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蛊虫都是经过炼化而成。身上流着轩辕皇族的血脉,就注定不能被蛊操控,所以轩辕晴无法对云轻柔和云轻娇下蛊。
云轻柔杏眼之中还是含着几分希冀,她知道娘亲之前伪造了身份,但那不重要啊!
只要那是她亲娘,无论身份高贵或是低贱,都无所谓的。
故而她毫不犹豫道:“娘,我的命是您给的,怎会拒绝您呢?”
“好啊,”轩辕晴对此回答甚是满意,那略显狰狞的美艳姿容之上染着一层令人见畏的淋漓,“既如此,等到侯府彻底灭完,我剥去你身上那肮脏的血脉,可留你一命。”
云轻柔的脸色由错愕到震惊:“你……你说什么?”
灭完侯府?
剔除血脉?
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了?
一旁的云轻娇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冷哼。
看吧,这就是优柔寡断,自诩有情有义之人该承受的后果。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哪里有什么母爱,不过是一个附庸,一只傀儡,一枚棋子。
从轩辕晴回来的那时候,她就已经有所察觉那掺杂着复杂关系的感情,偏生云轻柔没有半点意识,傻傻地往上撞,一颗真心送出去,想再收回就难了。
对顾长卿如此,对轩辕晴亦是如此。
都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但感动了外人感动了自己又如何?到头来感动不了那个人,自己却落得一身伤痛。
所以啊,她就从不动情。
轩辕晴看着云轻柔,伸出拳头,笑得温柔和善,却说着那最是令人心悸的话语:“阿柔这是不明白吗?我说,你要帮我,让侯府内部彻底乱套,将之慢慢瓦解......”
随后,她的拳头猛然张开,露出那白皙的掌心,却是蕴含着一股爆发之力。
“最后,万劫不复,血流成河。”
看云轻柔有些呆滞的神色,轩辕晴又道:“不过阿柔不用怕,娘会把你那部分肮脏的血脉剥离开。虽然过程虽痛苦了些,但娘会尽量温柔一些。”
她用那粗粝的鞭身摩挲着云轻柔的脸庞,似乎在打量一个杰作。
侧脸处火辣辣得疼,云轻柔不禁道:“侯府是我的家,我不会助纣为虐。”
下一瞬,轩辕晴的笑容刹那间消逝殆尽,那等收放自如令人心惊。
她凶厉的眸光迸射出愠怒:“家?一个肮脏恶心的地方,怎配为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什么?”
“我不准你这么说!”云轻柔大喊道,“这里就是我生长的地方,他们从未抛弃过我!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侯府的事情!”
“啪!”
那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到云轻柔身上,霎时鲜血飞溅,同时,一道长长的血痕从侧颊一直蔓延到胯部。
衣裙已经被撕裂,依稀能见那翻开的皮肉,如此触目惊心。
轩辕晴眉目之间饱含着怒不可遏:“我是你娘,你胆敢忤逆我?”
云轻柔疼得泪花翻涌在星眸之中,委屈和不屈一时间在胸腔内部激烈碰撞,不由得歇斯底里道:“我的立场永远都不会改变!轩辕晴,你就是个魔鬼!”
憧憬了十几年的母爱一夕之间化为泡影。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家的娘亲都那么宠着疼着自己闺女,把她们当宝贝养着。
而她,却只是一个孽种,她的娘亲,也只把她当成一个工具,一个供驱策的奴仆,就该逆来顺受?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如今她堪堪从小产的伤痛之中恢复,轩辕晴那漠不关心的神色,和那狠狠落在她身上鞭子无异于在凌迟她的心。
轩辕晴听到那声“魔鬼”,笑容诡异森寒。
就在她手臂已经暗中蓄力之际,旁边的一道细弱的声音打断了她。“娘,我愿意。我愿意帮您灭了侯府。”
轩辕晴转眸,看到云轻娇抬起一那巴掌大的小脸,明媚的笑容里含着一丝讨好和艳慕。
“云轻娇!”云轻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能够如此没有底线和原则,当即怒喝,“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若没有侯府,你能长这么大?
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帮着别人灭自己家门,你连禽兽都不如!”
云轻娇疑惑地笑道:“阿柔姐姐,娘亲怎么能算别人呢?再者说来,乌鸦反哺的,羔羊跪的,不都是赋予它们生命的母亲吗?”
“你!”云轻柔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怒目而视。
“说得好!”轩辕晴鼓掌两下,抄起一旁墙壁之上挂着的长剑,“唰唰唰!”几声,将云轻娇身上的铁链悉数砍去。
摆脱了沉重的束缚,云轻娇舒活着手腕和脚踝,脸颊之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轩辕晴从袖袍之中拿出一个印着黑色曼珠沙华的白瓷瓶,交到云轻娇手中。
她眉目之间的慈爱与先前没有暴露身份时对云轻柔表露出的一模一样:“好娇娇,你一会儿把这里面的宝贝给凌惜若种下。
这可是娘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完不成的话,只能让你跟你的阿柔姐姐一起受罚哦。”
她的手从云轻娇的头顶一路抚摸而下,直到她的发梢处。“好好看看,违抗娘亲的下场,好不好?记得,别眨眼睛哦。”
轩辕晴笑眯眯地一手搂着云轻娇,另一只手挥动着那结实的长鞭,一次次抽打在云轻柔身上。
温热的血,飞溅到云轻娇那张清雅的容颜之上,缓缓滑落......
流芳阁。
云倾岫躺在花梨木榻之上,小脸依旧有些苍白。
云萧然在她床榻前负着双手,来回踱步,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向那医师:“倾倾怎么还没醒?”
医师满目无奈:“侯爷,大小姐真的只是精力耗费过度而致昏迷。”
“庸医!”云萧然一挥袖袍,“就算是累着了,休息一日也差不多该好了,这都已足足两日,定是有其它问题你没有看出来!”
云倾岫堪堪恢复意识便觉耳边闹个不停,不由蹙眉:“吵......”
云萧然瞪着医师怒喝:“倾倾说你吵呢!还不出去?”
医师:“????”
好家伙,好家伙!究竟是谁在吵?
医师愤愤提着药箱离去。
云萧然则慈眉善目坐到她身边:“倾倾,感觉如何?”
云倾岫颌首道:“没有大碍。爹,我睡了多久?阿柔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