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絮不等他们回神,带着欧阳辛夷跟司澜妤转身,走出盛府。
兰临墨整个人就宛如泄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亏得身边的小厮提醒好几句,方是缓神过来。他顾不上去看落水的盛柒月一眼,火急火燎的追出去。
等他追到门口时,封南絮的马车已经消失在天边。
“走,叫赵东河他们过来。”兰临墨紧紧捏住拳头,像在极力压制着脾气,转头吩咐小厮两句。
小厮二话不说,马上跑开。
兰临墨也没再进去盛府,而是自顾回到南都王府。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加上封南絮的推波助澜,也才半天功夫就在兴宁城上下传的沸沸扬扬。
徐氏端着下人送来的姜汤,亲自喂到盛柒月的嘴边,脸上半喜半忧,“如今兴宁城上下都传遍了,这事儿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我的儿,你怎的就如此不小心呢?”
“咱们不是说好了,落水的是公主殿下,好让世子爷有救人的时机。你怎么?”徐氏欲言又止,舀起碗里的汤水吹了两口气,才喂给盛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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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女儿是瞧准机会在下手的,可还是被殿下被避开。一时不察,女儿竟是自己摔到湖里。”
“您别怪阿娘了,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盛柒月重重磕下一个响头,揽下所有的错误。
“南都王府的意思,女儿明白的。自然不能坏了世子爷的前程,还请阿爹为女儿寻一门亲事,将女儿嫁出去。若不然,让女儿绞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去。”
“你说的什么混话!”盛柒月话说完,徐氏的眼泪就掉的更欢了。
“你这不是挖阿娘的心吗?”
“皇家的女儿金贵,我的女儿就要如此被作践吗?再说了,是咱们不愿意帮忙么,是公主殿下不乐意。人家的未婚夫乃是东阙的皇帝,瞧不上世子爷也是人之常情。”
“我女儿好端端的,赔上自己的清誉,我跟谁说理去?”
“官人,这可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呀,你可不能牺牲咱们的女儿呀。”
“阿娘,您别这样说,毕竟那是南都王府。是女儿不配,万般皆是命,女儿谁都不怨,只怨自己没有得手。”盛柒月见徐氏哭的伤心,抬起衣袖,细心的帮徐氏擦拭着泪水。
“我苦命的儿呀。”徐氏顺势抱着盛柒月,哭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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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如此命苦呀,当初阿娘怀着你,便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你生下来皱巴巴的,好不容易才保住你的小命。没想到,偌大的苦难,竟是还在后头呢。”
“老天爷,若是有什么罪过,就让我来受吧,放过我的孩子吧。”
哭着哭着,徐氏往旁边一倒,整个人晕了过去。
“阿娘!”盛柒月慌了,扶着徐氏不知所措。
盛辞也赶紧从生气手里接过徐氏,将人抱回到正院,吩咐下人喊来大夫。
大夫经过诊断后,说徐氏是气急攻心,好生将养着,便没事了。说完,又是开了好些补给的药膳,才是离开。
徐氏原是盛辞的表妹,两人是两小无猜的情义,后来盛辞家道中落,为了真心家族便娶了原配。徐氏心仪盛辞,不顾体面一心嫁给盛辞做妾。这些年来,盛辞对徐氏心里是有愧的。
“你这是做什么?”盛辞守在徐氏床边,看着她悠悠转醒,无奈的道。
“月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亦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老爷,您忍心吗?”徐氏慢慢睁开眼眸,坐起身子偎依到盛辞的怀里,再一次落泪。
“官人,南都王府门槛虽高,可咱们的女儿,就那么卑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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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仿佛一根针狠狠戳到盛辞心中。
“先前我是妾室,我的孩子们不受待见。可如今,我都是你的嫡妻了,我的女儿,还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吗?”徐氏敏锐的抓住盛辞细微的表情变化,追着逼问。
果不其然,盛辞的面色幽幽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