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气挺好的,还真的找到了释玄斋。
不过,这时候的释玄斋,冷冷清清的,不像几年后那样,门庭若市。
铺面装修很简单,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帅哥,坐在一张长桌后面玩手机,桌上摆放着书籍,签筒,占卜用的铜钱、龟壳等物。
“你好,请问普玄大师在吗?”
帅哥笑笑说,“不在,我师父去外地看望老朋友了,小姑娘,你找我师父,有什么事吗?”八壹中文網
我问他普玄大师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还要一个礼拜,不知道等那么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位年轻人的身上,问他怎么称呼,他说他叫李奕。
“李先生——”
“别叫我李先生,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李哥吧。”
“那好吧,李哥,我叫苏微,我……”我有点犹豫,不知道说自己见鬼了,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李奕,会不会不相信。
李奕英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鼓励我说,“没关系,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妈妈被脏东西缠上了。”
他神色变得凝重,“何以见得?”
“我亲眼看见的。”
我把两次看到小男孩的情形详细讲给他听,他半是羡慕半是惊讶地说,“你竟然有阴阳眼,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有阴阳眼的人。”
我苦笑,我上一世眼睛挺正常,也看不见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何,重生了之后,眼睛就发生了变化,还好我现在还没看到过可怕的鬼,不然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对了,小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鬼魂的?”李奕兴致勃勃地问我。
我无奈地说,“就是两天前,李哥,咱们是不是偏题了?”
“对不起,哈哈,我太激动了。咱们继续谈你妈妈的事情,她最近有什么变化吗?比如说比较倒霉,或者身体不舒服?”
“她最近食欲不太好,还老是恶心呕吐,我担心是那个小鬼引起的,所以想请你帮我赶走他。”
李奕沉思片刻,缓缓道,“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小鬼的法力如何,如果贸然出手,可能会激怒他,伤害到你妈妈。师父出门之前,留下了几张避邪符,我给你一张,你想法子戴到你妈妈身上,这样一来,小鬼就没法近她的身了。”
我担忧地说,“万一那个小鬼比较厉害,避邪符挡不住他怎么办?”
李奕说道,“师父留下的符箓,法力都比较强,阻挡一般的鬼绝对没有问题,如果那个小鬼真的强悍到能够突破符箓的法力,那就只能等到我师父回来再处理了。”
“这……等那么多天,也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有危险,李哥,你会驱鬼吗?”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主要是跟师父学习相命和看风水,对于驱邪也就懂点儿皮毛。”
好吧,我只能祈祷缠着我妈的那个小鬼不太厉害,避邪符就能够制得住他。
李奕帮我把避邪符折叠成小三角,用红线穿了起来,我放进口袋,打算晚上回家哄我妈戴上。
坐上计程车回学校,我打电话给我妈,问她有没有去医院,她说她这会儿刚下车,就快到人民医院了,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我妈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然后是“嘭”地一声巨响。
我心脏猛地一坠,恐慌地大喊,“妈,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救声,我没有听到我妈的声音,我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师傅,麻烦你,去人民医院。”我赶紧让车师傅改变方向,声音都在颤抖。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师傅快点,不知不觉眼泪都流了下来,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判断,我妈是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车祸?还是……我不敢再想。
上一世,我妈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遭遇过不测,是不是因为我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发展轨迹?
我恐惧地握紧手指,疯狂地冲进医院,护士告诉我,我妈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面摔倒了,现在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同时打电话给苏明远,是苏明远的秘书接听的,她说他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我说我妈出事了,请她转告他,让他赶紧过来,她满口答应,说马上转告,可是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苏明远。
又等了十多分钟,护士将我妈从急救室里面推了出来,我妈右胳膊上被打了石膏,面色苍白,昏迷不醒,我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医生安慰我说,“小姑娘,你放心吧,你母亲没有大碍。她右胳膊骨折,我们已经帮她复位矫正了,另外,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住了。”
我吃了一惊,泪眼朦胧地盯着医生,“我妈妈怀孕了?”
“是啊,已经七周了,幸好你母亲是用右手护着自己的腹部,并没有大碍。”
我妈怀孕了,竟然怀孕了,上一世,我根本不知道她曾怀过孕,是我太叛逆了,总是跟她作对,只把精力放在林子皓身上,我很少关心她,我实在是太不孝了。
我泪流满面,抬起右手,猛扇自己的脸。
“微微,你干嘛打自己的脸啊?”
我妈幽幽转醒,心疼地把我叫到她身边,我扑通跪在她的病床前,哭得泣不成声,不停地说“妈对不起”。
我妈抬起左手,抚摸着我红肿的脸,嗔怪说,“你这孩子,又犯什么神经,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以前太不是东西了,总跟你作对。”我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妈笑了起来,“哟,我家丑妞终于长大了。”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慌乱地摸自己的肚子,“微微,孩子……”
“孩子很好。”我连忙按住她的手,“医生说我这弟弟,已经七周了,现在健康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