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纤笑着说:“我自然有事情需要她们帮忙,娘,您就别多问了。”
桑叶红笑了笑,“好,我不问。”
母女两个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正在说笑着,就见着村正又带着一些妇女们过来。
大家挑担子的,推车的,抬着的,一群人走了进来,将东西都放在了院子里面。
村正笑着说:“我们又来送豆豉这些了。”
众人将豆豉和豆干还有腌制好的豆腐都拿来了。
顾纤纤就按着称好的斤两给大家发银子,还有篮子筐子袋子也都送来了。
就连陈前叔都送了花盆和瓦罐,还有坛子来了。
这一通忙活,又是好些银子出去了。
但是对顾纤纤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儿,她一上午已经赚了一百两回来了。
这时,桑葚跑了过来,“纤纤,你回来了啊,我这刚好要去一趟桑家村,让你外祖和二舅母收的黄豆也不知道怎样了。”
“那我去吧,二舅你别去了。”
“你去搞得动吗?”
“怎么搞不动?”桑叶红说:“你放心,她可以的。”
然后就让大家帮着将那些豆豉豆干,全部放在了马车上,“你带去店里面。”
说着,就给她使了个眼色。
顾纤纤马上就明白了,正要出发的时候,就见着顾大山又来了。
这一次他换成了牛车拉来的,牛车刚好就是顾虎子的,他花了一文钱请了顾虎子从他家拉了一牛车的黄豆来。
真没想到,这个顾大山还真不错,能在黄豆这么紧俏的时候,还能收购到这么多。
并且还能有利润在里面。
顾纤纤说:“大山哥,你又收到这么多的豆子了啊?”
“是的。”顾大山憨厚地笑了笑,“纤纤,这些豆子你称称看。”
“好。”
在村正等人的帮助下,顾纤纤将顾大山的豆子称好了,这一次足足有一千斤!
顾纤纤给了他五文钱一斤,一千斤就是五两银子。
顾大山开开心心地走了,除掉本钱,他这次还赚了差不多有二三两银子。
不过,他赚的都是一些辛苦钱。
一千斤,他一点点地弄回来,也是不容易。
如果再远一点,他估计要请骡子车了,这又是需要本钱的。
等众人离开之后,顾纤纤也赶着马车去了桑家村。
在路上,她就将马车里面的那些东西全部收到了空间里面去了。
等到了桑家村,已经是大下午了,桑云氏看着她来了,赶紧说:“纤纤,你怎么来了?”
从她那一脸担忧的神情上看,顾纤纤就知道她大概是在担心桑葚出事了。
顾纤纤笑着说:“外祖母,是二舅舅让我回来看看二舅母收的黄豆怎样了。”
“他们都还好吧?”
“很好。”顾纤纤应了一声,就见着丹红从屋里面出来。
“纤纤,你回来了。”丹红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快到屋里坐坐,你大舅念着你。”
顾纤纤笑了笑,进去看了一下桑树。
桑树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
人已经能坐起来了。
桑云氏说:“多亏了有丹红照顾,你大舅才会好得这么快。”
桑树的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对他来说,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可不敢奢望着能恢复。
丹红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从她那羞涩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来,她的内心是甜蜜的。
桑树说:“纤纤,确实多亏了丹红,否则,我怕是真的挺不过来。”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他身体遭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感情上又遭受了这么大的创伤,换成谁都难以熬过去。
那是看不见希望的煎熬。
但是在这个时候,丹红出现了,她就像是春天里的一缕微风,冬日里的一抹艳阳,所有的绝望都变成了生机盎然。
顾纤纤说:“大舅舅,这是您的福气。”
正说着,就见着朱如意回来了,她拉了一个板车,脸上还有泪痕。
桑云氏赶紧问她:“怎么了?”
朱如意哭着说:“今天我收豆子,被人欺负了。”
桑云氏连忙问:“怎么回事呢?你跟我说,谁不长眼,敢欺负你!”
“我也不认识,呜呜呜。”
看着她哭得伤心的样子,桑云氏也很心疼。
顾纤纤听见了,赶紧从屋里面出来,“二舅母,怎么了?”
