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根短箭,正钉在梁长乐藏身的软榻上。
梁长乐一惊,寻着短箭射来的方向,向窗外看去。
外头虽有月光如水,却看不清人,只有寒光一闪,不见射箭之人。
梁长乐迟疑的片刻,隔间里头传出贾明成的低吼,他似乎释放了……
梁长乐活了两世,还没吃过“猪肉”。
她脸颊发烫,顿时没勇气冲进去……若是看到不该看的画面,她如何面对?
贾明成暴怒的声音又传来,“你还有落红?出来卖,准备的挺全啊?吃了什么邪药做了什么假?”
女孩子轻颤的声音说:“贾爷想知道吗?二十两银子就把秘方卖给您。”
梁长乐头皮一紧,神色莫名。
贾明成抓出一把铜钱扔在地上,哗啦一阵响。
“就你,残花败柳,你也就值几个铜钱!”贾明成说着向外走。
这情形下见面,实在尴尬,梁长乐转身向窗户跑去。
在贾明成出来以前,她纵身跃出窗子。
她身形纤瘦,动作敏捷,行动轻盈得像猫。
她这进进出出,自以为没有惊动酒肆里的人,却不知,早有人把她一切行为都尽收眼底。八壹中文網
元九盯着她猫着腰的身影,挠头说:“顾小姐怎么从天字间的窗户出来了?一身男装,她去干嘛?”
慕容廷目光郁郁沉沉,一言不发。
元九想象力丰富,“她该不会是……好女风吧?”
说完,他向慕容廷投以怜悯的目光。
慕容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提气而上……
有个黑影正瞄准了梁长乐的后心,拉开弓弦,一只利箭,箭头泛着淬了毒的幽蓝冷光。
慕容廷动作敏捷,一只手劈手夺过弓箭,一只手钳住那人后颈,“谁派你来的?”
那人闷哼一声,咬着牙不说话。
慕容廷单手用力,极其强韧的弓箭,竟喀嚓一声,被他五根手指捏断了!
黑衣人脸上骇然。
“说,不说,你下场正如这弓。”慕容廷心气儿正不顺,该这人倒霉,落在他手上。
黑衣人微微摇头,猛然闭眼。
慕容廷心觉不好,扔了弓去掰他下颚。
却晚了一步,那人咬破毒馕,服毒自尽。
“死了……”元九跟上前时,那人身子已经软了。
慕容廷松开手,拍了拍手上灰尘,神色有点儿不耐烦。
元九拉开黑衣人的面巾,“生面孔,或许不是京都人,或是什么人暗中养的死士。”
“你带着尸体去查。”慕容廷吩咐。
元九赶紧抬头,“王爷您去哪儿?近来京都不太平。”
慕容廷哼了一声,“那也是别人不太平。”
没等元九回应,他便提气追着那“小猫”的身影去了。
他的“小猫”脚程还挺快,似乎在故意跟他兜圈子,一会儿绕到这巷子,一会儿绕去那边。
她想甩掉他?可没那么容易。
慕容廷原本心情不甚好,但玩着玩着,就勾着嘴角笑起来。
“还挺机灵的。”他摸着下巴说。
他略微拉开些距离,跟的远了点儿……
梁长乐又试探几次,发现如影随形的“尾巴”,似乎是被她甩掉了。
她松了口气,这才朝近路往顾府而去,“今日已经把风头全给齐王爷了,还是招了仇恨吗?”
梁长乐心里嘀咕,琢磨着想杀她的人,会是谁。
顾府进了,她敲了敲侧门,里头竟没人回应。
她正准备翻墙进去,余光却瞟见黑影一闪……她顿时落入一个霸道暖热的怀抱。
“想把我甩掉?嗯?”慕容廷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
梁长乐浑身鸡皮疙瘩骤起,“你、你放手。”
她不敢大声,怕惊动府里的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叫人看见,深更半夜的,慕容廷在大街上抱着她……
梁长乐冷汗都要下来了,“不知是王爷尾随,还以为是登徒子。”
慕容廷轻哼,“骂人呢?”
梁长乐心里暗道:“说你是登徒子都是夸你!”
“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
梁长乐一愣,抬眼看他,“反正不是您这样的……”
慕容廷脸一沉。
她立刻接着说,“您这样的,就该叫人仰视,该高高在上的受人崇拜,喜欢嘛,是平起平坐的那种,小女委实不配,也不敢。”
慕容廷捏着她的下巴,“你在暗示本王?”
梁长乐心里急,她哪是暗示?她是明示!明示两个人不合适,不登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男人怎么这么笨?
不,他这不是笨,而是太自以为是,以为他这样的就该天生被人喜欢。他若主动就近谁,谁就得感恩戴德,感激涕零,飞蛾扑火似的扑上来。
“我看你眼神很不屑?”慕容廷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封住她的唇。
梁长乐吓了一跳,一边挣扎,一边用余光瞟着角门……可千万别叫人看见。
慕容廷很用力,她渐渐透不过气,嘴唇也又热又疼。
他却似乎很享受,抱紧她的腰,掏空她的力气……
梁长乐两眼发晕,浑身发软,从头到脚都是热的,几乎已经站立不住。
他才放过她,微微离开些距离,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梁长乐绵软的趴在他胸膛上,嘴唇红润润的,微微有些肿,像熟透的樱桃,格外诱人。
“这是惩罚。”慕容廷勾着嘴角说。
“变态……”梁长乐暗骂。
慕容廷侧了侧耳朵,“你说什么?”
梁长乐识时务道,“还求王爷放开我,我家家仆嘴巴不严谨,会出去乱说。我才刚坐上女官的位置……还求王爷顾惜我名声。”
慕容廷轻笑,“你说求我?”
梁长乐软软的在他怀里点头。
慕容廷心情大好,摸摸她的头,“学乖了。”
他放开她的纤腰,她却腿软的往地上滑,被能的——她伸手攀住他的腰,免得自己摔在地上。
慕容廷呼吸一紧,身体立刻有了反应,他眸子沉沉看着怀里的“小奶猫”。
“等什么家仆开门……”他打横抱起她,提气越过墙头,径直往她闺房飞身而去。
顾家的院墙,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他进了她的房间,掀开她的床帐,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梁长乐头皮发紧,浑身僵得像一块铁板,“王爷,齐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