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夜黑之后黎小鱼同牛大壮说起了拜年的事，听过到白桐和齐楠安两个人的名字，牛大壮脸上并没与任何波动。
见牛大壮没有反对，黎小鱼便脱了棉袍子准备睡觉。
可是她刚躺下院子里就响起嘈杂的声音，通红的火把将牛家的院子染的通明。
“牛大壮他媳妇儿你给我出来，你个有娘生没娘要的扫把星，大过年的你竟然把我儿子诬陷在牢狱里，你不让我们牛家过好年你们也休想睡个安稳觉。”
外眠是一个女人在叫骂着，她声音尖细，只是听着便能让人想到声音主人尖酸刻薄的样子。
黎小鱼又穿上外衣，她本想着昨日牛二一家就要过来的，没想到硬撑到了今日。
她看了一眼牛大壮，那家伙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撇了撇嘴巴轻声说道：“相公你倒是真舍得让你媳妇儿孤军奋战啊。”
打开门，院子里围了不少的人，除了牛家村一些不睡看热闹的，剩下的黎小鱼也只认识那牛老爷子。
一妇人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听刚才这妇人所喊的此人应该就是牛二的娘。妇人身旁站了一个个子不高面相憨厚老实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应该就是牛二的爹。
她笑盈盈地走上前，对着牛老爷子说道：“爷爷，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小鱼还说今早去给您拜年呢，结果大壮发了热便给耽搁了，爷爷您该不会是来怪罪我们的吧，我这就让昏着的大壮起来给您赔不是。”
黎小鱼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妇人，故作惊讶道：“哎呦大伯母，你怎么坐在地上，这天凉可不要伤着身子。不过我家也确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桌子椅子，上次都被我那牛小叔给砸完了。”
黎小鱼的听着温柔却句句带刀，牛老爷怎么也是活了半辈子的见黎小鱼当众揭短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大壮家的媳妇儿，牛二确实做了对不起你家的事，但是我们到底是血亲，若真是你故意害牛二就赶忙去向官老爷认罪，把牛二给换出来。”
“爷爷你这话说的，孙媳我的心真是比这雪地里的雪还凉，我那小叔大过年的偷了人家的东西，我好不容易求情才让大人对小叔从轻处理，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是我故意害的。”
黎小鱼真是对牛家这一老一小的不要脸程度低估了，让她去把牛二换出来想都不要想。
牛二的娘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黎小鱼骂道：“爹，你和她一个贱蹄子说什么废话，我和牛牛他爹现在就拉着她去官老爷那里。让那官老爷好好看清这毒妇的黑心肠。”
黎小鱼心中翻着白眼，可是面上依旧笑嘻嘻的，“爷爷，我真没有害小叔，那日我就劝小叔捡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能要，可是他不听，谁知道那东西不是他捡的是他偷的。”
牛二的娘咧着嘴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家牛牛才不会偷东西呢。”
黎小鱼皱着眉，“可是人家衙门里的大人把赃物都拿了出来。我本想求情的可根本说不出口。”
牛二的娘看着周围的人盯着她，有些着急，“那，那些赃物就是你埋进去的，我天天去牛棚根本没见过。”
黎小鱼笑了笑，“咦大伯母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小叔不是藏了这些珠宝在牛棚，那他为什么一直躲在牛棚里呢？”
牛二的娘说不出来，毕竟比起偷东西差点杀了人会让她更百口莫辩。
“我不管，都是牛大壮那个丧门星，我就知道只要他活着离的再远也会祸害着我们。这牛大壮就应该死在那军营里。说不定那补贴的银子就是我们家的了，那还有你这个贱蹄子的事儿。”
黎小鱼皱眉，这牛二他娘是把真心话都给说出来了，不过这倒是管她家大壮什么事。
“你骂归骂，大过年的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们家大壮那里招惹你们了，那是牛二自己犯的事儿也不能处处赖在我家大壮身上。我家大壮命是不好，但是也不是你们自己做错事推卸的借口。”
人群中也有人应道：“就是，说人家牛大壮是丧门星可是丧门星管的住偷东西吗？而且大壮媳妇儿掉河里都没淹死，还大冬天能捕出那么多鱼来，我倒只是觉得大壮就是可怜。日说不定是福星投错了胎。”
黎小鱼瞅了一眼为她家大壮说话的，原来是那日看她捕鱼的。
牛二娘脸色一红，说不过就打算动手去扯黎小鱼的衣服，“我不管就是你们这些丧门星害的我儿。既然大过年的我儿入了狱我定是也要让你们不得安宁。”
一旁的大概是牛二娘的姨亲看两人要干仗也全部涌过来。
黎小鱼看那架势有些头疼，女人打架三部曲，挠，抓，扯头发，那个对她这小身板都吃亏。
忽然人群中又有人说道：“一群妇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脸皮是真够厚的。我看还是去叫王捕头来吧。”
好在这时李叔走了过来，那牛二一家一看到李叔便心虚了。
一旁憨厚老实的男人上前去扯牛二他娘，“牛牛他娘，行了，我们是来说事的不是来让人家看笑话的。再说了人家大壮媳妇儿也没说错啊。”
牛二他娘转过身子对男人骂道：“你个没胆的怂货，当初分家你不敢说他如今你儿子受欺负你还不敢说，就任由这姓牛的一家骑在我们头上。”
那男人立刻低下头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看样子是平日里都听牛二他娘的。
黎小鱼心里叹了口气摩拳擦掌只希望一会儿别刮了自己的脸，毕竟明天她可是要去拜年的。
李叔从外边挤进来，看见黎小鱼受欺负立刻冲到了前面。
牛二他娘正准备骂，一看是李叔瞬间吓得哆嗦说不出来话。
牛老爷子面子挂不住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好了牛二他娘，都别闹了，大过年的这般闹也不怕别人看笑话。我看这事儿多是有误会这事儿等过了初五我们亲自去衙门一趟。”
牛二他娘连连点头，可是李叔并不打算放过她。
“好啊。若不是我家婆娘爬小鱼两人在家不安全让我回来，怕不是我们小鱼真被你们欺负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