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娴前一晚已经跟九哥说了今天韦医生要过去给臻姐看病的事,她拿了包,下到楼下,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朝她招手:“林丫头,出发吧。”
“好。”她看了眼推着轮椅的韦民:“韦大哥,阿桀呢?”
“他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颂娴“哦”了一声,想到韦桀刚才面红耳赤的样子,心说他不会是被撩到害羞了吧?
这么一想,她就更想撩拨他了。这种乐此不疲的感觉她自己都没法解释,有种灰狼姐姐逗弄白兔弟弟的赶脚。
几人一起往门外走去,颂娴问:“韦大哥,你今天也一起去吗?”
韦民忙摆手:“我就不去了,我跟着你们的车子一起去镇上,把昨天开去镇上的摩托车给开回来。今天我还要跟你红梅姐去摘金花茶,我爸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好的,我会好好照顾韦医生的。”
韦老爷子瞪了大儿子一眼,没好气道:“我是去给人治病的,不是去看病的。”
韦民不敢再惹老爷子,忙说:“对对对,您这不是走路不方便嘛,我就让小娴照顾一下你。”
“哼!你惹出来的人,让别人帮你擦屁股!”老爷子不想跟这个儿子说话,转头跟颂娴说:“林丫头,麻烦你了。”
“韦医生,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住在这里,您年纪跟我父亲也差不多,我心里早就把您当成我大伯了,”
韦老爷子听到这话终于有了笑意:“好好,大伯也行,父亲也行,总之就是家里人了。”
“对,一家人。”韦民本就感谢颂娴帮他这么大的忙,现在听老爷子这么说,想到颂娴跟韦桀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说不定以后还真是一家人咧。
韦家父子的话让颂娴觉得莫名不好意思,总觉得两人似乎看穿了什么,但她回想自己在韦家人面前,好像没跟韦桀有什么特别的“互动”吧,他们不可能知道她和韦桀之间的微妙感觉的,或许只是她想多了吧。
几人边走边聊,来到车边的时候,韦桀刚把手里的烟扔地上,用脚用力把烟头踩进了泥里。
看到颂娴,他又感觉喉结出一阵滚烫,莫名觉得燥热。
老爷子跟韦民上了车都坐到了后座,颂娴只能坐到了副驾驶。
韦桀把老爷子的轮椅折叠好放在后备箱,转过来刚打开驾驶室的门,就看到坐在离他只有一个手掌远的颂娴拧开了一瓶水递给他:“出这么多汗,喝点水吧。”
“……谢了。”他接过来,坐在位置上猛喝了几口。
他的确是口干舌燥,这么热的天,还要穿这套又绑又热的衣服,关键是这女人还一直在撩拨他。
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在看着他,他余光瞥见她美目顾盼生辉,唇红齿白,看他的时候嘴边还擒着一抹像是给他扣领子时的微笑,韦桀心漏了半拍,差点就被水给呛到。
“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喝水还能漏嘴。”老爷子对自己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儿子也是无语了。
“喝猛了。”韦桀说完,不敢再瞄旁边笑容越发灿烂的颂娴,发动车子,朝镇上开去。
来到九哥家已经是十一点多。
要是平时韦桀自己开车,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但现在车上坐着老爷子和颂娴,他得让他们坐得舒服,所以尽量开慢开稳些。
九哥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满头银发的韦老爷子,亲自过来推着老爷子的轮椅进屋。
韦桀自己开车走了,颂娴不停找话题,给相互不熟悉的九哥和老爷子增加相互了解的机会。
九哥怕老人家舟车劳顿累了,想让他喝点茶吃些点心再开始医治。
但韦老爷子直来直往惯了,他是来帮人治病的,不是来做客喝茶的,所以上来聊了两句,就进患者房里查看病情了。
九哥对韦医生这种务实的性子很满意,赶紧给韦医生说了自己妻子的情况。
“我妻子之前去过很多家大医院进行了检查,各种设备也都用上了,但一直查不到无法站立的原因。不少医生也试过多种疗法方法,但病情一直没见好转。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听说韦医生您妙手回春,所以才想办法请您过来帮我妻子看看。”
老爷子戴上自己的老花镜,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跟床上的病患说:“你把薄毯掀开,我看看你的双腿。”
臻姐慢慢掀开盖在腿上的羊毛毯,她对医生来家里给她看病的事有些麻木了,她从一开始满怀希望到现在的平常心对待,就是经历过太多次从满怀希望到彻底失望。
老爷子看床上的病患双腿因为长期没有锻炼,明显瘦小无力,大腿的肌肉均呈不同程度的弛缓性萎软。两条腿跟正常成年人的腿比起来,小了一圈。而且毛孔粗糙,皮色苍白,肌筋弛缓。
他用手在患者腿上轻掐了两下,患者有躲避动作,说明她的知觉还是良好的,但
腱反射稍弱,老爷子又撩起患者的上衣下摆,从衣服的褶皱来看,患者的腰大肌已经是结块状,梨状肌也已经筋结性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