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赶早的人刚看见演武场所在时,演武场内忽地爆发出一股狂躁的剑气风暴,将整个演武场的围墙都削成了碎片!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当看见这一幕的人急急忙忙赶到演武场,看见场上一站一趟的两个人时,再次陷入了懵逼,“这咋回事?”
“哦,没什么事。”
时扉回头朝冲进演武场的一群人笑道,“只是你们来得有点儿晚,我们已经打完了。”
看一眼视野突然开阔的演武场,以及遍地断垣残枝,时扉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好像打得有点上头。”
众人看了眼站着的时扉,又紧跟着去看地上躺着的李成,见刚刚还躺着的人已经坐起来了,只是面色苍白,浑身狼狈。
“是我输了。”
在众人询问结果之前,李成先说了结果,而后朝着时扉拱了下手,道,“承让。”
时扉弯腰朝他伸出了手,“早说了,我未必会输,让你别那么自信。”
看着时扉张扬自信的笑着数落自己,李成却没恼,反拽着时扉的手起身后,笑道:“大师兄教训的是,是我轻敌了。下一次,必然不会再犯。”
见他这么上道,时扉笑了打了个哈哈,就将这事揭过,转而对刚刚赶到来充当裁判的长老说道:“呐,他承认是我赢了,我们就不用再打了吧?”
充当裁判的长老看了眼李成,见他点了头,才黑沉着脸宣布时扉获胜,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就此结束。
对于匆匆赶来云莱峰演武场的弟子而言,除了看了一场比赛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比赛,还获得了临时的修缮和清理演武场的贡献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抱怨,还是该偷着乐。
由于时扉和李成的比赛提前结束,整个上午的比赛时间,就全部用来修缮云莱峰的演武场了。
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木揭阳特意找了江文兴和程闻来,给刚刚完成修缮的云莱峰演武场,增强了自动防御结界的强度。
下午的比赛如期召开,时扉这次没能整出幺蛾子。
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的瞬间,白姝就在身边瞬起了几个防御结界。
时扉出其不意的一击没有奏效,正要追加攻击,却感周围温度骤降。
没有一丝犹豫,时扉立刻从原地远遁。
在他离开原地的一瞬间,白姝身边骤然炸开一团冰雾。
如果不是时扉跑得快,这一下炸在他身上,就算有灵力护盾挡着,也会让他受到不小的震荡。
只是时扉虽然逃开了,炸开的冰雾却没有消散,而是在场上不断蔓延,很快就在青石地板上结出了一片冰霜。
场内温度更低,冰霜凝结的速度也更快了。
不过三两个呼吸,冰霜就蔓延到了时扉脚下。
以冰霜限制行动,是白姝一贯的起手招式。
扬手挥出一剑,向前蔓延的冰霜被剑气斩成碎片,时扉人已经从原地消失,化为一道流光直奔白姝而去。
白姝目光一沉,抬手就是几道术法打出。
凌厉的寒霜仿若能冻结血液,拔地而起与从天而落的冰棱尖锐锋利,从天上地下两个方向,如同合拢的狼牙,要将卡在其中的时扉咬成两半!
身处其中的时扉,只觉得浑身肌肉僵直,那彻骨的严寒就连原身如此深厚的修为都无法抵挡。
而白姝指间法术印结却并未因此停顿,幽蓝的颜色凝在她掌心,只是看一眼就好像让人神魂都为之冻结。
如果挨上那一下,就算自己比白姝高两个小境界,他也将受到不可逆的重创!
时扉不清楚那是什么招式,但从这个身体的本能反馈的信息中,他很清楚这一招他扛不住。
冰棱闭合,卡在其中的时扉被吞没。
白姝手中的印结一顿,手中幽蓝的光芒化为一道细线,骤然朝着封锁了时扉的冰棱射去!
下一秒,蓝白色的冰棱炸开,一团裹着绿色火焰的影子飞射而出,怔怔迎上那一道幽蓝的细芒。
白姝松了口气,但紧跟着就瞪大了眼睛。
被幽蓝细芒刺中的影子上,幽蓝的色彩如同病毒一样,眨眼就将时扉一半的身体都冻结成了幽蓝的颜色。
但时扉只是停顿了片刻,裹缠周身的灵力骤然炸开,一瞬间就将他送到了白姝眼前!
碧光萦绕于剑身,如同跳跃在长剑上的幽幽鬼火。
白姝迅速结印,幽蓝的光芒大放,与长剑相撞!
灵气碰撞的嗡鸣声里,混着一声闷哼。
一抹血色掺入幽蓝苍翠的两种颜色之间,眨眼就被那犹如鬼火般的碧光点燃,发出“兹拉”一声细响,化为剑身上焦黑的色彩,与那一闪而没的白烟,一同被幽蓝的寒风吹散。
白姝这才惊觉,那似乎只是灵力激荡而形如火焰一样飘摇的碧光,竟真是有着炽热温度的火焰!
这怎么可能?
时扉是纯粹的木灵根,就算他掌握了将木属性灵力转化,而后催生火焰,使用火系法术,那也不该是这苍翠的颜色!
除非,他是直接点燃的自身灵力本身。
只是她刚觉察到这其中的不对劲,还没时间做出更好的应对,时扉的剑已经劈开了她的结界,横在了她颈间。
火焰的炽热与利刃的森寒混杂在一处,激得她颈间的寒毛根根立起。
顿了半刻,白姝敛下了眼,撤去自己的法术,“我输了。”
几乎在她这句话说出的同时,时扉剑上的火焰就消失了个干净,而时扉整个人却如同冰块一样,被冻在场上。
看着眼前幽蓝色的人形冰雕,白姝愣了一下,旋即又有些无奈地露出抹苦笑。
是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该说自己运气不好?
白姝抬手化去冻住时扉的法术,看着浑身被冻得哆嗦,撑着剑也要坚持站在场上的时扉,心里忽然就有了答案。
自己可以撑着不认输,他也可以撑着不让步。
这场擂台她或许能赢下来,但若这不是擂台,她已身首异处。
白姝朝时扉拱手一礼,道了声,“承让。”
时扉杵着剑,哆哆嗦嗦地还礼,“承让,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