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怎么一个个都爱打哑谜呢。”望着曹芳离去的背影，叶渔一阵郁闷。
楚尘弹了弹烟灰，笑道：“我倒是挺能理解曹芳的，上次她不小心冤枉了你，这次，她可能是想谨慎一些吧，毕竟这么大的事，要是指认错了人，估计又要害人蹲小黑屋了。”
叶渔莞尔道：“你也别把小黑屋想得那么阴暗，我在里边好吃好喝住着，除了活动和通讯受限以外，其他跟平时差不多，无聊了还可以看书打发时间，我这几天，静下心来，读了好几本文学作品呢。”
“你之所以过得这么舒坦，是因为有我保着，他们不敢对你动私刑。”楚尘得意的道。
“瞎说，我可是前局长，小黑屋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吗？”叶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楚尘托着下巴，琢磨道：“既然小黑屋这么舒坦，那下次我有空了，也去住几天。”
“闹着玩呢你？”
叶渔很是无语的道：“小黑屋这种地方，你以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呀？以你的性格，肯定待不住，我保证用不了半天，你就跑出来了。”
“那更刺激了。”楚尘笑眯眯的道。
叶渔算是彻底服气了，手肘撞了撞他，说道：“要不，你把那层保护，给我解除了吧。”
“什么保护？”楚尘挑眉问道。
“装什么愣呀，就是那天，你拿一棵大树，砸我的那层保护呀。”叶渔撇嘴道。
为了避免安全局动用私刑，楚尘在叶渔的身上，安装了一层风之防御。
原理上跟江雪晴身上的那套类似。
只要她的身体，受到了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便会触发保护机制。
在一瞬间，风之气流便会涌动，进行反击。
只不过，叶渔身上的这一套，没有江雪晴那套精密。
江雪晴那套，只要她受到了伤害，无论多远的距离，楚尘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空间瞬移，来到江雪晴的身边。
而叶渔的这套没有这个效果。
“你用着呗，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楚尘耸了耸肩，“再说，有了这玩意儿，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情况，还能保你的一条小命呢。”
叶渔犹豫道：“我是怕你有什么影响……”
“哟，你在关心我呀？”楚尘笑眯眯的道。
“鬼才关心你呢！”叶渔昂起骄傲的下巴，哼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觉得，觉得……”她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
楚尘摁着她的小脑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没想到我们妩媚的叶渔局长，还有傲娇的一面，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估计下巴都得惊掉吧。”
“你少来！”叶渔有些羞恼地拍开他的手，随即又问道：“真对你没有影响？”
“没有。”楚尘摇头道。
“那就好。”叶渔松了口气。
“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的确该把保护层收回来，来吧，还给我。”楚尘伸出一只手来，似笑非笑的道。
“不还！”叶渔哼道。
“先前你还说，要我收回，怎么这会儿就改主意了？”楚尘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叶渔强词夺理道：“我有这层保护，关键时候可以保我一条命，为什么要还给你，不还不还！”
楚尘当然不是真要收回。
叶渔也知道，楚尘不是真要收回。
两人的默契就在于此。
“现在，你总该可以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了吧？”叶渔撞了撞他的胳膊，低声问道。
“什么话？”楚尘眨了眨眼。
“你瞧你这人，就爱装傻，什么话？当然是真凶的身份呀！”叶渔气鼓鼓的道：“刚才你都差点说出口了，要不是曹芳中途来打断了你，这会儿我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就叫天意不让我说。”楚尘一脸忌讳的道。
“再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掐死你得了。”叶渔气得直磨牙。
楚尘叹了口气，说道：“正如曹芳所担心的那样，她怕指认错了人，我也怕。”
“也是。”叶渔双手托着下巴，一脸闷闷不乐之色。
“你先别急。”楚尘笑呵呵的道：“刚才曹芳不是跟你说了嘛，在你登机之前，她会把凶手揪出来，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哦！”叶渔眼睛一亮，不由期待了起来。
……
晚上七点。
稻花香大酒店，天台，停机坪。
叶渔拎着一些简单的行李，站在直升机前。
“我该走了，各位就送到这儿吧。”她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轻轻一笑。
丁鹏，项元杰，董艺灵，巫雪等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都站在她的身后。
此外，安全局的一众成员，好几百人，也都前来送别。
包括现任局长韩丹丹，也在其中。
叶渔毕竟是任职近五年的局长，如今她离去，大家都自发的前来送行。
楚尘自然也在送别的队伍中，只见他叼着烟，一脸随意的样子。
韩丹丹上前一步，握住叶渔的小手，叹道：“叶局，这些天委屈你了。”
“韩局这是哪里的话。”叶渔笑了笑，“这都是应走的流程，现在证明了我的清白，我轻松还来不及呢。”
“我刚来星城，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弄不明白，以后常联系，希望到时候，叶局你可以不吝赐教。”韩丹丹笑道。
“好的，一定。”叶渔与她握了握手。
巫雪等人也纷纷上前，跟她交谈道别。
最后轮到了楚尘。
他双手插兜，走到叶渔的跟前。
“临别之际，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话吗？”叶渔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柔声问道。
“说啥？”楚尘纳闷的道：“刚才咱们在小亭子里，不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嘛。”
“……算了。”叶渔低头拨了拨额前的秀发，却见一支烟递了过来。
“在路上抽吧，这可是风神的赠予，好好珍惜。”楚尘笑眯眯的道。
叶渔伸手接过，将香烟抵在耳后，像是插了一朵鲜花似的。
“叶局，可以走了吗？”戴着大耳机的直升机驾驶员大声问道。
叶渔嗯了一声。
直升机螺旋桨开始转动起来。
呼啦啦的风，在天台上荡漾，吹动人们的衣服，吹乱人们的头发。
叶渔的裙摆飞扬。
她在人群中搜索曹芳的身影，却没找到。
“还没来吗？”
叶渔的心中既失落，又隐隐感到不安。
但时间不等人。
她该上飞机回燕京了。
想到这，叶渔迈出脚步，准备登机。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越过人群，径直走到最显眼的位置。
“我知道杀害张颂贤的凶手是谁，现在，我要当众指认她。”那人平静的说道。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
正是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