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山路弯弯绕绕,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最后,走过一个路口之后,前方便豁然开朗,远远出现了一座城市——扬州到了。
看到了扬州城,千一凡的眼中顿时泛出了光彩来,然后,在千一凡满是期待与新奇的目光中,他们一行人继续前行,径直来到了独孤府。
不知为何,此时的独孤府,已变的戒备森严,一帮子护卫模样的人站在大门外,对进出的人严加审查。虽然随便在这里是熟脸,但是他们被盘问了一番才放了进去。
进了独孤府,随便就像回了家一样,顿时放松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本来,随便想直接去自己的庭院好好休息一番,好好吃顿大餐,再让那“五娇”给自己美美来个“spa”……但是,他看到了一旁正新奇四顾的千一凡,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千一凡虽然有些傻,但脑袋里装的也不全都是水,自己万一不慎露出了马脚,被发现是真随便,再被抓回那个什么粉丝团,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更加“惊险刺激”了……
想起在粉丝团每日“过电”的生活,随便情不自禁打了了寒颤,动作语气连忙收敛了一些。
于是,随便就没有去自己的庭院,而是直接来到了前院正堂。
来到了正堂,正巧,里面有个人在那里坐着,是一位女子。那位女子锦衣束发,腰板挺直,腰中配着一把镶云金丝短刀,打扮有些中性化,显得十分干练。女子相貌也颇为出众,浓长眉毛,直鼻大嘴,巧脸如削,两鬓发丝齐整的斜梳而上,没有过多坠饰,干净利落,俊俏中透出十足的英气。
此时,那位女子正一手乱搭在椅靠上,另一只手单手把着茶盏,悠然的嘬了一口茶,还品了品,看看那随意的架势,应该是这里的熟客,似乎与独孤千雪挺熟稔的样子。
一般女子在随便的眼中,也只有“好看”与“不好看”两种分类,以随便那粗浅的审美,也只能以雄性动物的眼光来评审女性了。
但是,看到这位女子,随便却心中一颤,或者说,是心中一震。
而女子似乎心有感应,看到随便的时候,把盏的手也是一颤。
“这位姑娘锦衣修长,袖带袄口,看来……”随便感觉女子有异,本来想攀谈几句,试探一下她的来历,但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大脑一蒙,却脱口而出——“想必内衣应该有个的补丁吧?”
话说出来,随便顿时傻眼了。
但是,听到随便如此的话,女子先是脸一红,眉头一竖,面现愠色便要发作,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的看着随便。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随便连忙想解释,“我……我是说,见姑娘的佩刀材质精良,纹饰正统,绝非江湖凡品,应该……”
当要说结论的时候,随便又是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然后脱口而出——
“从未谈过恋爱吧。”
随便不知自己为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结论来。
但是,面对如此唐突之语,女子却未发作,只是看着他。
随便一时尴尬,站在那里脸色窘迫,左顾右盼,再也不愿多说话。
“继续说……”女子却如领导一般挥了挥手,示意随便继续说下去。
“啊?”随便一愣。
“见到本官,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女子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女子的话,随便只好继续说了下去:“姑娘眼神闪动,看人识物微而不漏,佩刀又与一般官差人士不同,又来自京城,看来应该是……”
说到这里,知道要说结论了,随便想停住,但是,嘴却刹不住了车——
“姑娘应该习惯用左手挠痒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却有控制不住,随便对自己有些无奈了。
“姑娘的刀柄崭新,看来是配而少用,自有人护卫。而且,姑娘语气动作果决无忌,想必是……至少在扬州……想必是……”随便话说到这里,虽然心中想停,下面的话却脱口而出,“打光棍不短时间了……”
说出这样的话,饶是随便脸皮再厚,也是挂不住了,连忙捂住了嘴,死活不愿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而那位女子,却缓缓站了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颇有官威的看了几眼随便,眼中颇有深意。
“你在胡说什么——”
一声呵斥从堂外传来,原来是独孤千雪来了。
见到了独孤千雪,看到了他的那副样子,随便立即立正、敬礼——这是他在雪神粉丝团养成的本能——在那里,面对独孤千雪的画像,都是要敬礼的。
看到随便立正敬礼,顿时独孤千雪和女子傻眼了。
“随兄失踪这么久,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独孤千雪有些惊讶,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
这时,随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情有些尴尬,手慢慢放了下去,悻悻的说:“习惯、习惯……”
独孤千雪不明白随便话里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骂道:“真是有病!”
但是,独孤千雪这一笑不要紧,一看见他那露齿的笑容,随便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了那副画像,又是本能的立正、敬礼。
随便立正敬礼的这副样子,让女子和独孤千雪又是傻眼。
“我去,这是什么病啊?”独孤千雪惊讶的看着敬礼的随便,感觉跟在看着一个大傻子一样。
都是本能作祟,随便也十分的窘迫,支支吾吾的说:“你能不能不要笑了,看到你露齿灿烂的笑容,让我总是情不自禁……”
“毛病……”独孤千雪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一看独孤千雪这么一笑,随便立刻又立正、敬礼。
大厅的人无语了。
独孤千雪还想笑,但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抿着嘴使劲憋住了。
——虽然他忍的很辛苦。
看到独孤千雪忍不笑的痛苦模样,随便有些感动。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随便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兄弟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变的如此神经兮兮的?”独孤千雪搂住了他的肩膀抱怨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随便擦了擦眼泪。
“我……”随便看了看周围,特别是看到了趴在窗外偷看独孤千雪的千一凡,心中一紧,连忙小声说,“以后再告诉你。”
独孤千雪听了,点了点头,又问:“是因为窗外的那位姑娘吗?”
原来,独孤千雪也发现了千一凡。
原本,千一凡只是在窗户偷偷捅了一个小窟窿偷看独孤千雪。
但是,说是偷窥,此时的她,看的太入迷,口水浸破了窗纸,整个人都贴在窗户上张望,这样的“偷窥”,不被发现才怪。
听到独孤千雪的问话,千一凡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带着脸上隔出的横七竖八的窗棂印记,痴笑着连忙退开了。
千一凡走远,独孤千雪转过头来,又看了看随便,眼中充满了忧色:“随兄的精神有些失常……是不是被刚才的女流氓骚扰所致?”
“她……”随便皱了皱眉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而独孤千雪见随便语气支吾,以为心有顾虑,更以为那位“女流氓”欺凌随便过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欺凌柔弱男性,我一定要为随兄讨个公道!”
说完,便要去找千一凡对质。
“雪兄,雪兄误会了……”随便连忙拉住了独孤千雪,告诉他,“她是我的保镖!”
“保镖?”独孤千雪有些意外。
“你没发现,那个女子,窥视的人是你吗?”一旁坐的女子看出了端倪,笑着走到了独孤千雪的旁边,拍了一下独孤千雪道。
“看我?”独孤千雪一愣,随后也似乎明白了,豁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她的审美怎么这么独特,在迷恋骚扰随兄呢……”
随便听了,脸微微一红,还好他脸皮材质特殊,看不出来异常。
然后,独孤千雪没想到自己的帅气逼人,连随便的保镖都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似乎感觉在朋友面前多了几分面子,心中有些自豪,轻轻理了理垂下的乱发,折扇轻摇,发丝飞扬,满面光彩,当真是一副风华绝代的样子。
如此风范,让一旁的女子和随便看了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