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邵家宴席那天,温玉媚这次没有带孩子来,将孩子交给杨如心,自己带着阿依扎和彩虹就来了邵家。
温玉媚手里拿着请帖,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邵府的下人带进了二门:“魏夫人,里面请!我们家二少夫人早就有交代,您来了,直接带你进去!”
温玉媚很好奇,今天邵家嫁女,只不过是庶出的女儿,加上邵大人特殊的职位,没有大办,但是邵家前面还是停了很多马车。
进了二门,再拐过一道月亮门后,便进了邵府的后院,现在正是寒冬腊月,满园的红梅傲雪绽放,空气中漂浮着冷清的梅香,梅花树下,一道道身着绿色统一服饰的丫环捧着托盘,来回穿梭。
领着温玉媚朝里走的丫环介绍:“今日来了不少贵客,我们家二少奶奶头一次主持宴席,许多曾和我们家二少奶奶交好的夫人前来捧场。魏夫人,你当下脚下,这边请!”
温玉媚看了一眼丫环,丫环五官清秀,说话客客气气,对温玉媚也没有丝毫的不屑,可是温玉媚却不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邵家二少奶奶,会因为自己的长相对自己有好感。
自从有了福康郡主一事后,温玉媚对京中的这些人都抱着警惕态度,她出生在玉河村,尽管村里长舌妇很多,比如说暴戾狠毒的温邓氏,还有唐氏等等,可是,她们坏在明面上,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坏来。
哪怕是后来去了定云镇,遇到了抢生意的葛家,可是,他们也只是使点手段,好挣钱,像福康郡主这样的,自己和她无冤无仇,仅仅因为和庄亲王的一个交易,便轻轻松松要了自己的命,那时候,她肚子里还怀着耿耿,福康郡主长了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可那颗心……
自此以后,温玉媚对所有人都起了戒备心,她不由得想起她娘曾说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世道艰难,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姑娘对我熟悉吗?”
温玉媚忽然问了丫环一句,丫环一愣,随后盯着温玉媚的脸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不熟悉,但是我们都认识魏夫人!比福康郡主还要美三分的榜眼夫人!”
温玉媚仔细琢磨最后一句话,福康郡主地位尊崇,她不过一个小小的村妇,比郡主还要美上三分,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是在夸奖她,但是,这话若是穿了出去……以福康郡主的肚量,那她小命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温玉媚眼中的笑意轻减了许多,她看丫环的目光也逐渐变冷,她低下头,说道:“我见过福康郡主,那是个很美很美的姑娘!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天上的仙女吧,不像是我们凡间的人!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好听的话不会说,反正,她就是很漂亮,我这张脸算不得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温玉媚又不傻!
福康给大家伙的印象是天真、美好,就像是京城所有男同胞心目中的白月光,而她,顶着一张妖精脸,哪个看了觉得她是好人家的姑娘?
人们都习惯了先入为主,所以,福康是大家的仙女,而她,则是妖精!
现在的温玉媚可惹不起那个贱人,但是,她不着急,比如说庄亲王,只要给她机会,福康这个贱人,胆敢算计她,就要付出代价!
丫环听完,只低头说了一句:“可是我觉得还是你好看一些!”
温玉媚笑了笑,很快,两人便到了邵家二少奶奶所住的院子,蘅汀院!
邵家二少奶奶,正是吴郗芮的亲姐姐,嫡亲的亲姐姐吴郗禾,姐妹俩在一众女人中,也算是中上之姿,姐妹花非常吸睛,可是,等温玉媚出现在大家伙的眼睛时,她们先是惊呆了,随后,眼里都出现了嫉妒和羡慕。
温玉媚恍若未闻,她跟着丫环走了进来,先是笑着跟邵家二少奶奶打招呼:“二少夫人好!”
邵家二少奶奶松开妹妹吴郗芮的手,起来热情拉着温玉媚的手:“你可算是来了,今天我可是跟大家伙夸下海口,一定能请你到场呢!来,来,快坐,快坐!”
温玉媚顺势就坐下来,吴郗禾指着吴郗芮跟温玉媚说道:“她你还认识吧?这是我妹妹郗芮,魏夫人,你一来啊,真的是蓬荜生辉呢!上次听说你们家孩子百日,我还琢磨了,到时候啊,一定要跟你好好说会儿话!没想到,你硬是没有给孩子办百日宴!对了,我听说魏大人外放了,今年还回京吗?”
温玉媚睨了吴郗禾一眼,吴郗禾是刑部侍郎的女儿,魏子宏外放清河县,这件事刚传出来时,可以说震惊京城,吴郗禾会不知道?
清河县在江南府,距离京城一个多月的路程,等他到任上,都快过年了,怎么可能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温玉媚拢了拢耳边的秀发,“倒是二少奶奶,我真是没想到,凭着这张脸,我竟然也有此殊荣,能来参加邵家的宴席!”
吴郗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郗芮就说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好看,谁会请你呢?其实魏夫人,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上次你去顾家,太过匆忙了,没来得及问,你娘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听到吴郗芮这么问,吴郗禾沉下来,呵斥了她一声:“闭嘴!郗芮,去那边玩去!”
说完,吴郗禾对温玉媚说道:“魏夫人,你别介意啊,郗芮从小就被惯坏了,说话没个轻重!”
温玉媚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这个人啊,性子直,我喜欢说话直爽的人!正好,借吴小姐的口,我也跟大家说说,我娘家呢,世世代代都是种地的,包括现在,我大伯还在村里种地!我爹是个大夫,我们一家在南荣府生活很幸福!所以大家请放心,我家世虽比不上在座的尊贵,却也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