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真的要疯了,他伸手拽住梁长乐的胳膊,把她拉回到怀里。
“我可以解释。”梁长乐仰脸看着他的眉眼。
不看他的时候,她还可以强装冷漠。
但对上他的眉眼,她心跳立刻不受控制的加快。
“我不想听解释。”慕容廷皱眉说。
他胸腔里烧着一团火,越想越窝火,他刚刚明明已经得到机会了,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机会从跟前溜走?
她这会儿这么冷漠的推开他,会不会误以为他……他不行?
这可是奇耻大辱!他绝对要以实力证明……
“谢谢你。”梁长乐小声说,“我会对你负责……”
慕容廷耳朵里嗡的一声,他盯紧她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梁长乐的脸,悄悄爬上红晕,“谢谢你没轻易得到,我希望有些事情能放在大婚之后。今日的事,不怪你,是我主动的,我会对你负责。”
她一本正经。
慕容廷却觉得自己幻听了。
可这幻听的话,却叫他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是怎么回事?
她承认是她主动?她还说要对他负责?
她不是一心在仕途上往上爬,不愿谈婚论嫁吗?
“等等,我得问清楚,你打算怎么负责?”慕容廷看着她。
他眼睛里的笑意,叫梁长乐脸都红透了,她懊恼说:“你先穿上衣服。”
她这么娇羞的样子,一定只有自己见过,也只能他见过。
慕容廷这么想着,又觉得一切都值了。起码她这次没叫别人的名字,也没有翻脸不认账。
慕容廷长腿一伸,先套上了裤子。
原本想捉弄她,说,谁脱的谁穿……但他懂得见好就收,念念今晚能说出这些话,与他来说,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他挺满足的。
慕容廷并没有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他只套了两件就不穿了。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冷,就在那看着她穿。
看她系不上腰带的时候,他伸手过来……不是帮她系,而是直接把腰带扯了,扔在一旁。
“你……”梁长乐瞪他。
他笑着说,“该睡了,还穿什么?”
梁长乐道:“我还没用晚饭,饿着呢。”
慕容廷抿嘴笑了笑,意味深长,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原本各院都摆饭的时候,梁长乐正在弹琴,丁零晓得不要过来打扰。
这会儿琴音已经停了好一阵子了,丁零却还没来说摆饭。
梁长乐有点儿奇怪了,“外头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慕容廷轻咳一声,“没事。”
“丁零怎么不过来问呢?”梁长乐的心思这一会儿已经跑远了。
慕容廷皱了皱眉,“许是有眼色,你还没说,要如何负责呢?”
梁长乐呼吸一滞,又立刻显得从容,“跟你成婚,宣告天下,你是我的男人,旁人不准惦记。”
慕容廷的笑已经快要绷不住。
梁长乐却又凉凉看他一眼,“当然,我也有条件,你也不准惦记旁人。倘若哪一天,你腻了厌了,想换一个人,你大可以明白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也不会为难她。”
“呸!”慕容廷恶狠狠的,“那我也明白告诉你,本王一心一意,绝不会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起意。你也不准见异思迁,本王可没那么大度,本王会把你拴在身边,然后让他从这世上消失。”
梁长乐无语的看着他,有点儿受不了他这霸道的性格。
但他也算直白,从始至终都是这么一个人,不屑伪装,也从不欺骗,他的霸道专横从不遮拦。
“什么时候?”慕容廷问。
梁长乐愣了下。
慕容廷轻哼,“你不是缓兵之计吧?”
梁长乐讪讪,她虽然不是,但这日子指的还真有点远,“得等我事成之后。”
“你要办什么事?”慕容廷郑重问道,“既是要大婚,你我就是一家人,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梁长乐张了张嘴,“还没有大婚,是我的私事。”
明显,她不想被打听。
慕容廷分明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和耐性,但对她,他似乎事事都例外。
“再者,还有皇帝盯着。”梁长乐说。
慕容廷嗯了一声,“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办。”
说完,他终于起身开始穿衣服。
明明是穿衣服,而不是脱的……梁长乐的脸却又红了,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慕容廷什么时候穿好的,她全然不知道,她直觉身上一紧,他从后头抱住她,“现在,告诉我原因吧?你不像是被下药了。”
梁长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慕容廷从她这眼神里莫名感受到控诉。八壹中文網
他一阵莫名和委屈,“我更不可能对你用那样的手段……”
他怎么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方法对付她?若那样就能得到她的心,他用孤身守到现在?
“既然答应了要大婚,我就不瞒你那么多,”梁长乐说,“我正在弹‘引魂曲’,可以控制人心神反应的一种曲子,就像……蛊惑了一个傀儡。我原本是要在星云身上试试,谁知怎么遇上了你。”
慕容廷神色一怔,他先是奇怪,世上还有引魂曲这种东西?
继而,他又问:“遇上我怎么了?”
“这琴曲会反噬,起初我还不懂,如今却是懂了!”梁长乐说起来神色有些激动。
她明白为何秦逸被反噬的时候,乃是受了内伤,而她在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因为她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内力,相反,她一点内力都没有。
她的厉害之处,也许在于经历了背叛、折磨、亡故,又经历重生之后,心境如止水,不会因为爱意,就泛起什么浪花?
所以,她被反噬之时,就对慕容廷潜意识之下的爱意,反应很大,既主动又风情。
她被反噬,受琴音控制的这次经历,反倒叫她对这琴音多了一份了解。
原来琴音停下,傀儡术也不会立刻消失。
她的精神力算是强大,特别是在琴音之境滋养锻炼了这么久之后,她的精神力之强悍,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控制了近两刻钟。
对她要办的事情来说,两刻钟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