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铁傻子喝趴了。”筷子拿着罐酒晕乎乎的跳上了房顶,扒着富贵的肩膀说道。
“酒不好喝”,富贵老实的回道。筷子晃了晃脑袋,“放屁,酒……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听没听过,往后多……多学着点!”
“我很年轻了。”富贵挠了挠头,富贵很多时候对于筷子的思路和他指东打西的语气根本无法理解,只能理解最片面的意思。
“你……你怎么天天……天天像个木头一样。”筷子仰头又灌了一口,“你比铁……铁傻子聪明多了,就是就……不懂人生。”
“什么是人生?”富贵确实不懂。
“人生啊?人……生就是,及时……及时……及时乐呵!对!及时乐呵!指不定……下一刻就死了,那样就算死了,也……也不亏!”
筷子舌头都快打上结了,嘴巴却依然不停,“来,喝了酒你就乐呵了,就……就也不亏了。”
富贵接过了酒,闻了闻,刺鼻的味道跟筷子铁虎所说的香味相去甚远,仰头灌了一口,慢慢品着筷子说的人生。“你有父母吗?”富贵好奇的问道。
“废话!我没父母难道……难道是石头疙瘩里蹦出来的吗?”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爹妈在我十岁……十岁的时候死了,被马贼给杀了。不过……不过我也杀了好多马贼……有这么多!”筷子使劲伸出十根手指头。
想了想又使劲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比这多多了,有好多好多……给他们报仇了,嘿嘿嘿嘿。”
“那你想他们吗?”富贵又问。
“开始想,后来……后来习惯了,因为……因为想也没用,就不想了。”筷子吐出了自己的舌头,拿两根手指捏着,使劲扽了扽。
“反正怎样走自己路,该怎么……该什么都是注定的,就想什么……想没用。”筷子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说着说着就醉倒在房顶上。
富贵默默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咂吧着嘴巴,想从酒里品出筷子说的人生,“这酒,怎么没味儿啊?”富贵嘬着嘴喃喃自语。
第二天一早,筷子领着铁虎站在院中,沾沾自喜的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吗?”
铁虎用略为不屑的口气说道,“因为你是纵岳境,实力高别人打不过你。”
“屁!”筷子顿了顿说道,“就你现在这样,哪怕是破空境,上了战场头一个死的也是你!就我这几年咔嚓掉的实力比我强的,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知道为啥吗?”
“为啥?”铁虎愣愣的问道。
“因为上了战场要动脑子!”筷子拍了拍铁虎的脑袋,“你要机灵点,别一上来冲到最前面跟人干架,要游走在边缘,抽冷子给人来一刀,还要装成弱鸡,懂吗?”
“不懂。”铁虎老实的说道,“不是,你不是说要教我几招吗?老说废话有什么用,来!”铁虎摆了个架势,准备跟筷子切磋。
“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筷子拍了拍自己脑门,“我说的意思是擂台战的时候,别跟个傻子一样冲前面!你在边边角角当狗!”
“当狗会不会啊!就是别人打你,你就跑,别人互相打,你就上去狗叫几声,然后能打的过的,就扑上去咬他几口,咬完撒腿就跑,这总会吧!”
筷子摸着下巴青涩的胡茬子自信的说道,“擂台上总共二十人,你开始找个角落躲着,装出一副很弱的样子,躲着他们。”
“等着他们互相打,打到没剩多少人,而且那些人都精疲力竭的时候才是你出力的时候,挑弱的打,然后剩到三个人你就赢了,懂了吧!”
“这样,会不会有点胜之不武啊?”铁虎有点纠结。
“屁话!你要是有富贵的本事,上去啪啪几耳光就把那些人都给抽下来,你觉得老子稀的管你吗?”筷子有点急了。
“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再不动动脑子,冲最前面上去挨揍,你觉得能挨得了几个人的打?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带着这俩妹子回山里生娃啊!”
铁虎见状想了想说道,“哦,那行吧,只要能让我跟你们一起进青木院,我就算真当狗也没事。”
“这就对了!来,铁傻子,我教你几句擂台常用语,你这几天背下来,到时候上了擂台适时用用,保管你能通过考试。”
筷子拍了拍铁虎肩膀,“放心吧!有筷子哥罩着你,给你出谋画画,这都是稳稳的事!”
“那行吧。”铁虎虽然有点不太相信筷子,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勺子年岁不到,修武也尚未入门,自然没法参加考试,筷子是西北龙骧军免试保送的,也不用参与考试,只有富贵和铁虎二人参与几日后的入学考。
这几日里,铁虎整日与筷子学一些“擂台用语”还有一些沙场苟活的技巧。
而富贵每日坐在房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越临近考试,他的思绪也是越乱。他还清楚的记得爷爷说的话,入青木院便会找到自己的父母。
而马上就要考试了,自己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吗?见到父母后又会怎样……富贵想不明白,也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