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
夏境。
夏皇宫。
不同于秦皇，夏皇的居所乃是古代宫殿，占地572万平方，相当于七个半故宫的大小。城墙高耸，护城河足有九米之宽，由全部皆是武者的护卫军日夜巡逻守卫。
“何人到访？”
夏皇身处西邑殿（夏皇宫正殿）内，正与武部部长夏天人等人议事，神识察觉到宫外禁制波动，有道境以上的存在到来。
夏皇一步踏出西邑殿，神色严肃，气息来看绝不是九皇或者人族其余开道境的存在，恐怕来者不善。
“夏皇不必紧张，老牛我没有恶意，单纯拜访而已。”
夏皇宫虚空处，牛祖现出身形，一脸憨厚道。
“牛祖？”
夏皇皱起了眉头，这老家伙竟然敢擅闯人境，当初在种族战场上可是被秦皇砍了半截身子，上千年都没露过面了。
“夏皇莫不是不欢迎老牛？老牛此次来是与夏皇有要事协商，若是不欢迎那就罢了。”
牛祖作势欲离开，同时还装出一副担心被人族其余皇者，特别是秦皇察觉的惊慌感。
夏境外的虚空乱流处，秦皇等一干人等看着牛祖的表演，不禁感慨以往小看了牛祖，这家伙绝对是一名合格的‘演员’。
这动作，这姿态，不颁个奖给他都对不起这演技。
夏皇不禁有些疑惑，牛祖这老家伙莫不是真的找他有事，看这模样，似乎不想引起人族其余皇者的关注。
“你我两族，本就不是同一阵营，何必多言...”
牛祖心中一紧，难不成他这演技引起夏皇怀疑了，还是夏皇根本就不是人族的叛徒。
“不过，念在你来者是客的份上，本皇不会对你出手，但若你所说之事，不利于人族，本皇必定出手将你留在夏境。”
夏皇的声音威严，甚至还故意放开了禁制，让整个国都的人族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有问题！”
“不简单！”
虚空乱流中，明皇第一个皱起眉头，炎帝随后附和道。
这若不是他们所布下的局，夏皇这举动又不曾亲眼看见，从夏境国都其余人族口中探听消息势必不会察觉到夏皇有所问题，绝对是站在人族立场上考虑的，但此刻却增加了他们的疑心。
“看下去再说，千万别因为先入为主的猜测观念影响了判断。”
秦皇沉声道，他也感觉到了夏皇有些不对劲。
牛祖听闻夏皇的后半段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演技还是过关的，并没有引起夏皇怀疑。第一关算是过了，不用担心任务开头就失败，跟秦皇几人无法交代。
“老牛与夏皇所协商之事，绝对有利于...”
牛祖的声音越来越小，夏皇此时也开启了夏皇宫的禁制，示意牛祖进殿详谈。
西邑殿内，就连夏天人也被夏皇屏退，只有他和牛祖相对而立。
夏皇还多布置了十几重禁制，牛祖神态自若，并不担心夏皇突下杀手，论修为，都是道境五重，虽然是夏皇的地盘，可他的身后站的可是秦皇，黄帝等人。
不管夏皇是不是人族九皇中的叛徒，他的生命安全肯定无碍。
“这下只能等牛祖的消息了。”
明皇一脸遗憾的说道，夏皇的禁制布置的太多，要想不惊动他窥视，恐怕秦皇都做不到。
秦皇此刻不声不响的从空间袋中取出一物，看形状像是一个圆盘，可是被打碎了大半，有天道的气息在碎裂处流转。
“窥天镜？”
明皇，炎帝几人惊讶道，这东西可是命祖执掌天之权柄后所造，当初有巢氏同六十八个种族老祖伐天，围攻命，运二族时，命祖以此物抵挡了有巢氏临死前的最后一击，窥天镜被打碎大半，后不知去向。
不过，正是因为此物，命祖几乎毫发无伤，要知道，运祖可是在有巢氏燃尽大道的这最后一击下被打灭了小半个身子，足以可见窥天镜的不凡了。
窥天镜原本的功能，是窥探天道规则以及刀道，剑道等自古长存的大道所用，若是合道境的存在拥有此物，绝对能再提升几重境界。
现在，虽然被打碎了大半，但悄无声息的破开夏皇的禁制，窥探夏皇和牛祖二位的画面自然不成问题。
“没想到，这东西竟会落在你这胖子的手上。”
黄帝感慨道，秦皇这胖子机缘真是丰厚。
龙祖更是羡慕的双眼冒出绿光，这窥天镜大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便破碎了，不知道还有之前的几分功效，但若是能借他一段时间，他极有可能在合道境再上一个台阶。
秦皇并不解释窥天镜如何得来，施展手印，窥天镜上的天道气息不断增强，虚空处规则流转，西邑殿内的画面如同投影般展现在众人面前。
“莽牛族虽从未入侵我人族九境，未曾在九境之内犯下过血债，但在星辰海种族战场，人族的武者和将士可有不少陨落在莽牛族的手上。”
“各为其主，各为其主罢了，我老牛也难啊，像我莽牛族这样的小族，若是不听从命，运二族的摆布，灭族之祸顷刻来临。
何况，这些年，莽牛族在种族战场上死亡的族人，可远超过对战的人族，即便老牛我，还不是被秦皇差点打死。”