几个人将她扶到了屋里面,丹红给她倒了一杯水。
朱如意喝了一口水,才说:“我今天不是去前面那个村子去收豆子吗?然后有一个人来了说他家里面有豆子,让我去拿。我很开心地跑了过去,结果,他家里没豆子,还想调戏我!”
说到这里,朱如意的脸上又一次地落下了眼泪。
桑云氏等人听着肺都气炸了。
朱如意说:“还好我有力气,我跟他打了起来,然后就逃了出来,外面也聚集了一些人,我才得以脱身了。”
这一点倒是真的,朱如意虽然看着小巧玲珑的,但是她从小就干粗活重活,这一袋子一百来斤的豆子,她扛上扛下一点不带费劲的。
顾纤纤说:“走,带我去,我去好好收拾这个王八羔子!”
朱如意擦擦眼泪,“纤纤,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好。”
“我去!”桑云氏可不好惹,“欺负你一个女人家是吧,我让他们看看,老娘可是有名的泼皮破落户!”
她说着,一撸袖子,“今天老娘不将他的牛黄狗宝给砸出来,老娘跟他姓!”
说着,出去找了一把砍柴刀就要出门。
顾纤纤说:“外祖母,你在家等着,我跟二舅母去。”
桑云氏这么冲动,肯定是不能带着去的。
两人乘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前面的那个村子,顾纤纤先去找了那个村子的村正,再让村正带着一起去了那个泼皮家。
村正说:“看真的有这个事情?”
“怎么没?”顾纤纤一脸冰冷地说:“我二舅母一个女人还能说谎吗?”
村正看了看她们,“当时可有别的人看见了。”
“好多人都看见了。”朱如意说:“当时,我还抓了他好几下,他的脸上和手上应该都是有伤痕的。”
村正说:“那到了地方再讲。”
那户人家门是紧闭的,听说有人来砸场子,边上的邻居也都纷纷来了。
村正问了一下情况,大家却都不敢说了。
顾纤纤可不管你这些,直接问朱如意,“是这家吗?”
“是的,”朱如意说:“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家。”
顾纤纤上前敲门,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呵呵,这是畏罪潜逃啊!”
说着,她一脚将门踹飞了。
周围的人看着,眼睛都直了,他们可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小姑娘。
这时候,就听见一个尖厉的声音:“哟——”
一个穿得像花蝴蝶的女人突然就冲了过来,“干嘛哩!干嘛哩!”
她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顾纤纤,“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这是干嘛哩,你好端端地踹我们家门做什么哩?”
“这位大婶,把你家男人揪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顾纤纤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掺和在人群里看热闹的。
这也就是为何邻居们不敢吭声的缘故吧?
这门也压根就是她故意锁着的,至于那个男人,顾纤纤刚才在踹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估摸着人就藏在里面。
“我男人不在家,你想做什么?”
“不在家?”顾纤纤可不想惯着她,“那我进去搜!”
“诶诶诶,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平白无故地想要跑人家家里去,这是犯法的!”
“犯法?你男人调戏妇女,这个罪名应该是更严重吧?”顾纤纤冷笑了一声,“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报官,我让官府来查!到时候你们村子可就出名了!呵呵,十里八乡的看谁家的姑娘还敢往你们村里面嫁!到时候,你们村子里的男人都打光棍吧!”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尤其是村正,更是吓坏了,如果村子里面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他这个村正可就要引咎辞职。
村正说:“芦苇花,你赶紧说呀,你男人到底在不在家!要是真把官府的人招来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男人要下大狱的。”
芦苇花……
顾纤纤对这个名字也是无语,不过乡下人,对名字都不是很讲究,一般都是取的身边常见的。
像什么桃啊李啊杏啊的,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男的一般都是狗剩,狗蛋,二狗子等等……
贱名好养活。
边上的村民们也都纷纷说:“赶紧让你男人出来解释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呀,别连累了我们村的男孩子打光棍!”
“我家狗蛋过两天要相亲,可别被搞砸了!”
