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忽然,车夫及时拉住缰绳,马车骤然停了下来,陈珍珠一个不察,身体往前冲过去,温玉媚倒在了魏子宏怀里,魏子宏一手撑着马车车厢壁,一手紧紧搂着温玉媚。
廖大夫大手一捞,适时将陈珍珠捞到自己怀里。
“客人,真是对不住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条野狗,吓到了吧?”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没事,走吧!”
魏子宏将温玉媚扶正后,抬眼就看到了廖大夫和陈珍珠搂在一起,廖大夫见魏子宏看过来,急忙将陈珍珠扶正,“你没事吧?”
廖大夫老脸一红,他不敢去看魏子宏和温玉媚,魏子宏是青山县的案首,脑袋瓜多好使,他又是陈珍珠的女婿,廖大夫心里多少有点心虚。
陈珍珠被廖大夫接了一会儿,脸早就红得滴血,她急忙坐正身体,大声问外面的车夫:“覃大伯,怎么回事啊?慢点不打紧,别着急啊!”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马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直到马车到了南官庄,陈珍珠都一直低着头,廖大夫也不好意思说话,当然,他好几次都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觉得尴尬。
沈成福没在家,此刻,沈二虎带着一家老小都在沈成福的院子里,远远的,他看到温玉媚和魏子宏他们到来,一双眼睛紧紧黏在温玉媚身上。
温玉媚脸上用面脂覆盖了原本的肤色,脸上几颗大痣,让她看上去平凡了许多,唯有那窈窕的身姿,十分吸引人。
沈二虎的妻子见自己丈夫盯着一个女人看,她顺着沈二虎的视线看了过去,除了身段好看一点,脸蛋好看一点,温玉媚没什么特别的,她皱着眉头,伸手就在沈二虎的腰上掐了一把:“死鬼,你看什么呢你!再看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长成那样儿,有什么好看的!”
别人不知道,沈二虎可是知道温玉媚真容的,他不相信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温玉媚脸上就忽然冒出来几个大痣,虽说他不知道温玉媚是如何在自己脸上整出这么几颗痣来的,但是,他眼里还是只有温玉媚,长得那么好看的女人,哪怕那天被他挂在树上倒挂了一夜,他心里除了遗憾之外,还是忍不住挂念。
魏子宏察觉到沈二虎的视线太过分,下意识走在温玉媚面前,挡住沈二虎的视线。
温玉媚冷笑一声,小声跟魏子宏说道:“被他看过我的样子,有一天傍晚,他尾随我,被我感知后,给他挂树上挂了一个晚上吧,我把他衣裳都丢了,他也不好意思叫!”想到自己的恶作剧,温玉媚笑得十分狡黠。
魏子宏宠溺揉了揉温玉媚的脑袋,随后,他冷冷的扫了沈二虎一眼。
沈二虎正看得出神,忽然被一记冷冷的目光扫过来,他浑身一冷,朝魏子宏看了过去。
魏子宏一身书生打扮,一袭青色长衫,头上一支竹簪子,素净中带着不凡,浑身墨香气息,一看就不简单,沈二虎一怔。
沈二虎的媳妇儿是个大嘴巴,她看到魏子宏身上的穿着,小声说道:“那是谁?看起来和那个大痣很熟悉的样子,难道是她的男人?看他是穿着打扮,怕是个读书的哟,我听你爹说,我们家的地被写到了一个秀才名下,难道就是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就已经是秀才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二虎闻言,浑身一怔,别看他对他爹凶得很,实际上他脑子清醒得很,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清楚得很,正是因为他脑子清楚,这么多年下来,才没惹下祸事。八壹中文網
一个年轻的秀才,身上穿着的长衫,好像是府学的衣衫,他就知道,温玉媚绝不是他能觊觎的,不甘地收回视线,他推了推身边的妻子:“你去!”
沈二虎媳妇儿一听这话,狠狠剜了沈二虎一眼:“没出息的东西,这时候知道推老娘出去了,你不是那么厉害吗?你去啊!”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站起身来,笑眯眯走到温玉媚他们面前:“东家,你们来了?快进来坐,进来坐,我公爹去地里看园子去了!听说是东家要求的,要时时刻刻盯着,这不,我们就回来给我公爹收拾收拾家里,做点吃的!”
温玉媚挑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到沈家时,这媳妇儿叉着腰在院子里大骂沈成福,这可不是个善茬子,现在笑眯眯得站在院子喊她“东家”难不成,沈成福给他们的一百两银子花光了?
不过,她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沈成福年纪大了,还要他时时刻刻在果园盯着看,显然,这太过于苛刻了,看来,她的确需要买两个人来果园帮忙看园子。
温玉媚和陈珍珠他们到沈家后没多久,沈成福就从地里回来了,他裤脚上沾满了泥土,手上还拿着一把锄头,看到温玉媚来了,他扫了自家儿子一眼,冷着脸对他们说道:“你们来做什么?赶紧走!”转身就跟温玉媚解释:“他们是趁我不在家来的,东家,我现在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银子给他们了,这老宅和我,都与他们无关!”
沈二虎一听这话,立马就说:“爹,这可不行啊,你年纪大了,我得照顾你啊,你老了,将来还不得我给你养老送终啊!”
沈成福生怕温玉媚误会,赶紧摆摆手:“我不需要,我人都死了,谁管别人怎么处置呢!我相信东家,我死了后,只需要随便找一条草席,裹上往地里一扔就行!你们走吧,别再来了,别再来了!”
沈成福说着就把他们往院子外面赶,沈二虎带着几个孩子,不甘心大喊,可沈成福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直截了当关上院子门。
温玉媚见状,心稍稍定了定,不过,心里对于果园的管理人员,还是要尽快寻找。
温玉媚想到了定云镇的林叔,那人话不多,每个月给他工钱,他也不要,陈珍珠就跟温玉媚说给他攒起来,不过,她们母女俩走后,他还是收下了,但是,他一直住在菜地那边,从不回来!
定云镇的菜地,她走后,可以说菜地就没什么用了,因为她知道,林叔肯定种不出来反季节的蔬菜,因为那地里,是她浇灌了木系能量维持下来的,可她还跟徐家酒楼有生意上的往来,眼下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她皱了皱眉头,这事回去也得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