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了一下这座院落,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看见任何脏东西,正要跟着秦婉容进屋,就听到慕容绝磁性的声音,“那树桃花开得不错。”
桃花?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棵手指粗细的桃树矗立在院落一角,树虽然不高,花开得却很繁盛,我刚刚还没认出来这是桃树,现在仔细观察,确定它的确是桃树。
我手指托着下巴,一边打量一边说,“我记得桃花是三月份开花吧,现在都夏天了,怎么还开花呢?”八壹中文網
秦婉容笑了笑,“我们以前也觉得奇怪,问以彦,以彦说这株桃树的品种比较特别,花期很长,能够一直开花开到夏末。”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慕容绝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棵桃树,我低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那棵树有问题?”
“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方位阴气太重。”
阴气?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许是看出我的困惑,抬手指了指,“注意看那些花盆,盆底已经长了青苔,说明那块地方常年阴湿,很少照到阳光。”
现在正好是下午四五点,阳光洒在院落的西边,那个角落刚好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桃花性喜阳光,这盆桃树被放置在常年照射不到阳光的地方,还能开得这么繁盛,有点奇怪啊。
可我仔仔细细观察这株桃树,发现它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唐夫人神色紧张地询问我们。
我下意识望向慕容绝,他薄唇微微一抿,神色淡然地说,“没什么,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好,两位请跟我来。”
唐以彦的住所采取的是新中式的装修风格,摒弃了传统中式的沉稳厚重,而是年轻富有活力,同时又给人雅致有内涵的感觉。
“这都是按照我儿子的设计重新装修过,这是会客室,那边是他的书房,卧房。”秦婉容以有唐以彦这样优秀的儿子为荣,笑意盈盈地为我们介绍。
她领着我们参观完会客室和书房,微笑着问,“要不要去主卧室看看?”
“如果可以的话。”慕容绝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是很有礼貌的,贸然闯入别人的卧房,的确不妥,不过我们是有正事要办,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婉容也知道我们是为了正事,所以并没见怪,将我们领到卧房门口,顺手将房门大开,请我们进去。
房间干净整洁,没什么特别的,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墙上挂的一幅画,画上是一名穿着白色长裙,裸着双足的女子,她站在金色的海滩上,面朝着大海,海风吹拂起她的发丝,扬起了她的裙裾,仅从她的背影看,就能看出她是一名极有气质,美丽而端庄的女子。
“秦阿姨,这画上的女孩是谁?”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敢肯定罢了。
秦婉容神色黯然,轻轻叹了口气,“画上的女孩是我朋友的女儿,宋妍,经我们两家人的撮合,她跟以彦谈过几个月恋爱,都快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没想到就发生了意外……以彦是个长情的孩子,妍妍去世之后,他亲手画了这幅画,将它挂到了卧室里面……”
作为宋妍的长辈,秦婉容自然希望在宋妍去世后有人记着她,念着她,可作为唐以彦的母亲,她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所有心思放在一个去世的人身上。
所以她望着这幅画的眼神有些复杂,幽幽道,“我其实都知道,以彦现在肯跟我们安排的相亲对象见面,也只是为了宽慰我们的心罢了,可我却抱有奢望,希望他能在那么多女孩当中,再找到一个让他心动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她转过身来望着我们,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不瞒两位,我儿子跟很多女孩都相过亲,凡是跟他亲近一点的女孩都倒了霉,现在已经有人偷偷传出流言,说我儿子是天煞孤星,可我相信我儿子不是,他肯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住了,或者被什么人给陷害的,我恳请两位,一定要帮我们查出真相。”
慕容绝正色道,“唐夫人放心,我们定会竭尽所能。”
秦婉容激动地说,“谢谢,太谢谢你们了,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慕容绝点了点头。
我们又在这卧室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从房间里出来,刚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伟岸挺拔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他气质出众,容貌英俊,臂弯搭着一件西装外套,随意又潇洒。
他看到我们,微微愣了愣,问秦婉容道,“妈,这两位是?”
秦婉容微微一笑,“以彦你回来了,这两位是我跟你奶奶邀请的客人,慕容先生跟苏小姐。”
我微笑着冲唐以彦点了点头,“唐少你好,我是娜娜的同学苏微。”
他极有绅士风度地笑了笑,“你好,我听娜娜提起过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还帮了她很多忙。”
他又向慕容绝伸出右手,“慕容先生,幸会。”
慕容绝礼貌性地握了握他的手,“幸会。”
秦婉容笑着说,“你们都是年轻人,能够谈到一处去,以彦,你陪两位客人聊聊吧,我回主宅看看厨房那边准备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唐以彦点了点头,礼貌地伸手请我们到会客室详谈。
落座之后,女佣很快给我们沏好了茶,端上了茶点。
“两位大概就是我奶奶说的具有特殊能力的客人吧?”唐以彦唇边噙着笑,只是笑容并不达眼底,声音清朗透着淡淡的疏远,“不瞒两位,其实我并不相信那些东西。”
慕容绝淡淡道,“你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那些东西,不相信也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跟你有关的女孩,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唐以彦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声音平静,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看来我的家人已经将我的事情都跟你们说清楚了。他们很信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