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一下子就剩了几个老仆从。而东云城少了某人,好似少了许多灵气一般。
夫妻两人衣着低调,离夜像一个书生,面容俊秀,度娘么,虽穿着一身素色衣着也难掩动人姿色。
离夜驾着马车,而度娘坐在离夜身边,小夫妻两任谁见着都得赞个大拇指,这两人真俊。
“我们去哪儿?”
“不是要看人间烟火么,自是人多的地方。”
“好。”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
“有么?吾怎不知?”
“有啊,你以前就这样.......”学着离夜淡漠的眼神,张嘴道:“嗯,好,可,随你……嘴里能蹦出十个字都已经不错了。”
离夜看着眼前灵动的姑娘,嘴角上扬,“你想吾话多一些,还是少一些?”
“当然多一些了,一路就我们两人,你不说话,我可怎么办!”
“好吧,吾便多说一些,说多了可别嫌吾啰嗦。”
“不,不,不,不会嫌弃你啰嗦。我可是你的妻呢,没有嫌弃一说。”
离夜:“……”。
一路上女子的声音不断叽叽喳喳像只小鸟,可却一点也不烦人。
宽阔的官道上已有陆陆续续的行脚商,还有赶路的。度娘一路上不是抱着离夜胳膊就是离夜的腰,累了就靠靠离夜的肩膀。
太阳光照着这慢慢行驶的马车,好似整个世界只有这二人。
而后面的大部队也热闹,只要不被主子发现就可以跟着,遂可以说远远的跟着。云游谁不喜欢啊,想把他们撇下,没门。
黎子伸带着丫鬟坐马车,后面的人几乎都骑马。
离夜和度娘行到一处,对面来了一行人,离夜果断让道。吹吹打打,伴着哭声,整个队伍几乎都穿着白,且人口多,看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丧事。
“这是在做什么?”度娘没见过白事。
离夜轻声:“这是在送葬。”
度娘也小声:“是人死了?”
“嗯。”
离夜将度娘揽在怀里,好似怕她害怕一般,而度娘好奇的眼眸一直看着那队吹吹打打的队伍,直到走远。
离夜见她好奇,教道:“问丧篇中有云,亲始死,鸡斯徒跣,扱上衽,交手哭。恻怛之心,痛疾之意,伤肾干肝焦肺,水浆不入口,三日不举火,故邻里为之糜粥以饮食之。夫悲哀在中,故形变于外也,痛疾在心,故口不甘味,身不安美也。
三日而敛,在床曰尸,在棺曰柩,动尸举柩,哭踊无数。恻怛之心,痛疾之意,悲哀志懑气盛,故袒而踊之,所以动体安心下气也。妇人不宜袒,故发胸击心爵踊,殷殷田田,如坏墙然,悲哀痛疾之至也。故曰:“辟踊哭泣,哀以送之。送形而往,迎精而反也。……”
度娘这次耐心的听离夜讲解。
离夜解释道:“父母亲刚刚断气,孝子要脱下吉冠,露出发笋和裹髻的帛,光着脚,把深衣前襟的下摆掖在腰带上,双手交替捶着胸口痛哭,那种悲伤万分的心情,那种痛不欲生的心情,真是五内如焚,一点水也喝不进,一口饭也吃不进,一连三天都不生火,所以左右邻居只好熬点糜粥让他喝让他吃。因为内心无限悲哀,所以面色憔悴,形容枯搞;因为痛不欲生,所以不想吃也不想喝,也不讲究穿什么为好。……”
虽然边走边讲解,但是还不错,至少度娘因着好奇听进去了。
没想到离夜说不要嫌弃他啰嗦,原来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