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万象更新。彰州银妆素裹,大地一片雪白景象,美不胜收。自子时起,彰州便鞭炮烟花不断,今儿清晨又是一波鞭炮齐鸣,太平盛世之景。邢平淳起了个大早,他戴上束发银冠,换上钱娇娘为他准备的大红皮夹袄与石青褂子,脚穿一双厚底大红鞋,兴冲冲地去寻父母。他得去向爹娘磕头,丁管家说还要大家一起喝屠苏酒。八壹中文網
今儿曹先生的课不必上,武功也不必练,邢平淳很是欢喜,他要与娘堆个大大的雪人,给它戴上高帽子,拿两颗棋子儿当它的眼睛,拿胡萝卜当它的鼻子,再拿个……梳子当它的嘴巴好了。
邢平淳一路想一想笑,蹦蹦跳跳地去主院找邢慕铮和钱娇娘。没想到竟扑了个空。内室连一个人也没有。邢平淳问管家,“丁管家,新年好!爹娘他们已经起床了么?怎么大早上的没看见人?”
丁张笑道:“少爷新年好!老爷和夫人昨儿不在这屋子里睡,他们在旁边的听月阁……”
“听月阁?我知道了!”邢平淳早在头一日来就摸清了这宅子的门道,他一听拔腿就跑。丁张在后边大叫少爷少爷,邢平淳却早已飞毛腿似的跑远了。
不出片刻,邢平淳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听月阁,他先是看见门内的残羹冷炙,才知爹娘昨夜原来到这儿来二人快活了,竟然不叫他来,他一会儿可得好好说说他们。邢平淳这般想着,跑到里头去,见门还关着,抬手就哐哐哐地敲门,“娘,爹,起床啦,日头晒屁股啦!”
喊罢邢平淳竖着耳朵听回应,里头却久久安静无声。
半晌,邢平淳又叫唤一声,“爹,娘?”
“我……唔!”
邢平淳好似听见了钱娇娘的声音,却又突然断了声响,他不由得问道:“娘,我能进来么?”
“出去。”邢慕铮藏着些许不悦的粗哑低吼传出来。
邢平淳虽然很想叫爹娘起床,但被这么一吼,只能乖乖地退下。
内室里,男子与女子的衣裳掉落一地,一个绣莲肚兜落在床帐紧闭的缝隙外,钱娇娘不满的声音自里飘出来,“你凶丑儿做什么……”
接着是邢慕铮低闷之声,“我哪凶他了?”
“我要起床……”
“等会儿。”
钱娇娘断断续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又好似在哭,“这话你说一夜了。你骗我的。”
“真一会儿,这回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