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时候,贺家人往锦东打过电话,让贺连祁回家过年。
却被他拒绝了,理由是要保护莫教授夫妇,任务在身,家里人也没办法。
就这样,他在锦东安稳的过了一个年。
当初答应了莫教授夫妇,会亲自送他们安全到达京都,所以他们在锦东那边呆够了以后。
贺连祁就一路将他们护送进京,帮他们安置好了本打算立即离开的。
却没想到母亲打听到他进京了,直接把电话打到莫教授那里,谎称他二姐在饭店出事了。
对于贺家人,贺连祁全都不在乎,却只有这一个二姐,是他放在心上的。
所以,即便知道母亲可能是在说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只是,母亲果然没让他失望,饭店里根本没有二姐的影子。
连雅娴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痛意。
“一个母亲想见自己的儿子,还要靠撒谎才能做到。我弱不趁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你又跑没影了。”
贺连祁丝毫不为所动,冷哼道:“那你说了之后呢?我就会乖乖跟你回去吗?”
连雅娴被噎了一下,有些愠怒,“家里那么多关心你的人,难道你就一个都不在乎吗?因为你,这个家都成什么样了,你也不小了,也该长点心了?”
“你确定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你们的贪婪?不要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哄骗我,你说的对,我不小了。”
贺连祁冷冷的说完,起身就要走。
连雅娴一见他动真格的了,连忙服软。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其实我今天来并没告诉你爸他们。所以咱们母子两个,能不能好好坐在这里吃顿饭?”
她的语气近乎祈求,贺连祁到底还是心软了,拉过椅子又坐了下来。
也不再废话,拿起菜牌开始点菜。
目光不经意扫过那道香酥里脊,莫名就想起跟赵零夏最后一次见面。
面对两个大男人,她都可以吃得一脸满足,仿佛他们都不存在一般,果真是没心没肺。
那天因为李猛说的话,他情绪不高,送她到家后也没等她过马路就一脚油门把车轰跑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礼貌。
贺连祁很快点完了菜,听见香酥里脊的时候,连雅娴有些讶异。
“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
“换口味了。”贺连祁丢下手里的菜牌,顺口回了句。
连雅娴也没当回事,趁着上菜的空档拉着他问了些生活上的问题,却再没敢提贺家人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饭店,只转了一圈就朝他们这桌走过来。
贺连祁皱了皱眉,不悦的看向母亲,连雅娴尴尬的笑了笑。
“是小汐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回来的,她也知道我今天找你过来。这孩子挺好的,你别总给人家脸色看。”
说着话,袁汐已经到跟前了。
“雅娴阿姨,连祁,抱歉我来晚了,你们点过菜了吗?”
连雅娴瞪了眼坐在那里连看都没看袁汐一眼的贺连祁,主动招呼她坐下。
袁汐也不客气,把手包放在连雅娴旁边的座位上,毫不避讳的坐到了贺连祁身旁。
“连祁点过了,都是你爱吃的。”连雅娴笑得一脸暧*昧。
袁汐家里条件好,本身又是军医大毕业,最关键的是对她儿子的执着。
不管贺连祁怎么对她,都不会退缩,他去哪,她就追到哪。
贺家人对此事也乐见其成,所以连雅娴才敢纵容袁汐时不时在儿子面前晃悠。
贺连祁对母亲这句话嗤之以鼻,袁汐又不是傻子,会信才怪。
袁汐确实不信,但在这个场合也只能装作信了。
“连祁有心了,今天你也算放假了,我带了瓶酒过来,不如我们喝点?”
说着,她从包里将酒拿了出来。
“这是我爸酒柜里珍藏的,我偷出来的,老毛子的伏特加,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但是我爸最为珍视,想必一定是好东西。”
袁汐是知道贺连祁是能喝一点酒的,也喜欢品酒,却是不贪杯,所以今天特地带了一瓶过来。
贺连祁瞄了眼她手里的三角状的瓶身,并不领情。
“这酒叫etalon,口感顺滑但后劲比较冲,我今天虽没事,但明天一早的车就要回锦东。并且,你手上这瓶是珍藏版,劝你还是赶紧还回去。”
袁汐虽然被拒绝了,但她并不难过,相反,倒是还有些雀跃。
因为这几乎是贺连祁跟她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果然,她赌对了。
“既然拿出来了,我就没打算再还回去。既然连祁你懂这些,不如这瓶就送你好了。”
“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拿走吧。”
不说酒了,贺连祁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袁汐还想再劝,连雅娴在旁边给她使眼色。
对于贺连祁的性子,没人比她这个老妈更了解了。
他说不要,你若是坚持劝,他很可能就抬屁*股走人了。
袁汐见状只好把酒装回去。
为了维持形象,在饭菜上来后,不管多想跟贺连祁多说两句话,袁汐还是控制住了。
连雅娴也是仪态端庄的人,自认信奉食不言寝不语。
以至于三个人吃饭,竟然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到吃完了,袁汐才找到机会说话,只是刚开口叫了个‘连祁’。
贺连祁就冷声道:“虽然现在不是在部队,但你这样直接叫一个男人的名字也很不礼貌,你还是叫我贺队吧。”
说完也不等她改口,就站起了身子,看向连雅娴。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再骗我,你这个妈我都不认了。还有这种保媒拉纤的活儿不适合你这种贵妇,下次还是不要做了。”
桌子上两个女人听见他的话脸同时都白了几分。
贺连祁却不管这些,连个招呼都不打,起身就甩开步子走了。
袁汐眼眶有些红,想要追上去,又知道即便追上去也得不了什么好话。
况且她也不能把连雅娴自己仍在这,只能停下来,满脸委屈的叫了声雅娴姨。
连雅娴对自己的儿子也很无奈,虽然挂着个亲妈的名头,但她儿子要是执拗劲儿犯上来了,天皇老子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