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两人要混进押送粮草的队伍去搜寻那些贪官的罪证,白桐担心地连药都不想捣了。
“七王爷,你虽然腿疾已经好了,但是也无法与从前一般用武,这小鱼姑娘要是跟着你,哎……”
祁连城嘴里的茶点喷出来,“白桐,若是有那嘴贫的功夫不如多去准备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齐楠安呼呼扇着手中的扇子,眉心皱成一团,“小鱼此事危险的狠,虽然祁连城是王爷,但是一个没权没钱的王爷还没有我顶用,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让我和祁连城一起去。”
“不行。”
“不行。”
黎小鱼与祁连城异口同声。
祁连城轻咳两声,“翠花是我娘子自然要同我一起。”
黎小鱼笑了笑,“齐公子,相公身体如今还未完全康复所以由我亲自照顾最为放心。”
王孝走过来说道:“那至少让属下跟着。”
祁连城又是摇头,“这送粮草的队伍各个登名在册,你这般体型硕大一眼便能被人识破。不过你倒是可以一路向南,最后与我们在南疆相汇。”
王孝点头,立刻起身去给倔驴套马鞍,“王爷,那属下就先行一步。”
齐楠安连忙也追上去,“我也去,我也去,正好我要把这百花楼多开些地方,这次正好去考察了。”
白桐端着药从院子里进来,很是平淡地对黄芪说道:“芪儿,为师教你这么多年,如今也该看看你的本事了,这医馆就交给你一人照看了,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黄芪正在逗着齐楠安的猫玩,突然担负重任人都僵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白桐已经上了马车跑了。
黄芪哭丧着脸看向黎小鱼,“小鱼姑娘,我一个小孩子不行的。”
黎小鱼揉了揉他的脑袋,“乖,我也相信你。”
黄芪天资卓越,给祁连城换药的时候她便看的出来黄芪的医术并不差,只是缺乏自信而且一直太过依赖白桐,白桐这么着急离开怕也是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黄芪。
黄芪撇了撇嘴巴,只能抱着齐楠安地猫无奈地留下来守门。
运送粮草的军队在林良弼的县衙内休息,祁连城与黎小鱼装扮成两个捕快混了进去。
酒席间林良弼一直不停给掌管粮草的叶将军灌酒,那人最爱贪杯没有多久便倒了下去,林良弼摆了摆手让祁连城与黎小鱼过去。祁连城将从白桐那里拿来的泻药放在了两个与他们身量差不多的守卫的酒杯里。
祁连城给他们倒酒,“各位军爷辛苦了,这去南疆路途遥远军爷们可要吃好喝好。”
这些人早已酒虫上脑,说话不知边界,“辛苦?你们呀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这可是一份肥差谁都争着抢着来的,要不是我表姐是那宫里的贵妃这差事还轮不到我头上呢。”
祁连城咬着牙说道:“是吗?不知道这军爷可否给我们讲讲?”
那人正想继续说却被一旁的矮个子给拦住了,“我们的确辛苦的很,这家伙就是喝醉了自己做梦呢,这运粮草一路颠沛不说,还要应付各个抢粮的山间匪盗,难着呢。”
祁连城勾了勾嘴角,“那各位军爷今日就多喝一些。”
翌日一早,祁连城就易容躲在门口听墙角,只听里面传来叶裴之的怒骂声,“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竟然喝个酒把自己喝成这般模样,若不是你说你是和那林美人沾亲带故我怎么会选你过来,现在倒好,你俩这样子是要爬到南疆吗?”
黎小鱼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里面两个士兵匍匐在地,脸色发白,四肢瘫软,她回头看了祁连城一眼,这家伙到底是放了多少泻药啊。
“叶将军,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休息两日定是立刻就追上。”
叶裴之冷哼一声,“休息两日?这护送粮草的人是一人不能少,而且两日都到了青城,你们想追追的上吗?若是被那青城县令挑出毛病怕不是又要剥我们一层皮。”
想到这里叶裴之更是气恼,“没想到这林良弼平日里装的两袖清风的,谁知比谁都狠,抓着我们上一次克扣军粮的把柄,竟然开口要了我们五成。”
祁连城将一石头扔了过去,叶裴之立刻耳朵一支棱,“外面何人。”
祁连城眼神示意黎小鱼,黎小鱼点了点头,两人举着手被一群士兵给抓了进去。
叶裴之凶狠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可是在外面偷听。”
祁连城连忙摇头,“小的,小的,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小的只是连给两位小军爷送药。”
黎小鱼立刻将手里的药拿出来,叶裴之仔细打量着两人,再次问道:“你们二人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祁连城有些为难,“这位将军,其实,其实小的也听到一点,不瞒你说我们林县令一直都是克扣百姓,加重税赋,整日还拖欠我们的月钱,今日小的也是豁出去了,给将军讲讲这般委屈的事,若是有朝一日将军能有机会帮小的们出一口恶气,小的定是不尽感激。”
叶裴之盯着祁连城,总觉得有些眼熟,“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连城连忙低下头,“将军,小的自小长着一张大众脸,将军觉着眼熟是自然的。”
叶裴之走上前又仔细看了一番,然后将一旁的士兵拉了过去,左右看了看。
叶裴之问向一旁的士兵,“你可有兄弟?”
那人摇摇头,“将军我家只有我一个。”
叶裴之皱眉,“竟然有这般像的人,还真是天助我也。”
叶裴之将那人推向一边,盯着祁连城和黎小鱼,“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从今日起和我一起护送粮草到南疆。”
然后他又瞥了一眼地上两个拉到虚脱的家伙,“你们两个就在这百里城好生歇着吧。”
那两个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叶裴之一个眼神给吓得闭了嘴。
祁连城连忙拉着黎小鱼跪谢,“多谢将军给了我们两个机会,小的定不忘将军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