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那我就说了,我要是说错了,您别生气。妈,您也是母亲,您应该能理解我作为母亲的心情,我不求我的孩子大富大贵,我就希望他能够在正常的环境下生活,以前梦琪小的时候,总爱问我妈妈,为什么我的爸爸不能像别人的爸爸一样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妈妈,为什么我要叫别的女人妈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刘雅琴眼眶微红,带着几分伤痛地说,“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儿子出生以后,不会像梦琪那样被人叫做私生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懂,这些年,也难为你了。你现在就好好养胎,别胡思乱想,我会让明远给你一个交代的。”
叶佩兰生不出儿子,又不肯将肚子里的赔钱货打掉,苏老太太对她已经是怨念深重,早就想让苏明远跟她离婚了,现在见刘雅琴怀的是男孩儿,便按捺不住了,回家当天晚上就把苏明远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跟儿子摊牌。
“明远,今天我见到雅琴了,她去医院做了彩超,检查结果说她怀的是男孩儿。”
“真的?那太好了!”苏明远欣喜若狂,激动地说道,“这下咱们苏家总算有后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的老婆可是叶佩兰,刘雅琴把孩子生下来,你觉得叶佩兰还会帮你养吗?”老太太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苏明远笑容一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他一直没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老太太说道,“要我说啊,你就跟叶佩兰离婚吧,现在你的公司越做越大,也不怕叶家什么了,你还把她当成菩萨一样供在家里做什么?到时候你多给她一点补偿,咱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苏明远烦恼地揉了揉眉头,“妈,你不明白,我要是跟佩兰离婚,迎娶刘雅琴,我的形象,还有公司的形象都会受损。”
“以前我也觉得名声很重要,可我现在觉得,苏家有后才是最重要的。你想,不管你的公司发展有多大,你多有钱,你没儿子继承你的家业,没儿子替你养老送终,你不是白忙活了吗?”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道,“明远,听妈一句劝,趁着刘雅琴的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跟叶佩兰离婚,和她把证领了,不然等她肚子越发大了,那时候闹起来才更不好看。”
“妈,你先让我好好想想。”
苏明远满腹心事地回到主卧室,看到叶佩兰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抹护肤品,他脚步顿了顿,走到她身后,帮她揉捏肩膀,她透过镜子看着他,淡淡道,“有事要跟我说?”
两人做夫妻这么多年了,叶佩兰已经很了解他,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有心事,他微微一怔,笑了笑道,“没事,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睡吧。”
两人最近的相处状态就是这样的,每天说不了十句话,他本来想试探试探她,可不知怎么的,面对她淡然如水的目光,他竟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虚之下,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
汽车内,慕容绝递给我一个文件袋,我打开,里面装着一叠照片,基本上都是跟刘雅琴有关的,有几张是她提着垃圾袋出门,然后将垃圾扔到垃圾桶的照片,还有她捂着脸,似乎在哭泣的照片,还有两张不太清晰,她蹲在一个火盆面前,好像在烧什么东西。
这些照片都是慕容绝手下一个叫展六的人拍到的,能够进入防范严密的别墅区拍下这些照片,我很是佩服展六,翻到最后几张照片,愣了愣,“这是垃圾袋吧?被刘雅琴扔掉的那个?”
慕容绝看了一眼,“对,小六把她扔的垃圾袋打开了,里面装的是一个lv的限量版手袋,还有一个一件男人的外套,一个公仔。”
他顿了顿,补充说,“经过小六的调查,那件外套是赵景逸的,那个手袋也是赵景逸送给她的,公仔的来历不好追查,不过九成跟赵景逸有关。”
这些照片拍摄于赵景逸死亡的那晚,刘雅琴失魂落魄地从酒店出来之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或者烧掉赵景逸送给她的东西,还蹲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这不明摆着是怕警察追查到她身上,抹掉所有跟赵景逸有关的痕迹么。
她如果跟赵景逸是普通朋友,犯不着这么心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俩有奸情,她怕被人发现。
我看着这些照片,不由轻笑出声,“大叔,现在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慕容绝笑睨我一眼,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小六在刘雅琴的手机里弄了一个跟踪定位器,发现她今天去了医院。”
我诧异,“她去医院,没什么特别的啊。”
他挑了挑眉,“那是一家妇产科医院,最擅长的是治疗不孕不育,她总不会去那里治感冒吧?”
“所以,她去那里治疗不孕不育?”我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慕容绝哭笑不得,抬手敲了敲我的额头,“你换一个方向想想,她一个育龄妇女,去妇产科医院,难道不能是怀孕吗?”
怀孕?倒真是有这个可能!前世,我母亲去世后不久,苏明远就急不可耐地把刘雅琴娶进门了,好像就在她进门的第二个月,她便喜滋滋地说自己怀孕了,算算时间,前世她大概就是在最近怀上的。
我神色变幻,目光幽暗不明,冷哼一声道,“她要是真怀孕了,倒是正好,我正愁该怎么让我妈妈下定决心离婚呢,她就送上门来了。”
慕容绝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只是不知道她怀的那个孩子,是不是苏明远的。”
对啊,刘雅琴若是真跟赵景逸有奸情,以赵景逸的狼子野心,说不定又会说服她怀上自己的种,然后去冒充苏明远的骨肉,这事儿他以前可做过,再做一次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