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医,
凌曼跟王异阳的交换学习时间结束,一医去北郡的医生也会回来,凌曼这两个月原本算是靠近陆言舟最近的日子,哪知道陆言舟一直很忙,而且还受伤请假大半个月。
眼下交换期结束,她也没好好跟陆言舟说过什么话。
越想内心越是不甘,陆言舟查完房后,她追在陆言舟身后,无视周围小护士们的围观。
其实大家能看出来她喜欢陆医生,可一医喜欢陆医生的人少吗?
陆医生给过谁另眼相待啊?
她们见过陆医生最温柔的时候,就是陆医生媳妇那会儿来医院照顾他的时候。
那样的陆医生,又乖又听话,谁见过?
她们也是奇怪,凌医生自己条件也不差,膜拜陆医生还能理解,可要是喜欢有妇之夫,说不过去啊。
礼义廉耻得知道吧。
“喂,你们说,凌医生追上去干什么?”
“谁知道啊,不能是表白吧,就算是,陆医生能理会能被勾走?”
“也是,我要是有陆医生那么漂亮的老婆,我恨不得每天揣兜里。”
“陆医生,你等等。”办公区的长廊上,空无一人,三米开外的凌曼,叫住了前面翻看病例的陆言舟。
陆言舟脚步顿住,侧眸,看到身后的凌曼,眸色冰冷,“有事?”
隔着镜片的眼睛,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冷漠,像是半丝交道也不想跟她打。
凌曼咬咬唇,“陆医生,您见过我们家小五吗?”
凌小五,也是凌家的人,虽然本命不叫凌小五,可凌小五知道的人比较多,虽然不确定凌小五跟陆言舟关系如何。
当初,她见过凌小五跟陆言舟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
而且北郡的陆氏,她总感觉,跟眼前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这话,一方面是试探,一方面是想要抓住一个话题,说说话。
陆言舟这种千年老狐狸,只有他试探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别人能从他这里掏出半点消息来?
面色不动,淡然的看着凌曼,“不认识。”
“可是……”
“凌医生,虽然你们交换期要结束了,但还是需要给医院交出一份汇报材料的,如果你准备很充分了,麻烦去找主任,别在这里找我。
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聊医患以外的任何话题,谢谢。离我远点。”
男人唇色很淡,表情冷漠,眼神犀利犹如利刀,看人仿若在看蝼蚁,凌曼被他的眼神吓住,怎么都无法将陆言舟和当年北郡医科大台上讲座的那人联合在一起。
那人也冷淡,似乎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永远不会这么邪佞厌世。
她拍了拍胸口,站在原地良久,才浑浑噩噩的回到办公室。
陆言舟将病历表放在桌上,刚解开百大褂的扣子就接到楚柠溪的电话,“老公,你下班了吗?”
陆言舟眸底的邪佞漠然淡了几分,深处隐隐冒出一丝喜悦的苗头,晃啊晃的,“嗯,在换衣服,交班后就可以下班了。”
“那一会儿你顺便去接我,我要去苏医生那边复诊。”
“现在到哪儿了?”
“我在地铁上,你一会儿记得直接去苏医生那边接我。”
“好,我现在就过去。”
有了陆言舟的肯定,楚柠溪不那么紧张了,刚才接电话的一瞬间,感觉到陆言舟声线不太对,于是担心的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吧,刚才接电话的一瞬间,感觉到你情绪不对,别不开心啊,一会儿见面,我跟你说一件开心的事,你快来啊。”
陆言舟闷笑出声,“黎叔跟妈的事情?”
“你好烦啊,你就不能装不知道?”
楚柠溪语气气呼呼的,觉得在他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不止这个,还有一件大事。”
“哦,那这我真猜不到的,还是一会儿陆夫人告诉我?”说话间,他已经换掉了百大褂,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捏着病历单去梁医生的办公室。
楚柠溪得意的笑了笑,“老婆的作用,怎么只能是告诉你秘密而已,陆医生,你先忙,我在苏医生工作室等你。”
“好。”
梁医生在陆言舟找过来的时候,正好到工位,陆言舟将病历表递给他,还有交接单,他在上面签了字。
“梁医生,32床的患者,晚上需要注意一下,还有68床和72床,两个小时查一次情况。”
“陆副主任你放心,你交代的我肯定到位。”
大家搭班这么久了,陆言舟工作上的认真负责,那真没得说,完全找不到任何缺点,宋医生凑过来看了看。
旋即皱眉,“别说,32床那患者家属,真难缠。”
梁医生想到之前的医闹,整个心情不太好,宋医生无语,“虽然患者家属难缠,但并不是哪个家属都有勇气提刀砍人的,你放心啊。”
自从发生医闹之后,医院不是多了许多保安吗?
倒不至于再出现。
不然一医哪儿还有医生敢来?
陆言舟沉默片刻,道,“不管会不会发生,大家都尽量小心一点,实在不行,躲远一点,不要凑上去,32床病患家属,今天好像没来,放心。”
梁医生松一口气。
苏幻的工作室里,楚柠溪已经进入深度催眠状态,也正是这时候,陆言舟出现了,苏幻察觉到,侧眸看了一眼。
“情绪不是很稳定。”
“我来。”
陆言舟坐在苏幻的位置上,握住了楚柠溪的手,然后声音轻缓的引导着什么,楚柠溪眉宇间的褶皱,松动了些。
随即,越来越放松。
半小时后,楚柠溪醒来,苏幻手里拿着个人病历表记着什么,冲她说道,“你老公在外面等你,来一会儿了。”
楚柠溪勾唇一笑,“苏医生,那两年的记忆,我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苏幻合上病例,“有时候,想不起来,可能是好事,你不用勉强自己,记忆这种东西,原本就不会一直很清楚。”
楚柠溪想反驳,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驳,她总是觉得,那些被忘记的记忆,很珍贵,但是为什么珍贵,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眉心拧了拧,“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想起来。”
“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