宁见景打电话来的时候,荆修竹刚打算进一局比赛,鼠标还没点下去,手机就响了。
他停下手看了眼来电提示,小王八蛋四个字跳的欢的很,像他本人一样欠揍,估摸着是喝多了闹他玩儿。
胡立谨哀嚎着从外头进来,一下子扑在他桌上,正巧把电话挂断了。
荆修竹嘶了一声,抬脚踹了他一下:“犯什么病。”
胡立谨捂着脸假哭,“荆队啊,你帮我劝劝你的金主吧,让他给我个准信儿,咱们的队服到底怎……”
“拿去。”荆修竹扬手,指尖夹着一张略微有一丝褶皱的a4纸。
“这什么?”胡立谨疑惑地接过来,眼睛瞬间瞪大了,“卧槽这是……队服设计?哪儿来的!该不会是你画的吧?”
“宁见景画的。”
“哎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这个?”胡立谨啧啧两声,难掩惆怅的说:“我还以为他只会小肚鸡肠的报复人呢。”
荆修竹垂眸笑了下,是啊,他也没想到。
“烈火灼灼,涅槃重生,乖乖这个寓意不错啊。”文诚探头过来,手指弹了下纸张,感叹道:“老板还挺有文化,人不可貌相啊。”
荆修竹瞥了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文盲。”
文诚:“……文诚!什么文盲。”
“……”胡立谨不忍直视的从文诚脸上收回视线,奇怪的问:“那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啊,老板人呢?怎么没直接交给我啊?反而让你转交。”
“出去鬼混了吧。”荆修竹抬眸看了眼挂钟,快九点了,那个小王八蛋指不定又醉倒在哪个姑娘的温柔乡里头了。
胡立谨听着他语气里好像有种怅然若失,挨过来小声问:“说实话荆队,你对他……嗯?”
荆修竹抿唇无语,看神经病似的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常点儿,他一个小屁孩儿,还特么没成年,我能有什么想法,滚。”
“没成年总有一天会成年的,你急什么,再说了你自个儿养大不是更符合你这种不要脸的流氓么,。”胡立谨嗤了声,追根究底的嘿嘿一笑:“从实招来,你对他,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
荆修竹格开他的手,侧过身:“说了没有,你烦不烦人,这么会写剧本,联赛没请你做解说真是委屈你了。”
胡立谨点了点他,“你等着我先把稿子传给他们做衣服,回头再来审你!”
“我有什么给你审的,大晚上不回去陪老婆,在这儿审我,你有病啊。”
文诚早已转过去了,荆修竹从胡立谨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看着暗下去的手机,有些不放心的又拨了回去,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这个小王八蛋,果然是拿他涮着玩儿。
-
宁见景被荆修竹挂了电话,坐了一会,觉得荆修竹约莫在训练,于是又拨了另一个。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带着喧闹的乐声和起哄的叫喊声,一听就知道在哪里。
“哎哟小宁爷,还以为您今儿把我忘了呢,怎么着,从你的荆队身上起来了?”陈觉明张口就开黄腔,笑着喝了口小模特手里的酒,抽空咽下去了又说:“还来吗?今天来了个挺清纯的小姑娘,我觉得你得喜欢,给你留……”
宁见景轻吸了口气,说:“陈觉明,过来接我一下,我腰断了。”
陈觉明愣了一秒,推开小模特靠在沙发上笑问:“怎么断的?荆修竹太猛了还是你太猛了?第一次就玩这么狠啊,来说说,你俩谁在上头啊?”
宁见景降下一点车窗,单手搭在玻璃上,揉了下额头说:“果盘儿砸断的。”
“哎哟乖乖,你们这是个什么play啊,还玩果盘?哦我懂了,懂了。”陈觉明淫.荡的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问:“小宁爷,塞你,还是塞他啊?说说说说,我还没玩过这个呢,爽吗?”
“滚。”宁见景腰疼的厉害,跟陈觉明这个神经病说不到一块儿去,烦躁的把电话挂了。
他想了想,又给严海去了个电话,这个稍微靠谱一些。
他现在这个状况,稍稍动作大点儿就疼得厉害,连呼吸都不敢太深,刹车怕是踩不稳,方向盘指不定都握不住。
过了一会,严海的电话也接通了,估摸着没有跟陈觉明在一块儿,挺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严海。”
“怎么了小宁爷,就一晚上没见我舍不得了?”严海笑着靠在办公桌上,指尖随意点了点,又说:“不对啊,我不是跟觉明说了么,你没跟他在一块儿啊。”
“我腰断了,可能快死了。”宁见景说。
“……”严海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时间长的宁见景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但又有呼吸声,又搭着手臂慢慢等。
严海缓过神来,没有陈觉明那么满嘴乱洒黄色废料,稍稍有些难以启齿的问:“腰断了……快死了……荆修竹这个一脸苍白仿佛猝死的样子,这么猛的吗?”
