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
众人看见段文野从后方突然出现,纷纷打了声招呼。
他的出现让大家有了主心骨,安心不少。
“怎么回事?狼群怎么会突然袭击?”
“我们也不清楚,你走后没多久,这群狼便突然围了上来。”
突然围上来?段文野脑中渐渐有了一丝思绪,难道是因为他破解幻境之后,对于狼来说解除了危险警告?
那这么看来,危险还是他招惹来的。
当下的情况容不得他细思,他揣起一旁的武器,朝着眼前跃跃欲试的狼直击过去。
狼被打中,直接飞了出去,掉在地上不停地呜咽着。
头狼好似能分辨谁是这群人的领导者,直接迈着步伐走到段文野的跟前,目露凶光,直勾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与狼群之间的战斗,多少令每个人身上都带了点伤,而对面的敌人闻到血腥味变得更加兴奋,攻击的也更加猛烈。
现在这样不行,段文野内心无比清楚,但他要用什么方法打破这个僵局呢?
“刚刚颜甜为什么会割破自己的手臂?”他对着孟老大声询问。
“我们奋力抵抗时,颜小姐醒了过来,看见我们应付的吃力,便二话不说,拿刀割破了自己手腕。鲜血溅射在狼身上,立刻出现了皮肤溃烂,遏制了狼群的猛攻。”
“你是说?她的血腐蚀了狼的身体?”段文野不敢置信的再次重复。
“是,阿野,我们都看见了。”周鹤城在一旁答声。
段文野突然联想到当初在非空城时,为何周云制作完那些毒针,颜甜奄奄一息、面色苍白,而周云却生龙活虎,他当时便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今日才弄明白是何原因。
“原来是这样?”他低头看向地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流露出心疼。
但他也想到了如何破局。
“所有人找找身上有没有能装血液的容器,扔给我。”
狼群似是感知到危险,其他人接连扔来几个水壶,都被狼群拦截了。
周鹤城看着自己手里最后一个水壶,穿越众人组成的人墙,将水壶递给蹲在地上的兄弟。
段文野接过水壶,将颜甜的血一滴一滴接进水壶里,好几次差点滴落在他的手上,吓得众人心惊肉跳。
那可是剧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与狼群对峙着,等待着段文野的行动。
蹲着的人动了动,站着的人心也跟着动了动。
水壶好似要接满了,段文野赶紧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条,替颜甜包扎好伤口。
他将人放在一棵树下,所有人围绕着大树成个圆圈,紧张的对峙,谁也没有松懈。
“各位,收起火枪。拿出咱们的刀剑,沾上这水壶里颜姑娘的血,发起反击。”
“只凭刀剑?真的可以吗?”队伍中有人对他的指令提出质疑。
“咱们的必杀技不是剑,而是毒。你们保证每剑砍中,我保你们今天活着走出这片松树林。”
大家听见段文野作出的保证,信心倍增,士气大涨。
狼群本以为能稳入囊中的猎物,突然发起反攻,反倒令他们措手不及,淬上颜甜血液的刀剑杀伤力极强,狼群只要被砍中,不出三五分钟,便命丧在此。
短短几分钟后,现场局势大变,四周堆满狼的尸体,其他狼群眼中充满畏惧,不敢上前。
头狼气愤的嚎叫,再三在段文野跟前徘徊,好似要记住这个人的脸,下次再来报复一般。
重复几次后,头狼最终选择了离开。
眼前最大的危机解除,众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看着周围堆积的狼尸,像做梦一般。
“段公子怎么知道颜姑娘的血有此奇效?难道?”孟老将段文野拉到一旁轻声问道。
段文野知道孟老所指何事,但他不愿过多解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这事知道的人还是少点好,少点好啊。”孟老转过身喃喃自语。
不过孟老确实提醒了段文野,这事若是传出去,那颜甜往后可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肯定会被各大世家抓起来,成为移动血库,任人取用。
想到这里,段文野眼神闪烁,心中便有了计较。
尽管这个计划对其他人来说有些残忍,但为了颜甜的安全,他不介意做这个刽子手。
“刚我在前面森林发现人骨,骨骼偏小,看着像女子的骨头,孟老要去看看吗?”段文野转头对孟老说出在前面森林的发现。
“人骨?”听见人骨,孟老瞬间悲从中来,眼中噙满泪花,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再次问道。
“嗯,人骨。”
“还请您带路!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定要带大小姐回家。”激动的他涕泗横流,没了往日的平静。
看见孟老如他预料的一般,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背起树下的颜甜,径直带着大家走向之前发现的那块空地。
没多一会儿,队伍便到了那片空地,比起他单独来时,行程整整缩短了一半,这着实有些诡异。尽管段文野内心清楚,但他还是任由那群人走向中间的那堆尸骨。
他利落的后退几步,示意王管家与周鹤城也远离那块空地,尽管不理解兄弟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他们凭借互相的信任,依照对方的指示如实做了。
孟老悲痛万分的走向尸骨堆,确实如段文野所说,里面有几块人骨。
从骨头的粗细分析,死者为女性的可能性极大。
尽管孟老内心不愿相信,但他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堆尸骨不是他家大小姐。
他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暗哑,“来人,将大小姐的尸骨收殓回家。”
荣府的侍卫们将孟老围成圈,在其身旁比划着,整齐划一,想必是荣府的家族祭祀仪式吧。
不过这对段文野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空地上待够足够长的时间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进入他之前经历过的幻境。
段文野将颜甜放下,靠在一旁的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空地中间还在沉浸式跳祭祀舞蹈的荣府人。
他嘴里轻声细数着:“5、4、3、2、1,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