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众人本以为悦妃会被皇上冷落一段时间,或者就此忘记也不一定,毕竟悦妃出身低没有娘家帮衬,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很快风向就变了,皇上还是翻了昭纯宫的牌子。
这下子不仅是后宫的老人失望,便是今年才进宫的新人也失望不已,因为景恒帝之前虽然冷落了悦妃大半月,可是也几乎没进后宫,就连新人都没开始侍寝。
新人安排侍寝一事,本该是皇后提醒皇上,可是谁让如今的皇后是林芮安呢,她是绝不可能在皎云被皇上冷落的时候,反而劝着皇上去让新人伺候。要不是皎云明确不让她过去昭纯宫探望,她都想每天过去陪伴皎云呢。
昭纯宫里,后宫舆论的中心之人正慵懒地从床上起身,青儿服侍她穿上衣服。
青儿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便知昨夜情形应当是不错,“娘娘,您和皇上和好了吗?”
皎云在她的服侍下喝了一口热水,勾唇一笑,“当然,比之前更好了。”
昨夜的皇上分外热情,显然,昨日皇上和她之间的那番互相表明心意的对话,让皇上心情十分之好。
当然她的心情也是如此,她刻意称病这么久,本就是为了让皇上对待她的态度。
这么多年皇上对她虽然十分宠爱,可不论明里暗里都不见皇上对她特殊的地方,这在前些年或许是好事,那时的她还未在后宫站稳脚跟,就想刚刚抽苗的花儿,哪里能承受得住过多的雨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经在后宫这片土地根深蒂固,这个时候的她早就不满足现状了,她要得到皇上与对他人不同的态度。
这是如今的皎云,能得到的,配得到的,也是应该得到的。
她放下水杯,手指轻扣桌面,“只要皇上这边没了问题,之后的事情便好解决了。”
青儿听她这样说,顿时放下心来,“朱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娘娘咱们一定要早点替她报仇。”
“本宫知道。”皎云垂下的眼眸之中闪过暗色的光,“既然德妃和大皇子将主意打到了本宫和泓儿的头上,那可就别怪本宫。”
她说着看向青儿,“养了那么多年的人,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膳食。”
钟粹宫大皇子姜澈和德妃自然也关注着昭纯宫的动静,所以在皇上去了昭纯宫不久他们便知道了消息,今日德妃便召了姜澈进宫商议。
“原本以为皇上会因为之前的事冷落悦妃,后宫一向不单单是母凭子贵,更是子凭母贵,若是悦妃失了圣宠,那五皇子便不足为惧。”德妃气声道,原本还好好的事情走向却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让德妃如何甘心。
她见姜澈捧着茶杯沉默不言,“到了今时今日,圣宠这些东西母妃早已不在乎,母妃只担心皇上会因为悦妃,爱屋及乌,对姜泓更加宠爱,到那时置你这个长子于何地?”
原本姜澈身为皇长子,品行皆挑不出什么错处,明里暗里支持他的臣子不在少数,可是这一切在姜泓渐渐长大之后就变了。皇上对姜泓日渐明显的偏爱让其中一部分人开始摇摆不定起来,在结局没有明朗之前,很多人哪里会那么早下注。
“置于何地?”姜澈冷冷一笑,“儿子受了那样的伤,就算如此,父皇都不愿意重责一个伺候人的宫女。”
德妃见姜澈不高兴了,便又劝道:“你父皇也只是一时糊涂,你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疼你?”
见姜泓脸色仍旧不好,便转而道:“如今咱们也算是和悦妃他们撕破脸皮了,与其等着悦妃重得恩宠再来报复,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说此话的德妃,神情再无最早的老实,也无之前的严肃,眉眼之间只余狠色。
“不错,之前的事本来能打击到悦妃,不就是因为我们反应快,才能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姜澈脸上露出赞同,“若不是因为这些年母妃您再也没有机会插手过宫务,昭纯宫更是被悦妃打理得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那日我也不至于……”
德妃在这些事向来都是听姜澈的,“澈儿你打算怎么做?”
姜澈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已经冰凉的茶水却浇灭不了他心中的温度,他微微眯起眼,“到了这一步,那便明人不做暗事,明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