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兴闻言嗤笑了一声,“她是出去处理事情去了,但就算她还在宗门,也得放我出来。”
“哦?”
时扉看着他捏在手里的乌杆白毫金尖笔,玩笑着说道,“没了你,这各大峰的防御阵,还不能运转了不成?”
“没有我,各大峰的防御法阵自然是能够运转的。”
江文兴如此说了一句,提笔在云莱峰大阵的第一处阵眼处落下一笔,直到一笔绘成,才又接上刚刚的话,“但若要对各大峰的防御法阵做出调整修改,缺了我还真不行。”
“真的假的?”
时扉看着他刚刚绘出的那道符篆,顺着阵眼流转入大阵,笑他托大,“小心牛皮吹破了。”
江文兴也是一笑,“除非你还能请动我师父出马。”
想想一早就去维护苍羽宗大阵的云白峰峰主,时扉确实是没法反驳他这话。
比起作为最后防御手段的各峰防御法阵,保护整个苍羽宗的宗门大阵,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才真的是不得不花费的大头。
而除了云白峰峰主之外,如今的苍羽宗内,有能耐对流传已久的各峰防御法阵动手改动的,也就只剩下江文兴了。
也正是因此,就算江文兴本该被关到宗门大比出发前,但刑罚堂那边也不得不在此时将他提前放出来。
之前魔修活动猖獗,苍羽宗派出了很多弟子各处支援,这会儿虽然因为苍羽宗顶住了压力,将十席确定了下来,魔修怕苍羽宗十席弟子腾出手来下场,所以收敛了不少,但苍羽宗外派的弟子却也还没回来几个。
雷昔彤和风行、炎炽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在最近离开了宗门,前去调查苍羽宗弟子迟迟不归的原因。
现在苍羽宗可以说是人手极度紧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各峰都在调整加强防御法阵。
云白峰峰主和器峰的峰主、长老们,要维护宗门大阵,各峰的防御法阵,就只能是交给江文兴了。
江文兴要管各峰的防御阵,云白峰的事务和人力安排,就全部交给了白渺。
就连张浪,在醒来后,因为雷昔彤和炎炽都离开了云台峰,而被叫去刑罚堂,帮忙处理刑罚堂的事务,连巩固修为的时间都没有。
关沧更是云白峰、丹峰、器峰、兽峰到处跑,帮白渺核对该从丹峰、器峰、兽峰收取并分发到各峰的资源,是否及时到位。
收取分发不及时的,关沧还得亲自盯着催。
到了最后,所有十席弟子里,最清闲的,除了闭关的木揭阳,就是一头扎在书堆里,疯狂补充各种修真界常识的时扉。
为了不打扰他,云莱峰的执行长老,还专门将云莱峰防御阵法更改、增强、试运行的时间推后了。
只是江文兴在听了时扉要求的项目后,还是决定提前开工。
“我说,你这要求的更改项目也太多了。”
江文兴在改了阵法的几处运行后,回头向时扉抱怨,“不能因为我现在是义务做工,就趁机压榨啊!”
因为江文兴的提前开工,时扉也不得不暂时中断了解中洲十大宗门的事儿。
“工作量是大了点儿,但都很实用。”八壹中文網
时扉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很多,但压根儿不信江文兴是来当义工的。
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利益驱使,这个视财如命的家伙,怎么可能会选择先来布置云莱峰的防御法阵。
丹峰、器峰、兽峰、云台峰的防御法阵都还在等他去修缮呢!
像是听到了时扉的心声一样,江文兴叹着气,说道:“如果不是觉得你提出的这些更改建议很有趣,想着先来试试手,之后也许可以用在丹峰、器峰、兽峰的防御上,我才不会这么早过来这边。”
“虽然丹峰、器峰、兽峰是苍羽宗法器、丹药、契约兽的产出地,但云白峰、云台峰、云莱峰可是苍羽宗主峰,是资源集中地。你这样厚此薄彼,真的好吗?”
听着江文兴的发言,时扉都为云白峰叫屈。
这是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负责代掌事啊?
江文兴却对此并不在意,“虽然云白峰、云莱峰、云台峰是主峰,但这三峰峰主都是主战的。这次他们并不会前往宗门大比,而是会留守宗门,所以这三峰其实并不怎么用得着防御法阵。”
时扉沉默了一下,然后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宗主还在闭关。云莱峰弟子还本来就是全宗最少,我和木师弟一走,可就只剩下二长老和几个执事长老守峰了。”
江文兴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所以我特地过来帮你加强云莱峰的防御法阵了啊!”
就在时扉怔愣,以为自己从前对江文兴的看法,可能有些偏见的时候,江文兴立马用一句话证明他想多了。
“所以,看在我如此为云莱峰着想的份上,大师兄你私人赞助我点儿贡献点呗?”
江文兴苦着一张脸说道,“执事堂那边开的价,实在是不值这个工作量啊!”
时扉默默地顶着他期待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回了他一个字,“滚!”
江文兴一撇嘴,唉声叹气地抱怨着,继续他的工作,“明明我还是个伤患,却不得不拿着低价做苦工。做苦工就算了,还吃力不讨好。这个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时扉想着要跟着他更改、增强、试运行了云莱峰大阵的五十六个阵眼,然后听了他一路嘀嘀咕咕的抱怨。
到最后到第三个阵眼就忍不住了,给了他一千贡献点,让他闭嘴干活!
可是刚拿到贡献点还笑眯了眼,连声表示自己保证完成任务的江文兴,在第三十六个阵眼试运行完,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撂挑子打算不干了。
他不仅打算不干了,他还很是气愤地打算甩锅,“你都提的些什么破要求?我就没见过这么难改的阵!这才第三十六个,老子封印身上术法的灵力都要给老子榨干了!”
“这活儿干不了了!”
时扉看着摆烂不干的江文兴,从储物戒里掏出个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