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催眠了七八个僧人后,温玉媚浑身软绵绵瘫坐在地上,前世她只催眠过一次,这一世,为了不伤害这几个人,也为了保护好自己,她不得不将其催眠。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温玉媚坐在地上时,正琢磨回去后,要不要给安安催眠,抹掉她今天的画面,还有魏子彦,她一开始留着他,本想震慑他,可如今想来,只怕是有隐患。
魏子彦是个不喜走正道的人,成日琢磨歪门邪道,这样的人,万一哪天把她暴露出来,那她岂不是太倒霉?
将几个昏睡过去的僧人送到禅院中后,温玉媚对着地上的二十八个人皱起了眉头,杜诲申乃是前内阁首辅杜志亮的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不担心自己,可是她担心魏子宏和她娘陈珍珠,还有就是她的继父廖鑫荣以及廖静柔他们,她不是一个人!
温玉媚狠狠踹了杜诲申一脚,地上的人中毒了,此刻嘴唇乌紫,脸色灰白,不少人嘴角吐出了白色的泡沫,若是有人中毒稍轻一些,温玉媚在上前用异能将其震晕。
然后用他们自己带来的绳子,将他们全部捆了起来。
就在温玉媚拍拍手的时候,忽然听到南华寺前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生怕被人发现地上的人,急忙朝前跑了出去。
果真,魏子宏带着一位熟悉的老人出现在温玉媚面前。
这位老人温玉媚是见过,他就是府学里那个学痴老头儿,只是今天的他异常整洁干净,许久不曾打理的胡子被他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也穿着干干净净宝蓝色的长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魏子宏跟在他身边,抬起头看到温玉媚,他眼睛一亮,急忙朝温玉媚招招手。
温玉媚走上前,魏子宏郑重介绍道:“施老,这是内子!”
上次在府学,温玉媚就见过他,只是那时候的老头子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老顽童,他就是一个为了知识而什么也不管的人,她至今还记得,自己丢了几个天文学常识,老头苦苦思索,这才让魏子宏得以离开。
如今再见到温玉媚,施老张了张嘴,他想问温玉媚,可话到了嘴边,瞧见眼前“南华寺”的匾额,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是轻轻颔首,便大步朝南华寺的大雄宝殿走去。
温玉媚趁机拉着魏子宏,小声说道:“你怎么来了?哎呀,算了,我不管你为什么来,你知道吗,前首辅杜志亮的小儿子杜诲申就在后面禅院!他带了二十多个人,本来我今天和娘来上香,结果,安安下了马车就瞎跑,被他抓住了,我要是晚去一步,安安就被那个畜生给削皮剥骨了!”
魏子宏闻言,脸色大变:“他在后面?”
温玉媚点点头:“我用夹竹桃的毒素将其毒晕了,我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几人呢!安安告诉我,杜诲申是来找施太师的,应该就是施老了!”
魏子宏拉住温玉媚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杜志亮,穷途末路了,这也是今天我陪着施老前来南华寺上香的原因!今日是施太师夫人的冥诞,每年的今日,夫人的墓也埋在南华寺后山上,每年今日,施老都会上山拜祭!”
“玉媚,既然今日你撞见了,我们就陪施老进去上香拜祭吧!”
不等温玉媚张口,魏子宏就拉着温玉媚走了进去,今日的南华寺十分安静,一个僧人也不见,但是施老仿佛没有看见,他独自上香,也不下跪祈求,而是站在庄严的佛像前,静静凝望着,直到魏子宏进来后,他看了魏子宏和温玉媚一眼,十分熟悉朝佛像边上的一道小门走了进去。
魏子宏看了温玉媚一眼,温玉媚急忙拉着魏子宏就往前面跑:“快,那些人还在禅院后的松林中,别让施老看见了!”
魏子宏看了一眼温玉媚:“没事,施老看见就看见了!他早已退隐多年,因夫人埋葬在此,这才醉心学问,留在府学就是十多年!”
“那杜诲申他们找他做什么?”
一个已经退隐多年的老太师,早已不在朝堂,杜诲申他们找老头做什么?
魏子宏看了一眼前面的小门,眼神幽深,低声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夫妻俩急忙追了上去,果真,在上山必经的道路上,施老看到了满地的人,魏子宏将温玉媚挡住,小声跟施老说道:“刚刚内子拉住我,就是要跟我说后院躺了一地的人!”
施老在衣着最华丽的杜诲申身上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杜志亮家的崽子?”
魏子宏和温玉媚都没说话,施老还蹲下来捏着杜诲申的下巴看了几眼,便站起身,擦擦手,望着松林后上山的小道,冷笑一声:“我这把老骨头,早已榨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亏得他还如此惦记老朽!”
说完,他提脚就上山,走出松林,他转过身来,对魏子宏说道:“找人将他们抬下去吧,别惊扰我夫人芳魂!”
魏子宏点头称是,魏子宏却没动弹,他叫温玉媚:“新上任的学政冷大人不放心,南华寺山下有人,你叫人上来,把这些人抬下去!”
温玉媚点点头,魏子宏走出两步,忽然折返回来,握住温玉媚的双手:“玉媚,你听着,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只是和娘来上香的,得知我要来,便留下来等我,你什么也不清楚,明白吗?”
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放倒二十七八个壮汉的?
魏子宏知道温玉媚特别,他们是夫妻,他不会把温玉媚怎么样,可是别人呢?
这样的本事、这样的容貌……魏子宏不敢想象,一旦传开,温玉媚将会遭受什么样的攻击,他什么也不想管,他只要温玉媚好好的,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温玉媚点点头,魏子宏将她的头发揉乱,又小声叮嘱她:“你记得额头要出汗,还有,要表现得惊慌失措……施老不会多言,你主要是让冷大人他们相信,玉媚,不要暴露自己,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