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漾对乔凛所说的话一点都不意外。
乔凛失败了,就会后悔遇到她。
和当年一样,他总会把所有的不得意怪在她身上。
时至今日,顾晚漾都不喜欢听到乔凛提起“爱”这个字。
对于棋子……那就只是利用的顺手罢了。
乔凛不懂,顾晚漾也不想教。
“替我……向软软说声抱歉。”乔凛忍着自己腿上的剧痛抬起视线说,“是我毁了她……”
“你什么意思。”顾晚漾听到了乔凛提起有关于乔软软的事,她的情绪不免激动。“说话!”
“乔凛!”秦辞听到了乔凛有提起当年事的意思,神情间多了几分紧张。“你给我闭嘴!”
周修远听到了秦辞的话后,几下上前将秦辞控制住。
“说!”
“当年……我为了通过江渡,和秦辞做了交易。”提起这件事,乔凛眼底总会有愧疚,“他和我提的条件是要软软,而那时长嫂逼着软软下嫁,我便自作主张和秦辞做了交易。”
“我是想让软软嫁给秦辞的!毕竟我已经有认真的考验过秦辞是爱软软的!”乔凛说着又微微摇头,“可是我没想到老天会给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是你!是你给软软下了……”
“我没有想到当天的船上还出现了和秦辞长得一模一样的慕时野!”
“乔凛,你混蛋!”顾晚漾紧紧的攥着拳头说,“乔软软是你亲侄女……”
“她从小受了那么多薄待,你怎么忍心那么对她!”
“我没办法……当时、就只有秦辞可以帮我这个忙。”乔凛看着顾晚漾的眼睛,他眼神都呆滞了些许,“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拿她做交易,难道她不是已经嫁给那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了吗?”
“乔凛!”顾晚漾眼眶猩红的看着乔凛的眼睛,“你从一开始就是阴暗的……”
“难道你不是吗?”乔凛放肆的笑着微微摇头,随后便没再开口说什么。
周修远抬了抬示意后,保镖便架着乔凛大步离开了。
“阿漾……阿漾不要这样好不好?”此时,安岁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不要这样对阿凛……你忘了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
顾晚漾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安岁,她捏着安岁的下巴嗤笑了一声。
“安岁。”
“从伯爵宫出来的那一天,我便告诉过你、一定会找你算账。”顾晚漾看着安岁的眼睛,“你在曲巷面前,没少拿我卖好吧。”
“我无所谓的……无所谓……”安岁握住了顾晚漾的手腕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阿凛,好不好?”
“你把我怎样都可以、只求你放过阿凛,求求你……”安岁哭的可怜,她双膝落下乞求,“阿漾,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交情啊……”
“我一次又一次的忍让你、就是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交情。”顾晚漾的一字一句之间都带着狠,“可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一边鼓励着逃离伯爵宫和萧北宴在一起,一边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她逃走。
“好你惩罚我!你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安岁眼底带着热泪的看着顾晚漾说,“只要你放过阿凛!你放过他!”
顾晚漾一直都知道,安岁对乔凛的感情并不止于兄妹。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晚漾都有很刻意的和乔凛保持距离。
“阿漾……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安岁微微摇头无助的说,“是我当年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骗你,是我嫉妒你……你都怪我我没有意见,但阿凛他是真心爱你的……”
“安岁。”
“伯爵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你我心知肚明。”顾晚漾眼睫下垂,“我不是圣母、没办法一直原谅你们。”
“阿漾……”
安岁的手落在了地上,她眼底带着绝望。
“我们说过……要一辈子做最好的朋友的。”安岁看着顾晚漾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我爱的人喜欢你……我们会一直很好的。”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安岁不否定当年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多年来不愿意开口说话,也是因为愧疚。
有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如果她不因为嫉妒放走顾晚漾,一切都可以留在原地,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每每午夜梦回,安岁何尝不是后悔呢?
她后悔……刻意的想借宫主的手要这个曾经说过做最好朋友的人的命。
安岁曾经以为自己的愿望实现了,因为顾晚漾的死讯入了她的耳。
而顾晚漾消失的那几年,乔凛也从未正眼看过她……
安岁也想过放弃这一切,可是她从小就陪着乔凛长大啊……她放不下。
“萧北宴。”
“带我回家。”
顾晚漾没再看安岁一眼,她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终于为昔年往事画下了句号。
……
医院内,乔软软醒来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慕时野。
她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背过身子之后眼底都是冷漠。
“乔软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时野看着乔软软的背影问,“酗酒三天……你都要酒精中毒了!”
“跟你没关系。”乔软软尽力克制,不让自己眼角的泪掉下来。“出去。”
“你是在排斥我吗?”慕时野眉头紧皱的看着乔软软,“为什么。”
“出去。”
“我不想见到你。”
乔软软闭上了双眸,她实在不想再回想起地下停车场整那一幕,因为她觉得那是无比恶心的!
“乔软软,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就算我酗酒死了也和你没关系!”乔软软眼眶通红的回答了他。
“你是在怪我关着你母亲吗?”
在慕时野的认知当中,这是唯一自己得罪了乔软软的原因。
乔软软面对慕时野的话就只是嗤笑了一声,眼泪落在了枕头上。
“慕时野,你废话很多。”乔软软的语气疏离的平静。“很烦。”
“这朋友、没得做了么?”慕时野看着乔软软对自己的态度,随后便从椅子上起了身。“也对……我们两家,本来就是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