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溪，你跟我再说一遍。”楚如玉早上起床，黎云恺脸色不太好看的跟她说，小溪早早就等在客厅，似乎有话跟她说。
心底担心着她跟女婿的事情，所以楚如玉也没来得及多问一个字，就匆匆下楼。
黎晚归站在房间门口，感觉到大人之间气氛不对，看到黎云恺后，冲他伸出胖嘟嘟的手臂。
“爸爸，抱抱。”
若是平日，黎云恺已经笑得开怀了，但是今天，情况不太妙。
他抱着黎晚归刚走下楼，就听到楚如玉略显激动的问话。
晚归揪着他的衬衫，害怕的趴在他肩头，“爸爸，妈妈生气。”
黎云恺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妈妈跟姐姐生气，不是跟晚归生气，别害怕。”
黎晚归也不是害怕，就是担心。
他不喜欢妈妈跟姐姐生气，他好喜欢姐姐的，但是现在，他人小，应该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黎云恺担心小孩害怕，看到黎政谦下了楼来，就将小孩塞进他怀里，“你带弟弟出去玩一会儿。”
黎政谦看客厅气氛不对，怀里的小胖子揪着他的衣襟，脸上担忧显而易见。
人这么小，倒是会操心。
他点点头，抱着黎晚归从后门出去。
兄弟两人蹲在小花园里，黎晚归握住黎政谦一根手指头，“哥哥，妈妈生气姐姐，好怕怕。”
黎政谦摸了摸小胖子的脑袋，“不要害怕，妈妈不是在凶姐姐，妈妈刚才只是有点震惊。”
他人小，不知道什么叫震惊，所以只能哦了一声，小脑袋时不时就看向大厅。
然后将自己整个人藏在哥哥怀里。
黎政谦随便他折腾，他心底想着其他事，没心思顾着小家伙。
倒也不是不愿意去客厅帮忙说说事，但是现在小胖子的身心健康比较重要。
他刚才其实听到了一些，不知道小溪姐为什么要跟姐夫离婚，但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小溪姐这边已经有了决定，那么他们是该支持还是该问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以他对两人的了解。
怕是谁也不会说。
事实也是如此，楚如玉惊愕过后，冷静下来，坐在楚柠溪对面，淡淡的看着自己闺女。
“你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跟小陆离婚，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楚柠溪摇头，“妈，没有。”
“没有，既然没有，两人也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你们昨天虽然情绪有点怪异，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分手，你好好说。”
楚柠溪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开口。
深呼吸，她道，“妈，我记起来一些事情，不算多，但也不少。
双胞胎就是我跟陆言舟的孩子，当年我去美国留学，跟他一见钟情，我们很快在拉斯维加斯领证；
我想着，抽个时间带他回来见你，但是后来，他的脾气变得很怪异，希望我不接触外面的任何人，不跟任何人往来；
我想离开他，但是没能离开，我怀孕了，我很憎恨这两个孩子，不希望孩子生下来，但是他将孩子当做筹码；
只是没想到会将我逼出精神病，最后不得不跟我妥协，妈，你觉得，这样的日次，我还需要过下去吗？”
这一瞬间的信息量，大得楚如玉措手不及。
她惊愕的张张嘴，实在是没法想像，自己女婿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再有，她居然说不出任何劝和的话。
虽然楚柠溪的说辞，多少隐藏了一些，但是也不难猜测。
黎云恺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真相居然是如此，他虽猜到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
但是没想到，两个孩子是这么来的。
楚如玉想说什么，黎云恺握住了她的肩膀，冲她摇摇头。
楚如玉作罢。
黎云恺道，“小溪，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去休息一下，在这里，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见到的人，一定不会让你见到。”
楚柠溪点头，笑容酸涩难过，却又十分凝然。
“谢谢黎爸。”
“不要客气，我们是一家人，乖，去休息。”
“好。”
-
楚柠溪一离开，楚如玉就坐在沙发上发愣，她想哭，为女儿委屈，黎云恺坐在她身边，将人揽在怀里。
“我知道你在难过，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站在小溪这边，我们是她父母；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还劝着她继续婚姻，那么我们成什么了？”
楚如玉在他怀里点头，但是并不妨碍她的伤心，“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难过；
当初我自己婚姻一团乱，跟小溪联系的时间也不多，来不及多问问她两句；
我觉得小溪遇到不好的事情，多少有点我的原因。”
黎云恺真担心她钻牛角尖，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你这么想，就是对小溪质疑了；
小溪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知道吗？”
其实楚如玉是一个极好的妈妈。
为了楚柠溪，可以坚强的离开晏家，跟楚家断绝关系。
独自一人带着患病的小溪远走他乡，跟之前的一切，划清界限。
这些都需要勇气的，并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做到。
楚如玉点点头，心底难过得厉害，“我知道，道理我都懂，我就是难过，为小溪难过，我想去见一见小陆。”
“我陪你去？”
“不用，我想跟他聊聊，小溪患病这些年，我想问问他到底在哪里。”
黎云恺虽然不说窥见全貌，却有个非常敏锐的直觉，这些年，陆言舟从未走远过。
肯定一直守在小溪身边。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认知，但是其他不说。
他真是这么认为的。
黎云恺问，“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或者说，什么答案对于你来说，你能接受？”
楚如玉，“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陆言舟可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放弃小溪，如果有，那算我眼瞎。”
黎云恺不语。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在家里吧，小溪既然来这边，那陆言舟一定就在他们自己家里；
他应该不会离小溪太远，直觉这么觉得，我过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