……
芦苇花一听,这都是什么话?
趁着她一怔之际,顾纤纤已经冲进去了,芦苇花见状也连忙跑了进去,村民们见状也都跟在了后面。
他们家一共就那么多点地方,一下子就被顾纤纤给揪出来了。
“你这家伙还算是个男人吗?居然躲在了床底下!”
顾纤纤说着,又问朱如意,“二舅母,是她吗?”
“是他!是他!就是他!一个令人恶心的王八蛋!”
顾纤纤冷笑着说:“很好,找到了人就好!”
那个男人却不承认,“你胡说什么?这位大姐我可不认识你啊!”
“你认不认识不要紧,”顾纤纤冷笑着说:“只要你调戏了人是真的就行!”
芦苇花气得跺脚,“不可能的,我男热怎么可能会调戏她!”
朱如意说:“他把我骗到他家,说要卖豆子给我,我来了后他就调戏我,我情急之下抓了他的脸和手,你们看他的脸上就是被我抓的!大家当时都在,知道的!”
芦苇花却说:“他的脸上和他的手上的伤,都是我抓的。”
顾纤纤冷笑了一声,“那各位乡邻,你们说呢?”
朱如意哭着说:“各位乡亲,你们就不能给我做个证吗?”
可是,那两口子都是泼皮,谁也不敢公然跟他们作对。
否则,以后怕就是不得安宁了。
顾纤纤看着,冷笑着说:“看来,就只有去报官了。”
她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村正,“你如此不作为,村正的这个位子你不配。”
村正的脸上一阵发白,“你们这两个外村人,跑咱们村里面撒野做什么?”
“呵呵,”说到这里,顾纤纤也不再废话了,“你们就看着好了。”
那男人一看,顿时就得意了起来,“反正是没有人证,你们去衙门告我吧!”
顾纤纤也不说话,上去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他的牙齿给打掉了。
芦苇花想要来帮忙,结果被顾纤纤一脚给踹得倒在了地上直哎哟。
村正气得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野蛮!”
“闭嘴!”顾纤纤冷笑了一声,“报官就要有个报官的样子!”
说着,她上前一把揪住了那个家伙的头发,直接用绳子捆了,像丢垃圾一样地扔在了马车上。
芦苇花扑了过来,“乡亲们,你们可不能让一个外村人给把人带走了啊!”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土匪老子都不怕,还怕你们?”顾纤纤一脚踩在了芦苇花的身上,“不要命的就过来!当然,你们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镇上的衙门瞧瞧!看看官老爷是怎么升堂问案的!”
她说着,将芦苇花也捆了起来,丢在了马车上,朱如意就在马车里看着他们。
顾纤纤的打结手法很独特,被她捆的人就跟螃蟹一样,手脚被捆在了一起。
“驾!”
马车朝着前面飞快地跑了去,村正则是带着人跟在后面追。
大家都想去看看到底怎么折腾。
他们可不是想要帮这两个家伙,他们只是去看热闹。
他们不给顾纤纤作证也不是因为他们护着芦苇花夫妻,而是怕芦苇花夫妻报复。
很快,就到了镇上,顾纤纤直接将马车停在门口,下去就击鼓。
很快捕头大哥就出来了,“纤纤,你有什么事情?”
“这个流氓调戏我二舅母,还不承认,我们是来报官的!”
“调戏妇女可是重罪!”捕头大哥说得一脸正经。
说着,他问那个被捆得跟螃蟹一样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陈大胜。”他说着,哭得哗啦啦,“小人没有调戏她,是冤枉的。”
捕头大哥说:“不承认是吗?一会看你能熬到第几轮大刑!”
陈大胜听了,吓得嗷嗷叫,“我真的没有啊!”
镇长这时候已经升堂了,众人一起进了大堂,跪在了地上。
镇长一看,这不是顾纤纤吗?
等朱如意禀明了情况之后,芦苇花赶紧说:“大人,他脸上的伤是我抓的,这个女人就是在无理取闹。”
镇长笑着说:“这个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