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黄希言比席樾醒。
她躺床,玩了半小时手机,席樾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轻轻推了他几次也没有反应。像是长时间睡眠不足之的昏睡,黄希言没忍心叫醒他。
自己爬起床,一边刷牙,一边检查厨房和冰箱。
厨房里有餐具,但是没有油盐酱料,冰箱里只有喝了一半多的巴氏奶,缺的东西太多了,让她打消自己手做早餐的想法。
等洗漱过,再去卧室看一眼,席樾还睡。
于是换衣服,拿钥匙,自己下楼去。
权当散步地步行,买了刚出炉的可颂和蛋挞。
提着纸袋回到公寓,洗个手,再去卧室。
听见床头柜席樾的手机振,而他还沉睡没被吵醒。
黄希言走过去捞起手机看一眼,来电人是“秦澄”,她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怔然地放下手机,没多事替他接。
振一会儿,电话就挂断了,转而看见屏幕弹出有一条微信消息的提示,锁屏了看不见是谁来的。
她无端觉得多半是秦澄,为电话没有打通,就改做了微信。
黄希言回厨房,洗干净一只玻璃杯,倒了大半杯的牛奶,自己吃早餐。
吃完,再去席樾的书房,半躺沙看书。
直到早十点半,隔壁房间才响起开门的声音。
黄希言拿书盖住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主过去。
听见门外席樾刚睡醒微微沙哑的声音喊她:“希言?”
她才出声:“我书房。”
下一秒,书房门被打开了。
她挪开书,看他站门口打了一个呵欠,头睡得蓬乱,t恤多出一些不服顺的褶皱。
席樾问:“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很香。”
“你吃早饭了么。”
“嗯。”
席樾点点头,“我去洗漱。”
黄希言又自顾自地看了一会儿书,听到外面浴室门被打开了,合书页放到一旁,起身走出去。
席樾刚洗过脸,梢还沾着水,神情清爽许多。
黄希言拿还剩下的面包给他,“蛋挞已经凉了,可能口感差很多。”
席樾不挑,有的吃就行。
黄希言给他倒一杯牛奶,双手托腮地坐他对面,看他。
他投来疑惑目光。
她却倏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去。
席樾还茫然的时候,黄希言抓起他的一条胳膊,从下面钻过去,侧坐他的腿,然一只手抱住他的腰,抬头看他。
他咀嚼的作都慢了一下,“怎么了?”
“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
“秦澄。”黄希言看着他,微微笑着,“你们还联系么?”
“没有。”席樾如实告知,“一回她给我打电话还是……八月?”
“她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
席樾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哦,她是吃醋。
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搂腰,把她抱扛了起来,往卧室走,“啪”的一声,黄希言一只脚的拖鞋掉了下来。
“把我放下来。”
席樾不听。
“我恐高。”黄希言编瞎话编到自己都笑出来。
到了卧室,席樾也没把她放下,微微弯腰,腾出一只手拿床边柜的手机。
果真有一个秦澄打来的电话。
他回拨过去,开免提。
黄希言腿蹬了一下,想下来,席樾手臂搂得更紧。
端:“喂?”
席樾:“找我什么事?”
秦澄:“你没看微信?我要结婚了,问你收不收请柬。”
席樾:“不来了。恭喜你。祝你幸福。”
边笑了一声,“我就勉为其难地说声谢谢吧。也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席樾:“谢谢。已经找到了。”
电话里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你这个人……还是这么一言难尽。的,不打扰了。也祝你幸福。”
电话挂断。
黄希言噗嗤笑得停不下来,继续蹬腿,“你快放我下来。”结果把另外一只拖鞋也给蹬掉了。
席樾把她放床。
这站着,黄希言比席樾高,条手臂搭他肩膀,低头看他,还是笑,“当着现友的面,公放前友的电话,你真的没有风度。”
席樾不以为然。他只要她放心就。
黄希言笑说:“我是有一点点吃心,但是没有不放心你。我想,你应该没这种能力做脚踩只船的事吧?”
她指一指门外,“把我拖鞋捡过来呀。”
席樾不但不捡,还退一步,拿走了床边剩下的另外一只,转身就往外走。
“喂!”
席樾背影不带停,“谁让你说我没能力。”
黄希言笑到快跌下去。
最,席樾也没把她的拖鞋拿过来,而是坐回到了餐桌旁边继续吃早餐。
反正房间足够干净,黄希言就直接赤脚走过去了,一看,他手里面包还剩下最一点,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
席樾手里空掉了,顿了一下转头看她。
面包把她腮帮撑得鼓鼓的,她冲他笑,含混地说:“还要继续吗?”
