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彩霞往窗户的方向推了一把,自己飞快推着桌子走到了凳子那边,她开始大喊:“来人啊,顾家的人,你们都死了吗?”
“二嫂,姐姐,你们在哪里啊!”
“首辅大人,你们家进强盗了,你可是首辅啊,家里进了如此凶猛的悍匪,你也不怕伤到你的骨血!”
“有人吗,快来人啊!”
温玉媚也不管,扯着嗓子就开始喊。
这一次,前来围攻她的人,没有用火攻,而是一味的依靠箭这种远程射击的武器,随着她的声音,一大波箭矢朝她射了过来。
窗户那边的箭矢就少了很多,温玉媚急忙给彩霞递眼色。
窗户外的桂花树上,早就被射了不知道多少箭,温玉媚不禁有些后怕,她是木系能量,前提周围有植物,她能利用植物,可离她最近的那棵桂花树,此刻成了一棵刺猬树。
温玉媚抽了抽嘴角,这外面的人到底为她准备了多少箭矢,彩霞摔了出去。
温玉媚生怕彩霞摔下去的声音吸引了外面的人,她又开始大喊,彩霞浑身是血,摔下去后,立马就有人朝她射了两箭,但是因为她周围的桂花树和一些杂草,射偏了,尽管如此,她手臂也被擦伤了,一缕头发也被射掉了。
彩霞不敢动,温玉媚扯开嗓子大喊,彩霞一动不动,直到温玉媚直接推着桌子打开门,她这边的人似乎被吸引走了,她这才小心翼翼有挪动身体,朝记忆里的那个洞爬了过去,全程,她都没敢起身,一直在杂草中爬行。
温玉媚打开门后,箭雨忽然停了下来。
随后,温玉媚就看到眼前骇人的一幕,就是院子外的两个家丁,被射成了刺猬,早就死了,不仅如此,整座院子,不管是植物还是屋子,全部都插满了箭矢。
从门口进来一个个浑身上下都包裹得很严实的人,小小的院子里,大概走出来了将近一百人,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说,这个院子里,密密麻麻全部站满了人,也不一定能站得下一百人!
这还是温玉媚看到的,她没有看到的不知道有多少!
福康郡主为了弄死自己,居然下了这么厚的血本?
温玉媚不禁担心起彩霞来,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逃出去!
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像猫一样。
温玉媚:“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个是首辅大人顾大人的府邸,你们这么多人,是想要造反吗?顾家的人呢?你们都把他们给杀了?”
温玉媚咬着牙,秦玉舒派来给她带路的小丫头也死了,小茹死了,彩虹和彩霞生死不知,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福康郡主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三年前,她离开京城时,福康郡主就派了两拨人,最后一波将近二十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来追杀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安安心心在清河县待了差不多一年。
这些人不说话,但是每走一步,都十分警惕!
就在温玉媚准备从数之不尽的箭矢中寻找点没被破坏的植物时,一根绳子从天而降。
紧接着,一根又一根的绳子朝她身上砸了过来。
这些绳子的一端有一个铁钩子,铁钩子精准无比的勾住了她的衣裳,她的肉……温玉媚疼得龇牙咧嘴,越来越多的铁钩子朝她砸了过来。
这是温玉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被人伤成这样,鲜血汹涌而出,她修复了这边的血管,另一边的血管又破了,随着她身上鲜血流出,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本来应该是害怕的,可是温玉媚却奇异的想到了她娘陈珍珠说的话,她说,一滴血不知道要吃多少饭才能补起来,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按着自己脑袋吃饭?
就在晕倒之前,温玉媚还在想,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屋顶上还有人啊,这么多的铁钩子,是想把她变成筛子吗?
再次醒来,温玉媚是被一盆凉水给泼醒的,她身上全是铁链子,从脖子到手腕,再到脚腕!
手腕粗细的铁链子,将她紧紧禁锢在了这个没有窗户的、狭小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一个火盆燃烧着,而她,就被挂在火盆前的铁架子上。
温玉媚稍稍一动,马上就听到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厚重的石块和铁链摩擦,发出的声音成了这里唯一的响动,温玉媚呼唤了几声,这里没有人,好像除了她,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谁啊,有病吧这人,把她抓来,什么也不说,把她绑起来,但是,又不放一个人在这里!
温玉媚能察觉到自己身上多处外伤,但是,她不敢动用能量去治愈,因为,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能力,同时,她也担心,如果自己用光了体内的木系能量,这里到处都是石头和铁链,一时半会儿如果没有木系能量供她汲取,那她就是个普通人。
准确地说,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
一个被抓的普通漂亮女人,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温玉媚喊了两声后,没有任何回应,她便不再呼唤,而是动了动自己的手腕,铁链将她锁得死死的,转动一下都很困难。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了。
浑身动弹不得,身上到处都是伤,伤口的初期,红肿热痛,让她身上多处火辣辣的,想喝点水,可是这里除了那盆火,什么也没有。
温玉媚干脆不再做任何动作,她垂下头,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
养足了精神,才能想方设法离开这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温玉媚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声音不疾不徐,由远及近。
等到温玉媚睁开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温玉书!
只不过,眼前是温玉书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才三十岁左右,可是头发已经掉了不少,稀疏的头发中间,夹杂着几根白头发,他额头和眼角以及他的法令纹都很深,脸上没什么肉,很瘦。
多年不见,温玉书没有想象中的怨毒,他只是静静的盯着温玉媚看。
温玉媚也盯着温玉书看。
过了好一会儿,温玉书才说道:“谁也没想到,当初魏家的砍柴郎,竟有这般作为,内阁大臣,别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他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你也是,你真幸运,温玉媚,你说你,你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还有什么?”
温玉媚不说话,只是安静得听温玉书说话。
“呵,瞧我!”温玉书自嘲一笑,他站在离温玉媚一米远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她:“真正的温玉媚应该死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温玉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玉媚心中一惊,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皱着眉头:“你在说什么?倒是你,温玉书,我记得你不是流放三千里吗?你为何会到京城?还有,你把我抓起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