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自觉接过片子,看到上面显示‘轻度腰部软组织损伤’后长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软组织轻度损伤,并不是太严重。”
莫教授一直提着的心猛的跌回肚子里,又追问了句,“可是她这么疼该怎么办?”
女医生放下片子,“疼痛是正常的,所以她需要卧床休息不能乱动,给予局部热敷的同时服用活血化瘀的药,两周左右就可以逐渐缓解。”
经过医生的处理,赵零夏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听见这话心中一阵哀嚎。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那我需要住院吗?”
“当然,不然谁能照顾你?”女医生理所当然的回到。
赵零夏一想也是,家人都在江林,她孤身一人在京都,总不能叫同学照顾自己吧。
莫教授虎着脸看她,“都这样了你还想去哪?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你钟姨正好有时间,我会让她抽空来照顾你。”
赵零夏知道最近钟蔓的眼睛不是太好,怎么好叫人家来照顾自己,赶忙摆手拒绝。
“不用的莫教授,这边医院不是有护工吗,您帮我找个可靠的护工就可以了。”
莫一玮其实也舍不得自家老妻,听她拒绝就没再坚持,“那我就让她每天给你送饭吧,家里有司机,她来回也方便。”
研究所那边是给他配了车的,不过平时用的很少,这次赵零夏又是‘为了他’才受的伤,莫教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赵零夏不知道他这心思,还只当是他对自己的爱护,知道这个要是再拒绝也叫莫教授下不来台,便应了下来。
刘副院长最是有眼力,看出莫教授对这位姓赵的学员的重视,能得莫教授在学院坐镇,不知道其他相关学校的领导怎么羡慕他们呢,但凡能博莫教授好感的事他都愿意做。
加之赵零夏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的伤,立即表示学校会承担全部的医药费,包括请护工的钱。
对于两人这样的热情关心,赵零夏觉得自己真是受之有愧,可是眼下要说自己是为了让蒋乐乐的罪名更深才自作自受,也实在没法说出口,便厚着脸皮忍下了。
就这样,她在医院住了下来。
对于蒋乐乐的事却不好多掺和,毕竟她的身份只能算个不相干的人证。
但是她相信学校这次一定会秉公处理,况且莫教授手上还有一份蒋乐乐跟蒋利民联系的证据。
复印件嘛,谁规定只有一份,所以不管蒋乐乐撕了多少都没用。
现在她受了伤,自然会有人帮她把这事处理好。
护工很快被找来了,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衣裳也穿的利落整齐,看着就是个利索人。
来了之后熟练的按照医生吩咐打了热水回来,把毛巾投湿后拉起病床边的帘子掀开她的衣裳敷了上去。
“有点烫你先忍下,医生说这样效果才最好。”
赵零夏已经疼麻木了,并没有感觉到太严重的烫意,便点了点头。
来来回回地换了四次热毛巾,护工才收拾东西去护士站领药。
莫教授始终在旁边看着,就怕护工照顾的不好,他不走刘副院长也不好离开。
赵零夏见外边天色都暗了,也担心莫教授跟着折腾一天身体吃不消,叫他们先回去。
“那你一定好好躺着别乱动,明天我叫你钟阿姨来看你。”
赵零夏感动的点头,“谢谢您。”
莫一玮收起脸上的可怜,瞪了瞪眼,挤出两个字;“有病。”
然后也不交代一声转身就走,弄的赵零夏哭笑不得,小老头的倔毛病又犯了。
刘副院长匆忙交代她好好养病,学校那边他会帮她跟罗教员说,之后就紧随莫教授脚步离开了。
因为这一通忙乱晚饭没吃成,这个时间食堂也停止供应了,她又拿了钱叫护工去外边帮着买了点饭。
不敢乱动,只要了份卷饼,不过吃惯了学院食堂里的东西,偶尔换换口味还挺新鲜的。
病房虽然是四人间,但因为来军事医院的大多数都是军人,女人很少,所以这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护工便睡了另一张床。
不过护工很尽心,知道赵零夏的腰肯定会疼,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照顾的很是周到。
赵零夏也疼的难受,保持姿势不能乱动也很难受,根本睡不着,索性拿了病床边上的报纸半躺着看了起来。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等到第二天早晨吃过护工打来的早饭,病房里突然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您是袁淇的母亲?”
看着面前穿了一身制式常服的女人,赵零夏不确定的问。
许捷笑着将手上的果篮放下,“小姑娘记性真好,昨晚袁淇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情况,她不放心,特地嘱咐我过来看看你。”
没有教员批准学员是不可以私自离校的,所以昨天袁淇并没有跟来,只是赵零夏真的想不到她居然叫自己的母亲来看她。
两人的关系实在称不上好,就算最近有所缓解,也有自己的算计在里边。八壹中文網
赵零夏受宠若惊的同时还很愧疚自己利用了人家,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现在再愧疚也是矫情,只能以后多对人家好点,弥补自己的虚情假意。
同时她也对袁淇这个小姑娘有了更大的改观,嘴硬心软,虽然娇纵心地却是好的,跟她那个拎不清的堂姐真的完全是两种风格。
“许阿姨您请做。”回过神来,赵零夏赶忙请许捷坐下。
许捷也不扭捏,顺势坐在了病床边唯一的椅子上。
直言不讳道:“之前我就听袁淇提过你,不过她对你的评价并不是很好,昨天接到她的电话还很意外。”
赵零夏尴尬了下,这位许阿姨还真是直接啊。
不过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她只能干笑了一声,“之前我们两个有点小误会,起了点冲突,她对我评价不好是正常的。”
“嗯,这个淇淇也跟我讲了。那些事不能怪你,是那个蒋乐乐跟她说了不少你的事情,言语中多有偏颇,淇淇性子直不懂变通,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
她对自己的女儿倒是十分了解,赵零夏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慈爱模样,再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