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时间,李迩安和姜瑾年在台省的各个景点游玩。而范昌华则跑遍了这个地方大大小小的厂家,最终终于定下来合适的厂家。 范昌华很幸运,这间纺织厂的设备甚至比李迩安订货的那家还要先进。整个流水线都是欧洲进口的设备。厂家原本是这一代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不过因为子女在外留学不准备回来了,所以这户人家才犹豫着处理掉自己手头的产业到国外去和儿女团聚。 原本因为工厂盈利不错,所以还准备等几年再说,但因为范昌华说可以全款收购整套流水线,并且帮忙安排一些老员工回乡探亲,所以那家的老板便拍板以比市值低三成的价格转让给范昌华。 范昌华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而李迩安唯一要做的就是准备足够的外汇,在签约的那天把汇票交给范昌华。 之后的大半年,范昌华奔波两地。在越城建厂招工,到台省运设备学技术,安排旧厂员工返乡探亲。 第二年的正月初八,黄道吉日,范氏纺织厂在连续不断的鞭炮声中正是开工。 纺织厂的第一笔订单自然是帮姝色女装赶制春夏需要的面料。 因为有台省那一批面料所制成的前一年秋装爆款。所以过去一年各个服装厂都在打听姝色女装这款新面料的进货渠道,但因为李迩安保密工作做得好,就连她自己厂里的人都不清楚这一批面料是从哪里进来的。 直到新一季春装上市,各个柜台的柜姐才在李迩安的示意下,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他们公司的这款面料都是从越城范氏进的货。 虽然不少人打听到范氏其实才刚刚兴起。但在打听的过程中,他们也发现,范氏确实能织造出姝色女装的那种面料。 随即,订单蜂拥而来。不少人指明要定跟姝色女装一样花色的面料,但范昌华却以那些花型是姝色女装自己提供设计并包版为由婉拒。 不过他却提供了更多精美时尚的花型供厂家们选购。并告诉他们,若在自己这里订购一定的数量,他们也可以帮对方印染特质包版的花型,以保证他们在市面上的独一无二。 范氏纺织厂很快在行业内异军突起。 第三年,范昌华还清了当初跟李迩安借的钱。 第五年,范昌华通过当初台省那位老板的搭线,直接从欧洲进口设备,增加流水线,扩大工厂规模。 又过去两年,改革开放的浪潮越发汹涌,全国各个大城市建起了专门的面料销售市场。范昌华当机立断在越城的轻纺城买下了沿街的十几间商铺,将其打通挂上了范氏纺织的招牌。 新店开业,作为范氏最好的合作伙伴,李迩安自然也代姝色女装出席了范氏纺织的新店开业仪式。在下了订单,游玩了几天准备要离开时。李迩安告诉了范昌华一个对他而言惊天霹雳的消息。 “什么?你要把姝色女装转让出去?!以我所知,若不是经营不善或有难处,谁会把自己一手打造起来的品牌轻易的转让出去?姝色女装这几年势头真么猛,以市场销售情况和你历年跟我们范氏的订货情况看,绝对是处于盈利的最高峰。就连第一夫人都穿过你亲自设计的服装出席正式场合,这样一个已经在蜚声国际的品牌,你为什么忽然要转让了?!”
范昌华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哽了下嗓子道:“难道是你身体......?”
李迩安对范昌华思维的跳跃有些无语,笑了下道:“我身体好着呢。”
“那是姜哥?”
李迩安翻了个白眼,道:“他身体也好着呢。我前几年也跟你说过,我做生意呢,是因为正好那年政策开放了,我想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如今你也看见了,姝色确实挣了不少钱。我房也买了不少,地也买了不少。接下来是该享受享受生活了。 姝色如今的管理曾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即便没有我,他们也能把公司经营好。收购的人呢,不仅有钱还讲道理,答应跟老员工们重新签订雇佣合同。再好不过了......” “你还不到五十呢,正是忙事业的好时候,怎么就想着退休了?”
范昌华一脸不解。以他的想法,他至少还能再敢三十年! 李迩安却道:“我都快五十了,实在不想为了生计再奔波了,有时间陪陪家人多好。”
范昌华瞥了她一眼,道:“你也说了公司早就上了正轨了,不是那时候设计是你出纳是你采购、销售都是你的时候了,你现在也就一年到头看看报表,没事来越城溜达一下,哪里就浪费你多少时间了?”
李迩安道:“你不明白,今生能跟瑾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
范昌华莫名的又觉得自己有点饱,无奈的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现在劝也没用。以后有空跟姜哥多来越城玩玩吧。对了,承平下个月要订婚了,那时候正是暑假的时候,你跟姜哥都来不?”
李迩安眼睛一亮,问:“是跟冯士莲吗?”
范昌华点点头,道:“对啊,就是你介绍的那个小姑娘。承平这孩子一直不解风情,从小到大跟个呆木头似的,跟那小姑娘在一起倒是活泛了些。还得多谢你保的大媒啊。”
李迩安笑眯眯道:“不客气不客气,主要还是他们自己有缘分。”
爷爷和奶奶就要订婚了,爸爸的出生还会远吗? 冯士莲家也是越城这几年兴起的纺织厂之一,当初见范承平整天忙着厂里的事情,一副无心恋爱的样子。李迩安也是很着急的。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掺和让范承平的人生轨迹有了些许变化,还是他年轻时本来就是这样的。 好在,在她找到年轻时候的‘奶奶’,并介绍他们认识之后。范承平终于开窍了。 李迩安也尝试过找找外祖家那边的人。但是当年因为妈妈的特意隐瞒,她对外祖家的事情知道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