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沈二虎一直昏迷,他媳妇儿破口大骂,一开始,她还在沈二虎屋子里骂,后来,怕吵到孩子,直接到厨房外面大骂。
“臭不要脸的骚狐狸,到处勾引男人!”
“杀千刀的狐狸精,把我男人祸害成那样,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
顾二少挑起眉,他好整以暇,凝望着温玉媚:“你一点也不生气?”
“和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好生气的?”温玉媚淡定挑起眉头,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脸颊,这张脸还真是……看来,长得太好看也是错啊!
顾二少差点没笑出来,可很快,温玉媚就淡定不下来了,因为沈二虎他媳妇儿骂了她娘,她可以不和一个疯婆子计较,但是,骂她娘就是不行!
温玉媚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打开门。
沈二虎媳妇儿不是没见过温玉媚,可当她再见一次,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温玉媚二话不说,指着她的鼻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沈二虎媳妇儿有点打怵,可她一想到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沈二虎,她就忍不住骂道:“我骂错了不成?长成这样子,你还敢到处跑,你就是没有教养,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呸,狐狸精,狐媚子,不要脸小贱人……”
身后厨房里,顾二少站起身,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他颇有兴趣地望着温玉媚和沈二虎媳妇儿。
两个女人的战争,男人们就远远地看着,此时此刻,天快亮了,雪越下越大,温树强撑不住在厨房里睡着了,蒋小树年纪小,也睡着了,只要沈成福和林叔两人,无奈地站在另一间屋子门口。
温玉媚懒得跟她多说一句,她抬起脚,一脚就踹了过去。
沈二虎媳妇儿被吓到了,她没想到温玉媚一句话招呼也不打,上来就动手,哦,不,动脚!
温玉媚不仅动了脚,沈二虎媳妇儿虽然躲开了,但还是被自己的脚勾了一下,摔倒在雪地里。
温玉媚直接冲上去骑到她身上,将头发撩到一边,一口将长发咬在嘴里,眼角邪魅向上,她勾起嘴角一只手抓住她双手,一只手掐着她脖子:“本来我以为你只是长得丑,嫉妒我的美貌,没想到你这张嘴真臭,竟敢辱骂我娘!你娘没教过你,辱骂别人的容貌很没有教养吗?都是女人,你在骂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反思一下,不是因为你长得丑,才留不住你男人?”
沈二虎媳妇儿感觉到脖子处冰凉的手正在收紧,她说不出话来,随着她呼吸越来越难,她开始害怕起来!
温玉媚挑起眉毛,雪地上倒映的光折射在她脸上,那张如同白雪一般白皙的肌肤,一双妖媚的眼睛似乎要将在场所有人全部的魂儿都勾走一般。
“大半夜跑到我屋子里,企图不轨,我没有直接弄死他,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你什么东西,一个丑东西,我不开口,是因为我觉得你太丑了,侮辱了我的嘴巴!没想到你这般不识趣,丁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长得丑还要跑出来骂人!”
“我要是你,长成这样,怎么还好意思骂人,早就应该把脸遮起来!”
“我要是你娘,生出你这么个丑陋的玩意儿来,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该把你给掐死算了!”
句句诛心,沈二虎媳妇儿望着头上那张似天仙儿一般的脸,可此时此刻,她魅惑的眼神像极了某种妖精,要取她的性命!
就在沈二虎媳妇儿觉得自己就要挂了的时候,温玉媚忽然松开手,她站起身,吐出嘴角的几缕头发,寒风中,她头发肆意飞扬,倾城的容颜似乎要将天点亮,她望着不远处的沈成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看中你的能力,但若是你管不住你家这俩混蛋,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帮你直接了断他们!”
沈成福第一次真正正视温玉媚,以前他觉得东家挺好的,她能真正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放权给他,比如说和南荣府几个大户人家之间,她基本上不闻不问,只需要每月将账簿给她看就行。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温玉媚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手段狠戾!
就在刚刚,他真以为自己看到了山中的精怪下山,要将他的儿媳妇掐死,那一瞬间,他屏住呼吸,浑身如坠冰窖,整个人都傻了。
他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从来没见过杀人,可温玉媚没有跟他说假!
温玉媚拍了拍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狠狠踹了地上的女人一脚,对倚靠在厨房门边的顾二少说道:“还看什么?热闹看完了!”
林叔眼睛里闪过一抹东西,顾二少更是兴致勃勃,以前温玉媚的容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可这一次,她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以往并不知道没有这样的先例,虽然很少,但也听说过,但是,这个农家女不仅脑子聪慧,该狠就狠,这般手段,别说是农家女了,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没几个有这般手段!
看得出来,温玉媚还是顾念沈成福,她看上了沈成福的本事,可若是沈成福管不住他的儿子,那她……
回想到方才温玉媚利落的手段,不管是抬脚还是熟练将沈二虎媳妇儿双手紧握在胸前,怎么看着都不太像是只会种地的农家女!
温玉媚朝屋内走,头发随风扬了起来,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青丝之上,很快又融化掉,她几步走了回来,关上门,搓搓手。
顾二少挑起眉:“冷了?”
温玉媚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嘛,你走开,别挡道,我烤烤火!”
温玉媚在火边坐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顾二少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刻钟,屋子里暖和,温玉媚有点困了,她一手撑着下巴,忍不住脑袋往下一点一点。
沈二虎媳妇儿从雪地里起来,洁白的雪地里,一滩黄色的东西十分刺眼,冷风刮在脸上,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冰冷的两滴泪珠,冻得她生疼。
沈成福沉着脸:“还不快进来照顾二虎?”
林叔回到屋,脑子里还在闪现刚才发生的一幕,她的媚,她的妖,时而还十分邪气,怪异而又和谐,久久在他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