“了了,我输了。”席樾也笑了。
自己起身,把她按餐桌椅。拿来拖鞋,蹲下。
她白皙纤细的小腿,和分明而显得脆弱的脚踝,让他晃神了一下,才给她穿拖鞋,“想去哪里玩?出门逛街?”
“你喜欢逛街么?”
“……还行。”
他表情再勉强不过。黄希言笑了,“就去看个电影吧,吗?”
料想会有约会安排,黄希言专门带来的裙派用场,南城远未到穿裙的季节,但是深城的天气让她可以提前臭美。
席樾记得一回看穿她裙是夏天,蒋沪生请他们吃饭,黑底的碎花裙,像黑加仑气泡水一。
今天她穿一条纯黑色的连衣裙,膝盖以的长度,领口有褶皱的黑色花边,灯笼袖的袖口,裙身却很简洁。脖戴一个黑色的choker,配马丁靴,很甜又很酷。他看得失神。
黄希言特意要求席樾也要穿靴,他弯腰系鞋带的时候,她往穿衣镜里看。
个高的优势,简单t恤也能穿出干净的气质,况且他皮肤这白,五官又精雕细琢过的分寸都刚刚合适。秀色可餐,才不是一句空话。
黄希言没忍住拿出了手机,问他:“一起拍张照,不?”
席樾点头,系了鞋带,站起身。
黄希言挨过来,斜一下手机,对准镜。
站一起看,人都是一身黑色,十分登对,她故意配合他穿情侣装风格的小生心思昭彰无疑。
黄希言拍了几张,看了看,挑出最的一张设成了和他的微信聊天界面背景。
然收起手机放进斜挎的小包里,“走吧。”
席樾没有,看她。
黄希言莫名,“不走吗?“
“……不给我吗?”
黄希言笑了,拿出手机,把照片给他。
外面太阳当空,南国的春天,已经当温暖,穿裙只有微微的凉意。
黄希言挽着席樾的手,浴薄薄的风里。
沿路薄绿深青的树,经过时,偶尔有花朵砸下,落他们的肩头。
席樾里待到周一,黄希言返回南城。
工作室最近做一个百年新闻图片史的专题策划,很缺人,还是实习生的黄希言也被带教老师塞进加班的行列。
此,周末黄希言没有让席樾过来,怕他来了自己陪不了他,徒然分心,边都顾及不周全。
很快到了大哥的孩满月的时候。
黄希言心里和家人已经很疏远了,但是一些礼数的事情,不能完全不露面。
满月宴没有大张旗鼓,集合亲友的小型宴席。
黄希言开席前半小时赶到,时间不早不晚。
给小侄的礼物是一对手镯,黄希言和姐姐一起买的,黄安言此前已经连同长命锁一起取回来了,这的场合送刚。
黄家长孙的诞生,一程度分走了家人当多的注意力,黄希言安心当个透明人。
直至开席,黄希言和黄安言挨着坐下。
个人没有交谈。
黄希言手机振了一下,她掏出来看一眼,是席樾来的,问她做什么。
她拨桌布藏一藏手机,低头单手回复消息,说侄满月酒,正吃饭,问席樾吃过饭没有。
席樾:吃了。
黄希言:这么乖。
席樾:……
黄希言没忍住勾起嘴角。
这时候服务员菜,黄希言坐得近,自往里挪了挪。挪碗盘的时候,手机放了桌面。
没有熄灭的屏幕,是和席樾的聊天界面,更显眼的是聊天背景。
黄希言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黄安言看见了。
暗流涌的一顿晚餐。
吃过饭,黄希言准备直接去学校,黄安言走过来点一点她的肩膀,“回去我们聊一聊。”
“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聊的。”
黄安言神色冷冷,“你怕什么?”
“你想聊什么?”
“黄希言,这是外面,你别逼我火。”
黄希言现,当自己不意的时候,这种威胁的话,不但胁迫不了她,还会显得有点笑。
她微微笑了笑说:“姐姐你不是都已经看见照片了么,还有什么可聊的?是的,我们一起了。”
她们个人餐桌边滞留太久,引起了袁令秋的注意,她听见黄希言说的最一句话,抄着手遥遥地问了句:“黄希言,你谈恋爱了?跟谁一起了?”
姐妹人都沉默了。
袁令秋走过来,“问你话。”
黄希言还是没出声。
袁令秋看向黄安言,“安言,你说。”
黄安言尴尬地不吱声。
黄希言迎着袁令秋的目光,还是主说道:“席樾。”
作者有话要说:16号的更。
让我们定在圣诞当天完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