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佟英燕被谢家折磨死了,她还记得,自己上次救她时说过的话,这是她的选择,哪怕死,佟英燕也应该没有任何怨言!
“既然这样……我们府上最近事情也比较多,陶大哥,你给谢家准备一份丧仪,也算全了这份情谊吧!”
吩咐完,温玉媚就急忙去看了孩子们。
陈珍珠一看到温玉媚,就气不打一处来,主要是她心疼孩子,上前就拽着她往屋里走,孩子们虽然都睡着了,可是,脸上都挂着眼泪,圆圆眼角都哭肿了。
“你这死丫头,一天天的到处跑什么啊?什么生意这么重要啊,回来没几天,又把孩子给丢一边去了!”
尽管陈珍珠压低了声音,可是,她满肚子的怨气,丝毫不减,指着地上的一滩滩水渍:“圆圆爱哭,一哭眼泪就哗啦哗啦往下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自己的女儿,你是一点也不心疼啊!”
温玉媚知道陈珍珠心疼孩子,此刻见她气急败坏,也不舍得把孩子吵醒,她声音很小,温玉媚反手就抱着她手臂:“娘,我知道错了,我是有事……你知道的,皇上驾崩,京中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子宏到现在还没回来,娘,我也是担心,这才出去找人打听关系!你别生气了,好吗?”
陈珍珠听到温玉媚的话,气消了一大半,但是,地上一滩一滩的水渍,都在诉说着圆圆的委屈,她松开温玉媚的手:“哼,你这当娘的就是狠心!”
温玉媚抱着陈珍珠的手,一阵温言软语,好一会儿才让陈珍珠消了气。
躺在床上的温玉媚,满脑子都是白政铭有没有将消息传递给魏子宏,白政铭只是个粮商,就算是皇商,也还是个商人,他万一不能把消息送进宫里去,那该怎么办?
睡不着,温玉媚重新坐起来,她披上衣裳,悄悄地走到了外厅。
陶红已经睡下了,听到温玉媚叫他,立马起来。
温玉媚记得魏子宏养了些鸽子,前些年自己在司楠部落住着,鸽子每个月一来一回,传递着他们之间的消息,她想问问,现在能不能帮她把消息送到宫里去。
陶红有些顾忌,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都没进来,温玉媚等了一会儿,忍冬朝外面看了好几次,进来跟温玉媚说道:“夫人,要不奴婢去看看?”
温玉媚摇摇头:“你去吧,去催催!”
忍冬刚走出来,就看到了陶红。八壹中文網
“管家,你在这里啊?快点,夫人等着你呢,都等着急了!”
陶红皱着眉头:“花厅都有谁?”
忍冬:“就我还有夫人,另外还有两个守夜的婆子……管家,快点啊,夫人等着呢!”
陶红听到花厅里这么多人,这才跟着忍冬进了花厅大门。
温玉媚着急不已,看到陶红,急忙将几个守夜的婆子打发出去,急切询问:“陶大哥,我们家养的鸽子呢?”
陶红:“夫人,你要用鸽子?”
温玉媚点点头:“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时辰,如果宫里有鸽子的话,不会被射掉吧?”
陶红:“夫人,鸽子要飞到宫里去?”他随即摇摇头:“皇宫里是禁止传递消息的,如果看到有鸽子飞入,会立马射死,不会让其存活的?”
温玉媚一听,心就沉了下来:“那陶大哥,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给宫里的老爷传递消息?我要尽快,很快!”
陶红见温玉媚急得眼睛都泛红,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老爷曾经说过,他身边的孙先生手下,有一能人,或许能够帮我们把消息送进去!夫人,你要送什么消息进宫?”
温玉媚听到陶红的话,立马就叫忍冬送来文房四宝,飞快写了几句话,上面没写皇帝可能没死,温玉媚很小心,她本来就不太会写这个时代的字,索性就用自己很差的水平,给魏子宏画了一幅画,上面画的是冬天里一条被冻僵的蛇,清醒过来去咬人的画。
本来温玉媚想画一个古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其中的蛇,就是那个看起来想死了的皇帝,可自己的画技实在是太拙劣了,画出来的蛇像一条蚯蚓,搞得她郁闷极了。
临了,她又画了一个小孩儿,在一边嚎啕大哭的样子,就交给了陶红。
陶红拿着纸,纸上的画……反正他是看不太懂,温玉媚画得实在是太不好看了,他盯着纸看了几眼,又看了看温玉媚:“夫人,就这样吗?”
温玉媚想了想,点点头:“嗯,就这样,老爷会看得懂的!”
其实在温玉媚心里,她也不太确定魏子宏能不能看得懂,但眼下,她也只敢这么做了,因为,她担心自己送进去的这幅画会被人劫走,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写下来的意思,若是被皇帝的人拿到了,到时候,魏家……满门上下,可都危险了。
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就算这幅画被别人拿到了,他也不一定能看得懂上面的意思。
这个晚上,注定是无眠之夜,陶红将画带走了,温玉媚守着孩子们到天亮,这个晚上,她想了很多,皇帝假死,魏子宏和施太师就跳了出来,枪打出头鸟,他们俩很有可能就被皇帝给处置了。
再有就是安安,也就是纪治臻,他的身份被皇帝认下来了,可是安安的母亲,也就是曾经的燕妃娘娘高爽绿了皇帝,这也是事实,高爽一心求死,认为自己恢复了安安的身份,就没有必要再活在这个世上,这也是个问题。
还有就是温玉媚自己最担心的,皇帝没死,那么,他的病到了生死关头,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前来找自己,温玉媚想躲出去,可是,三个孩子怎么办?
温玉媚不担心自己,就算自己被抓住,她也不担心,可她担心孩子们,如果三个孩子的特殊性被皇帝得知,她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里,温玉媚心中焦急无比,干脆下床披着衣裳在屋里徘徊。
“夫人,您起了吗?”
屋外,白芷的声音很小很小,温玉媚急忙走到门口,打开门。
白芷见温玉媚这么快走过来,急忙说道:“夫人,门房的小厮说,天还没亮,就有个掌柜的要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