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此时却无暇顾及张岩,她紧张地看着贺熐霆,“大叔,你怎么样?”
贺熐霆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别担心。”
但他额前细汗,逐渐发红的双眸泄露了他的状况,小麦慌了,“研研,快回去叫人,优优,你离远点!”
然后她伸手抚着贺熐霆的头部,给他擦拭着细汗,柔声哄道:“大叔,放轻松,我在呢,我给揉揉头。”
地上的张岩疯狂地爬过来,接着求着,“小麦,求求你,救救我吧!待会他醒来我会死的。”她说着要过来抓大叔的腿。
小麦吓得一踋把她蹬开,怒骂道:“滚远点,别再碰他。”
小麦的吼声唤醒了一旁的优优,她把张岩拖出几米远,问道:“小麦,他没事吧!”
“不知道。”小麦话音刚落,贺熐霆身体颤抖起来,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捂着头极力地隐忍着。
小麦赶忙拉低贺熐霆的身体,抱住他的头一边呢喃道:“大叔,不怕,我陪着你,不要想,放空思想,没事了,都过去了。”小麦的手也在不停地抚摸贺熐霆的头,想帮他缓解疼痛。
没一会儿,希研喊来了其他三人,小麦哭着说:“哥,怎么办?他好疼!”
“去楼上”陆昊天冷声说道,然后许琛和白辰过来扶着贺熐霆走了,三个女人后跟着,小麦停了下脚步,说:“哥,找人把那个女人救出去吧!好歹和我同学一场。”
“嗯”陆昊天点点头,叫来了服务生,嘀咕几声转身走了。
贺熐霆一脱离了小麦的怀抱,体内的狂躁在疯狂滋长,开始不停地反抗,白辰和许琛强按着他,“昊天,快按不住了。”
“马上到了。”昊天一边开门一边冷声道。
贺熐霆一进豪华套房,立马甩开许琛,腾出一只手,一拳抡在白辰的脸上,白辰被打的一脸蒙,陆昊天赶紧上前加入,小麦担心贺熐霆,也往前冲过去。
许琛急忙拽住了她,“小嫂子,你现在不能过去,表哥容易伤着你。”
“不行,我怕他俩伤着大叔。”小麦说着看向三人。
陆昊天按着贺熐霆,按不住时白辰就会挨一拳,有时陆昊天也被打到,踢中,许琛看情况不妙,也加入混乱之中。
再看贺熐霆发狂似的不是攻击他人,就是捂头痛苦地嘶吼着,希研和优优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麦眼看着贺熐霆要拿头去撞墙,她吓得魂都飞了,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抱着贺熐霆的后腰哭着喊道:“大叔,不可以,千万别伤害自己。”
贺熐霆感觉到有人抱他,他刚想攻击对方,听到声音,他强忍着收手,但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依然想去撞墙。
小麦看出他的动作,急忙伸手挡住贺熐霆额前的墙面,贺熐霆的头直接撞在小麦的手背上,手上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小麦哆嗦了几下。
但她必须强忍着,不能让大叔出事,她伸出另一手去拉住贺熐霆,哭着说:“大叔,我是小丫头呀,你看看我呀!”
贺熐霆感觉到手上熟悉的触感,渐渐转身,“宝贝,是你,对不起。”
小麦抱着他大哭起来,“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头还疼不?”小麦抚摸着他的头担心地问道。
“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累了吧!我陪你睡会儿。”小麦说着便扶着贺熐霆往卧房去了。
陆昊天突然想起小妹的手,“小妹,你的手?”
“没事,哥,大叔好了再说。”
许琛说道:“还得小嫂子,咱都白废呀!”
“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不打你这个表弟,看我这脸,明天怎么上班?”白辰抱怨地说道。
确实,哥仨个,他挨打最多,还专往脸上打。
希研看这哥仨像没事人似的,但她比较担心小麦,“阿琛,小麦怎么办?不会挨打吧!小麦可怀着孕呢。”
“放心吧!表哥病发时,只认得小嫂子,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小嫂子的。这几次病发都是小嫂子摆平的。”许琛安慰着媳妇说道。
“病发?他有什么病?白辰,你那么厉害给他治呀!”优优听明白了,原来贺熐霆生病了。
“我说优优姑娘,我不是神呀,他这种连仪器都查不出来的毛病,我想治也无从下手呀!”白辰说道。
“那他到底是什么病呀?这么霸道?还查不出异常。”
“异性障碍症。”陆昊天冷声说道。
“还有这种病?我头一回听过。什么情况下能发病?什么症状?”
“接触异性,病发时头痛欲裂,异常狂躁,六亲不认。”
“就是他只要和异性有肢体接触,就会出现这些状况,检查身体指标还正常。”
“嗯”众人点头,陷入一阵沉默中,这个病折磨霆太多年了。
“对了,优优,你中医那么厉害,看能不能给他看看?”陆昊天想起优优给自己把脉的事,希望她帮霆看看。
“看看倒是可以,但我可不敢给她把脉,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回头我再问问小麦他的情况,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那就拜托你了。”陆昊天一本正经起来,优优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走,在套房里将就睡了一宿。
半夜小麦是被疼醒的,她轻轻起床走出房间,正好碰上优优出来上厕所。
“小麦,你没事吧!他呢?”优优看小麦脸色不太对,赶忙问道。
“他睡着了,应该没事了,我手太疼了,睡不着。”
“给我看看你的手。”优优抬起小麦左手摸了起来,“骨缝错位了,还好没碎,你忍着点,一会儿我给你正位回来。”
优优先是在小麦的手上轻轻揉捏,小麦紧张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优优突然按住骨缝处一用力就归位了。
然后优优又找来两个小硬板,剪成手形固定在手上缠了起来。
“小麦,养个个把月就好了。”
“你太厉害了,优优,我现在不疼了。”
“对了,小麦,你能和我说说他的病吗?”
“当然能啊!你不问我也要找你说的,优优,你要帮帮他,大叔太痛苦了。”
“我尽力,你一定要事无具细地全告诉我。”
“好,……”
于是小麦便把贺熐霆的病的起因,症状,甚至儿时的经历全告诉优优。
优优才愰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小麦,或许我能治好他。”
“怎么治?”小麦终于看到希望,兴奋地问道。
“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