牛祖谄笑着说道，他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夏皇听的，更多的是说给秦皇，黄帝几人听的。
虽然不知道秦皇几人是否有办法窥探到目前西邑殿内的场面，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千万别引起他们的芥蒂。
卖惨也是必要的，让秦皇多少有点亏欠感，以后多照顾他莽牛族一些。
不过，这夏皇也是的，谈事就谈事，先翻旧账是什么意思？
“旧事不提，如今牛祖亲临我人境，不知所为何事？”
夏皇转变口风，他心知牛祖此次现身夏境，绝对有大事要与他交谈，不然以这头老牛的谨慎，怎么会冒着被秦皇发现的风险亲自前来。
“既然夏皇直言，老牛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我老牛打算举族投靠人族，与命，运二族彻底划清界限。”
牛祖的两眼中，满是诚恳的目光。
夏皇反而眉头紧皱，牛祖这老家伙，怎么会突然转变风向，更要举族投靠人族，而且找的还不是秦皇，而是自己？
要知道，莽牛一族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更是一直在命，运二族麾下效力，如今人族势弱，这头老牛竟然要加入人族阵营，实在匪夷所思。
“夏皇你也知道，刀道等自古长存的大道就这么多，我等万族又不像人族是自我开道，我们多占据一份大道，命，运二族乃至梦族，就少一份。
如今，有人族和抗天阵营的同盟还未剿灭，自然不会拿我等万族开刀，若是人族以及抗天联盟覆灭，想必，我等种族逃不过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牛祖不紧不慢，用龙祖劝解他加入人族阵营的话语回答夏皇的疑问。
“至于为何先行找上夏皇，老牛可是经过慎重考虑的。首先，在老牛眼里，夏皇在人族九皇中，乃是话语权最大的二人之一，其次，秦皇当初与老牛在种族战场上，有不小的过节，老牛害怕还没开口就被打成死牛。
何况，夏皇还是秦皇开道前的护道者，与秦皇有师生之谊，想必，只要夏皇愿意接纳老牛，秦皇应该不会反对。莽牛族也是万族中的百强种族，实力虽然不如人族，可并不弱小。有我莽牛族的举族加入，势必为抗天阵营多增加一分胜算。”
牛祖这一番话，既捧高了夏皇的地位，又解释了为何率先找上夏皇详谈，还点出了莽牛族的实力，一石三鸟，就连空间乱流中观看的众人，都不禁要给这家伙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小看了这头牛。
只有龙祖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老牛，大都都是抄袭他的原话，实在无耻。
“还真是小看了这头莽牛！”
夏皇心里暗叹，没想到这一根筋的蛮牛，竟然也会用脑子思考了，而且所言合情合理，他根本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不仅是我莽牛族加入，我老牛今日来，还要送人族一份大礼！”
牛祖趁势追击道，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演技当中。
这番话让夏皇更加好奇了，竟然还有大礼，这头老牛，果然是有备而来，难不成是万族中某族老祖的项上头颅，投名状？
“不过，再献上这份大礼之前，还需夏皇答应老牛我一个条件。”
牛祖‘图穷匕见’道，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当初在螭吻同阶战场，老牛我最小的嫡子牛擎天惨死在苏轼此贼的手上，据老牛我事后调差，他根本不曾挑衅过苏轼此等恶徒，而这畜生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便对老牛的嫡子痛下杀手，甚至于，尸骨都被团执吾这杂碎嚼碎吞了。
尸骨无存啊！一念及此，老牛我涕泪横流，夙夜难寐，脑海里都是最小嫡子牛擎天的死前惨状，在大锅中挣扎的身影。
夏皇，想必你也知道，身为道境的存在，诞下后裔有多不容易，老牛自合道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诞下子嗣后裔，而且牛擎天天赋出众，乃是我莽牛族的希望。”
牛祖老泪纵横道。
虚空乱流处的众人都惊呆了，这任务交给牛祖那真是找对牛了，就这演技，万族中，恐怕都找不到与他媲美的角色了。
真是牛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