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没回复,颂娴又发了一条,上面言简意赅,只有一个问号。
韦桀虽然有些算盘落空的感觉,但人家设计师在没给定金没谈合同的情况下,又给设计了草图,又马上去现场考察,这么给力,gps就gps吧。
他回:你住哪,我明天九点过去找你吧。
韦桀作为本地人,总不好让他们来找他。
她之前跟他说那位设计师也是台湾省的,估计是看她的面子,人家才这么快过来帮着解决问题。
她的这个人情他记着。
几秒后,颂娴发来一个小区地址,韦桀一看,这不就跟他之前租住的小区一街之隔吗?
看韦桀发来的ok表情,颂娴这才给许家豪发了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韦桀提前半小时来到了小区门口,他停好车,没马上发信息给她,而是拿出手机慢慢等着。
他把昨晚她发给他的方案又看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位许设计师的理解了他的设计要求,虽然草图上没有完全表现出对方的设计细节,但设计的主要理念和创意韦桀是认同的,所以他对对方接下来的设计图是有期待的。
这次带着设计师回去,他就要跟对方把各个细节敲定,签合同,商量设计费用,等设计方案确定,就能动工了。
想到这事终于有了眉目,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远处一辆奔驰s缓缓开了过来,韦桀心说车子不错,就见那车就停在了他的车子旁。
车里的男人停好车,从车上下来。
一推开车门,可能是停得太近了,门边撞到了韦桀这边的副驾车门。
许家豪看了眼这辆七八成新的别克gl8,敲了敲韦桀的玻璃窗。
韦桀刚才也听到了碰撞的声音,此时便打开车门朝他走来。
许家豪一米八的个头在他平日的圈子里已经算很高了,如今看到对面朝他走来的男人比他还高了小半个头,对方穿了件黑色衬衣和牛仔裤,头发极短,很不好惹的样子,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划到了你的车门,我直接给你转账吧,你看大概多少钱?”许家豪不想因为一些小事闹起来,能用钱解决的,就赶紧解决掉。
韦桀看向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了眼被划了差不多三四厘米左右的车漆,本想跟他说三百。但见他道歉态度不错,尤其是听他说话的语调,还跟颂娴有些相似,他心情不错,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家豪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刺头,竟然还挺好说话,有些意外:“这样啊,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抱歉啊。”
“没事。”韦桀说完转身回了车里。
他本以为那小开是住这小区的,停了车之后就往里走。
没想到那男人没走,而是站在车前伸了伸手,露出他手腕上那支江诗丹顿,看了眼时间,又继续站在原地。
原来是等人。
韦桀刚要移开目光,就看到小开朝不远处挥了挥手,一脸兴奋的跑过去。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提着行李袋,大步朝他们这边走来的林颂娴。
韦桀一脸懵,这小开就是那个姓许的设计师?
亏他之前还以为这设计师是看颂娴的面子这么热心帮忙,现在看来,貌似没这么简单啊。
昨晚白胖跟他提过之前跟颂娴一起吃饭的人里,有个男的特别殷勤,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了。
韦桀面无表情,也推开车门下来了。
颂娴是提早十分钟下来的,没想到许家豪和韦桀都到了,而且两人还把车停在了一块儿。
她有些诧异,跟许家豪打了招呼,然后又朝他后面扬了扬手:“早。”
许家豪有些疑惑,转头向后看去,发现刚才被他刮花车门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车了,还朝他们走了过来。
等人走近,颂娴开口说:“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家豪许设计师。这位是韦桀,新民宿的合伙人之一。”
许家豪没想到这位竟然就是甲方,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先伸出手,比刚才多了分热络:“你好,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
韦桀也回握他,表情淡淡:“没事,不‘打’不相识,后面的设计方案还要拜托许设计师了。”
颂娴一头雾水,打?他们刚才是怎么了?
许家豪跟她解释了刚才刮花韦桀车的事。
颂娴这才松了口气,跟韦桀说:“你吓死我了。”
她对他说话的语气有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嗔怪,韦桀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行李包包,许家豪看了韦桀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之前颂娴跟他提过,今天跟他们一起走的那位韦桀就是她现在住的那家医生家的二儿子。
他之前以为是位乡镇小老板模样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年轻,关键是,对他不咸不淡,但对颂娴却满脸柔情。
都是男人,有些话不说也能明白。
想到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许家豪就有了危机感,觉得必须要加快脚步了。
颂娴不知道许家豪此时心里所想,她想的是韦桀这车哪来的,是不是跟朋友借的。
男人都要面子,她也没有当着许家豪的面问韦桀这车的事。她知道有种笔可以补漆,她开小汽车的技术不行,学车的时候剐蹭不少,没少补车漆,这活她熟。她还记得在镇上的超市看见过那种补漆笔,想着一会到了镇上她就去买一只回来帮他补上,这样他也好跟朋友交代了。
“走,上车吧。”许家豪说。
韦桀提了颂娴的行李,许家豪便去开了自己副驾驶的车门,让颂娴坐进去。
颂娴下意识的去看了眼韦桀的脸色,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她就是看出他不爽了。
颂娴之前答应了坐许家豪的车,再说许家豪是她请去的,总不好把他自己晾在后面。可不知怎的,看韦桀提着她的行李袋转身朝那辆别克gl8那走,她竟莫名有些心虚,想要叫住他说行李袋她自己拿,但最终还是没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