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墨菊,你看它,花瓣较薄,质地较轻盈,花色较深,呈现黑里透红的状态!”廖静柔指着一盆菊花,小声跟温玉媚说道。
温玉媚凑近观赏,秦玉舒举办这个赏菊宴,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里随处可见都是珍稀的菊花,比如说眼前的墨菊,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首诗:“分根昔日向东篱,种近羲之洗砚池。几度偶浇池上水,花开朵朵墨淋漓!”
眼前的墨菊的确如此,那花瓣层层叠叠,黑里透着的红,看上去那么的深沉。
“这是绿牡丹,花色为青绿色,如同是玉石一样,花冠微微呈扁球状,是不是看上去很高雅?”
廖静柔生怕等会儿温玉媚被人笑话,所以,一个劲跟她介绍。
“我知道!为多年生落叶小灌木。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该品种属于栽培类型,花的绿颜色为上品,有“国色天香”之称。又名绿香球。绣球型,有时呈皇冠型。花蕾圆形,顶端常开裂;绽口时浅绿色,盛开粉绿色。因培植方法独特,所以极为名贵。”
温玉媚是木系异能,她可能对于描写绿牡丹的诗句不熟悉,但是,对于其种植特点和种植特性十分熟悉。
廖静柔不由得惊讶:“妹夫是榜眼,看来,我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对,你看这院中,墨菊有好几盆,唯有这绿牡丹,只这一盆,二嫂跟我说,这盆绿牡丹是她找人借来观赏!为了这个赏菊宴,二嫂费了不少心血!”
温玉媚笑了笑,的确如此,这盆绿牡丹被人精心种植,身边还守着两个丫头。
菊花园中,女人们三三两两,她们都穿着或素净或艳丽的衣裳,交头接耳,有的捂着小嘴红着脸,有的不时偷偷瞄温玉媚和廖静柔一眼。
廖静柔压低了声音:“你看那些人,肯定都在好奇你是谁,全都盯着你看!今天你要一鸣惊人,让他们看看,魏子宏的妻子,到底是谁,看她们以后还梦想着进魏府!”
温玉媚忍不住笑了,不过,廖静柔没说错,今日她就要打击打击那些女人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咦?这不是三少奶奶吗?”
有人认出了廖静柔,虽说这话是对廖静柔说的,但是她的眼睛却盯着温玉媚看。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眼前的温玉媚似仙也似妖,完美的身材曲线,绝美的脸蛋,哪怕她今天身上所穿衣裳的颜色并不耀眼,可这张脸就注定了,她是人群中的焦点。
廖静柔见来人盯着自己身边的温玉媚看,她也不恼,笑着打招呼:“原来是季夫人啊,好久不见,你比上次看起来更美了,这皮肤好多了呢!”
廖静柔想跟温玉媚介绍,所以,先将温玉媚介绍了出去:“玉媚,这是鸿胪寺卿季大人的夫人,季夫人,这是我妹妹,内阁大臣魏大人的夫人!”
廖静柔的声音不大,可是,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一个个纷纷朝温玉媚看了过来。
鸿胪寺卿,正四品,是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的机构。
要来参加赏菊宴,温玉媚这次可是做了不少功课,京中的官员,她多少了解过。
鸿胪寺呢,虽说职权不如兵部、吏部,但也深得皇上信赖。
季夫人是一个年级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额头已经能够清晰看到几条横纹,她下巴很尖,长相很普通,唯有一双眼睛,如秋水剪眸一样,水汪汪,哪怕她探究打量,可在别人看来,也像是眉眼含情一般,若是男人,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怕是早就跌进温柔乡里了。
“哎呀,原来是魏夫人啊,失敬失敬!”
季夫人嘴上说着失敬,可眼睛里,却没多少敬意,相反,她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我说呢,京中一直传言,说魏大人洁身自好,王爷赐下美人儿,竟然也没收,原来竟是家有娇妻!魏夫人这长相,啧啧,真真是像天仙一样,也就福康郡主能相提并论一下!”
提到福康郡主,身边的人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正说着,秦玉舒就带着人来了,她身边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嫁给了严家六郎严瑾瑞的福康郡主。
三年未见,福康郡主依旧和三年前一样,乍看之下,就和那天上的雪莲一样,清纯无暇,只是身上的衣裳更加华贵,头上的首饰更加奢华而已。
只一眼,福康郡主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温玉媚,她和三年前一样,不,准确的说,她比三年前更加耀眼,一个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她居然连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都比不过,那纤细的腰肢,紧邻的饱满浑圆,那眉眼之间的妖艳减了不少,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气息。
秦玉舒看到温玉媚,高兴不已,如何不是婆婆叮嘱要招待好福康郡主,她真想抛下这个福康郡主,和温玉媚好好聊聊。
碍于福康郡主在,秦玉舒只好叮嘱廖静柔:“弟妹,你替我好好招待魏夫人!”说完,她朝温玉媚眨眨眼,温玉媚轻笑着颔首。
“这就是那株绿牡丹吧?锦簇的花团似绣球,却又似牡丹国度的公主,不如“二乔”般的美丽奇特,没有“魏紫”样的雍容华贵,却可爱顽皮,披上一层绿叶颜色的外衣,但掩饰不住独特的气质。”福康郡主说完就看向温玉媚:“听说魏大人的夫人出自乡野,应该不识这株绿牡丹吧?”
这话一出,廖静柔和秦玉舒当场变了脸色。
廖静柔沉着脸:“福康郡主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秦玉舒皱着眉头,福康郡主和温玉媚之间的龃龉,她听自己的男人说过,只是没想到一向看似温柔贤淑的福康郡主,居然会当众给温玉媚难堪。
“郡主~”
秦玉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福康郡主瞪了一眼,她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要是敢为温玉媚说一句话,我就要你好看一样!
温玉媚轻轻扯了扯廖静柔的衣袖,朝她摇摇头,对于打脸嘛,她还是很在行的。
“我和我家相公青梅竹马,我相公出生于微末,满朝文武皆知,既如此,我自然是和我相公住在一个村子的!三年了,没想到严少夫人比三年前更加率真了,瞧瞧这话说的,我记得我相公说,陛下赞赏他,说正是因为他耕读出身,所以,才会更加了解百姓、关心百姓,才真正明白老百姓要的是什么……没想到严少夫人也这么清楚,我和我相公,多谢严少夫人如此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