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变丧事,平南郡主自尽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且骁王病重,昏迷不醒。头七过去,骁王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众人猜测,斯人已去,骁王没有活着的意义,才不愿醒来。
洛红翡亲自主持的丧仪。
平南王回来,头七早已过,尸身也早已入了土。了解始末,心痛非常,他责怪,责怪离骁,为什么没有做帝王的心。
遂气愤的到了骁王府,看到骨瘦如柴不愿醒的离骁,又不忍。
却还是发泄道:“早就跟你说过,你要成了帝王,可以护住所有人,红宁也不会死,你也会将她护得很好,你现在装死有什么用,你还我女儿,你还我红宁啊……”越说越哽咽,四十几岁的人哭起来,最是叫人不忍,平黎,仲音,夏超都默默抹着泪。
离骁又何尝听不到,眼角溢出泪来。
平南王:“你起来,红宁不在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天下要易主,他不配……”
平南王显然不管不顾了,这话也能随便秃噜的吗。
平黎夏超立即去门外守着。
离骁想到白红宁说:要是你是帝王就好了,她就不用被人觊觎。
对,是他,是他没护好她。
离骁睁开眼,满眼的红,青涩少年的泪,让人心酸,痛失所爱又岂是一般的痛,便是十大酷刑都不抵失去她的痛来的痛不欲生。
他坐起身,虚弱道:“我,为她,去争。”
现在争晚了,人没了,有何用?可平南王不想帮一个害死她女儿的帝王去打仗。
平南王起身:“便是她死了,你也要封她为后。”
离骁点头,眼角泪滑落,道:“好。”
见离骁如此,平南王也是不忍,朝着门口而去,要起势,总要去准备。
晟文允没成想被白红宁摆了一道,本以为是颗定乾坤的棋子,不曾想是扭转他的败局。
芜荒是不会让离骁死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没过几日,骁王府进了大批刺客,从黑夜战到破晓,骁王府尸横遍野,死伤惨重,所幸离骁受了轻伤。
此事在百姓中传开,对外是黎国余孽,找骁王报仇。
此后骁王府重兵把守。
……
这一日,一红衣女子,背着药箱,戴着围帽出现在平南王府门口。
最近京城局势紧张,凡在兵家之地都会警惕几分。守门士兵对着来人斥道:“什么人,竟敢来平南王府!”
白红宁嗓音清灵,一听就知道是个美貌女子,拿出郡主信物道:“我是平南郡主早前请的大夫,姓白,特来医治平南王世子。”
一个代表郡主身份令牌,可不是小事,若是再别处拿出这令牌,以郡主自居也不会有人怀疑。既然是已逝的平南郡主亲请,守门士兵不敢怠慢,道:“姑娘请稍等。”
白红宁点头。
没多久就有管家好生来请。
今日平南王,平南王妃,洛红翡,都在,乍一看到洛红宁的令牌,还以为是人活着,听说是姓白的大夫,他们是知道的,那孩子走前交代过。
平南王妃想到自己女儿又经不住落泪,人都瘦了一大圈。
白红宁袅袅婷婷的慢慢走着,不紧不慢,她走路就像一道风景线,落在哪都叫人移不开眼。真好奇,如此曼妙身形的一个人,长的是何等绝美模样。
进了客厅,一家三口人都在。
白红宁也不行礼,还未等主家开口,就先开口道:“我来医治平南王世子,人在何处?”
她语气随意,清灵,没人想过一个大夫会是个小女子。
既是女子,平南王妃擦了眼泪,出声:“坐轮椅的便是。”
白红宁点头,朝着洛红翡的方向而去,走至他身边,放下药箱,道:“可能会有些失礼,你别介意。”
洛红翡没说话,他对不熟的人向来不会主动亲近。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向洛红翡的腿根部,白红宁按了按,问:“有知觉吗?”
洛红翡面无表情,冷淡出声:“无。”
她按了按膝盖骨周围的穴位,“这里呢?”
“无。”
白红宁用了点力,道:“现在呢?”
洛红翡:“好似有一点。”
白红宁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洛红翡的病,肌肉萎缩,长期没有知觉导致。
白红宁:“介意让我看腿吗?要施针看看。”
平南王妃:“医者面前无男女,白姑娘轻便。”
白红宁吩咐:“把他裤腿卷起来,再拿个凳子来。”
有人知道白红宁的意思,将洛红翡的腿放到凳子上,再把裤腿卷起来。
洛红翡的腿骨瘦如柴,看着有点吓人,好在上身还算能看。
白红宁用针扎了几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施了仙气。
突的洛红翡出声:“有感觉了?”有温热的气流在腿上流动。
白红宁淡淡开口:“半年能痊愈,你能等吗?”
突的,洛红翡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红宁吓一跳,后安抚:“你可以相信你姐姐。”她是平南郡主请来的,再者他也叫了他好几声阿姐,待把他的腿治好,她也该回青丘了。
说起洛红宁,洛红翡就控制不住情绪,他一直怪自己没用,他要是能走,早就拉住洛红宁了。七尺男儿,洛红翡憋着伤心,眼匡红的吓人。
白红宁:“收好针。”淡淡道:“这半年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可能做到。”
洛红翡点头:“能。”
白红宁:“今日早些睡,明日开始第一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