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宫里开始渐渐有了流言,说卫贵妃因为赏梅宴摔的那一跤惊惧异常,日夜不得安眠,龙胎的状况很不好。
流言的真假后宫众人不得而知,可是卫贵妃确实求了景恒帝为了安胎免了三日一次的凤仪宫请安,卫贵妃也开始轻易不出瑶华宫,卫贵妃这个做法让大家对流言更信了几分。
对此皎云命令朱儿和小福子好好约束昭纯宫的人,不许她们轻易议论瑶华宫的事情,流言不可尽信,无论这流言是经谁的手传出来的,都有其目的。皎云能做的就是不要掺和其中。
凤仪宫皇后翻着尚寝局记录妃嫔侍寝的册子,蹙眉道:“贤妃这些日子侍寝的次数倒是不少,快赶上徐昭容了。”
赵修仪坐在皇后对面替她剥着蜜橘,看着皇后的脸色小心道:“皇上应当只是念她当日救了卫贵妃,所以多给些脸面,叶小媛的位分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你伺候皇上的时间短,不知道贤妃当年在王府有多得皇上的宠爱。”皇后瞥了赵修仪一眼。
“臣妾确实不知,可是皇上再宠爱也越不过娘娘您的地位,贤妃不也幽居关雎宫多年吗?”赵修仪忙道。
皇后合上手上的册子,“不错,贤妃就算复宠也不过如秋后的蚂蚱,只是这册子上没记录的人才叫本宫夜不安枕。”
赵修仪将剥好的蜜橘递向皇后,“娘娘是说卫贵妃?”
“皇上近来总去瑶华宫,就算不留宿,也经常去看她,怕是都快忘了本宫的凤仪宫在哪了。”皇后语带微怒,接过蜜橘却只放到一边。
那蜜橘剥得干干净净连白色筋络都见不到几条,赵修仪看了一眼收回眼神。
“卫贵妃不是胎像不稳吗?她近来是足不出户,一心想平安保胎,皇上估计也是关心她腹中龙胎。”赵修仪劝道。
皇后凤目微眯,“胎像不稳也还是怀着,本宫从前洵儿也不见皇上这么挂心,太医日日去看,流水的赏赐,每日早晚皇上都打发吴德才去瑶华宫问询!”
“皇上这么重视她的肚子当真是叫本宫如鲠在喉。”皇后声音暗哑,语气阴沉。
同凤仪宫沉凝的气氛不同,昭纯宫里却是欢快异常。
不用请安的日子,皎云就带着身边人围炉煮茶。
青儿脑子灵活,还给准备了好些花生之类的干货,甚至还有红薯栗子,小福子手艺好就让他烤。
皎云笑着对青儿道:“青儿别的不行,在这吃上当真是花样百出。”
青儿跺脚,“奴婢明明是为了主子吃的高兴,倒还要被您取笑,奴婢这差事可真是不容易。”
这话让围坐的几人都哄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景恒帝忽然走了进来。
几人忙向景恒帝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景恒帝坐下来,“都起来吧。”
小福子和青儿将炉边的残渣收拾干净,朱儿给景恒帝上了茶,做完这些三人便都退了下去。
景恒帝伸出手烤火,“你身边这几个奴才不错。”
皎云笑道:“臣妾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小福子和青儿都是原先侍奉皇上您的,皇上忘了吗?”
太极宫的宫人太多了,景恒帝哪里记得这两号人,他笑着说道:“那爱妃你岂不是要好好感谢朕?”
“那臣妾就请皇上吃栗子吧。”皎云促狭道。
景恒帝佯装不满,“爱妃便拿几个栗子糊弄朕吗?”
皎云笑着道:“皇上可不要看不上,这栗子可是香甜得很呢。”
景恒帝倒是甚少吃这些,“那朕便勉强接受了吧,不过你得亲自来剥。”
皎云听了一笑,“臣妾甘之如饴。”
景恒帝心情不知不觉也放松下来,“这围炉还是下雪时候摆上更好,最好是挑户外的亭子,临着湖水边就更好了。”
皎云剥栗子的动作停住,看向他,“听皇上这意思是做过了?”
“那还是朕年少时候的事了,也只那一回。”景恒帝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
“那时皇上一定玩得很尽兴吧?”皎云顺着他的话问。
景恒帝摇头,“没待多久便叫母后发现了,还被斥责了,说朕不该玩物丧志。”
太后当时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对他非常严厉,派人盯着他整日里读书学习,不能有一丝松懈。
皎云听出了景恒帝话中的怅惘,伸手将剥好的栗子递给皇上,“那皇上今日可以在这里多玩一会,臣妾保证不会斥责您。”
景恒帝哈哈大笑,接过栗肉,“朕有些日子没来看你,胆子大了不少啊。”
“正是皇上好久没来臣妾这儿,所以臣妾才不敢斥责您啊。”皎云笑着道。
景恒帝面露愉悦之色,朝皎云伸出手。
皎云将手搭上去,景恒帝将她拉到跟前。
“这是想朕了吗?”景恒帝凝视着皎云的眼睛问。
男人的气息浓重又带着压迫感,不得不说景恒帝就算不是做为皇帝,也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皎云被景恒帝的眼神看得忍不住低头,轻声道:“臣妾,想。”
景恒帝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女人,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羞答答的,又惹人注目。
他一个巧劲将皎云拉到了腿上,伸手婆娑着皎云娇嫩的下巴,“朕也惦记着你呢。”
皎云羞涩地微微偏头,“臣妾才不信呢。”
“赏梅宴那回你一身月白色裙子,朕还记得,很美。”景恒帝靠近她道。
月白清丽,红梅冷艳,就像怀中人一样,叫人既想亲近又想亵渎。
身为帝王当然无需克制,景恒帝旋即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