“……”宁见景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理了一会才发现哪儿不对劲,又重新挨个儿拨了一条回去,说:“你特么才被荆修竹干到死呢,放屁,我是上面那个,要死也是他被我干到死。”
宁见景被这两个人气的头晕,偏偏后背越来越疼,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过荆修竹,这老东西凭什么挂他电话。
他都“睡”过他了,他凭什么拔吊无情。
不行。
宁见景再次拨通了荆修竹的电话,恶狠狠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老东西三个字,说:“再敢挂我电话,回去把你手剁了炖汤。”
他话音一落,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荆修竹很快的接了起来,含着丝嘲讽笑问:“哟,干什么?小宁爷喝酒喝没趣儿了?找人消遣?”
“荆队,我腰断了。”
荆修竹声音乍然一停,又笑起来:“怎么着?金主在外头还想着督促我们训练呢?要不要给你个直播间地址,我待会开个直播给您看?”
“我要死了。”
荆修竹陷入沉默,大半夜的说自己腰断了要死了,这是什么新诡计?
“没骗你,我腰好痛,开不了车了,你来不来接我。”
荆修竹:“怎么着,喝酒上头了,演胸口碎大石没敲好地方,敲腰上了?别找我了,找120吧。”
宁见景安安静静地等他说完也没开口,只是轻轻地吸了口气,略微浅的颤抖气声和□□从听筒里传进耳里。
荆修竹不自觉地拧了下眉头,努力判断他这个又轻又浅的气声到底是真痛极了的□□,还是在演他。
这小王八蛋太会演了。
宁见景说:“荆队,我在盘山公路上,你不来接我,我就死了,就没人给你的战队投资了,你真的不来接我吗?”
荆修竹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试图从他这句话里剥离出一分,玩笑的意味。
宁见景长舒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那行吧,你不来接我,我就自己开车下去,我死了,你报警帮我收尸,挂了。”
“放屁!”
宁见景指尖一顿,隐在黑夜里的眸子忽然颤了颤,“训练吧,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早上你能陈叔说一声么,我想吃豆沙包,要甜一点。”
“你在那儿等我。”荆修竹说完,咬牙切齿的补了句:“要是敢骗我,你就等着被我掐死吧。”
“你只想掐死我吗?”宁见景轻笑了声,声音又软又腻还带着一股“难耐”的气声:“你难道不想让我有别的死法吗?”
荆修竹停顿了两秒,“答应我,嘴只用来说话,别用来撩火。”
文诚侧头,深深地看了荆修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眼,能在这个时间将他从训练室里叫出去的,宁见景是第一个。
原则。
怕不是被这个骄矜任性的小老板全啃到肚子里去了。
文诚想,再过段时间,哪怕宁见景不用在游戏里击杀荆修竹,直接说句话,他都会给他跪下了,可能还会问姿势够不够标准。
对一个拿惯了冠军的人来说,越是难以征服,越是让他欲罢不能。
啧,一物降一物。
-
俱乐部所在的位置并不偏僻,一出门便打到了车。
二十分钟后,荆修竹看见盘山路上一个开着双闪的车靠在路边,眯着眼看了下车牌,忙说:“师傅,就这儿了停一下吧。”
车灯一闪一闪,隐约能看见主驾上有个影影绰绰的轮廓,看的不大真切。
荆修竹走过去抬手敲了下车窗,等里头人慢慢地降下来,才“哎”了一声:“来,伸出来我看看,哪儿断了。”
宁见景靠在驾驶座上,偏头笑起来,“荆队,我骗你的。”
荆修竹搁在车窗上的手一顿,眉头皱了下,车内灯没开,他看不大清宁见景的表情,但从不大稳的气声里听,应该在笑。
“再说一遍我听听。”
宁见景伸出左手,搁在车窗上抵着额角,含笑说道:“荆队,你真的有二十一岁吗?怎么这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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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队:小王八蛋骗我。
下一章的荆队:小王八蛋嘴里没一句实话,不说是吧,我自己扒衣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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