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汉成吓死了,他只恨怎么没有一道雷,赶紧劈死他,也省的他接下来要看更惊悚的画面!
顾星云朝慕容廷走来,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试试他的温度。
哪知慕容廷竟忽然发力,顾星云反应也快,立刻运功防备还击。
两个人竟然在这花厅里头动起手来。
眨眼之间,已经过了几十招。
顾汉成看的脸面发青,张着嘴,想要制止,却说不出话来。
他再看顾子念,希望她能出来制止,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弟弟。
可谁知,他瞧见顾子念漫不经心的抿着茶,一副看戏的表情,端的是波澜不惊。
“你、你……”顾汉成说不出话来,只剩一阵阵的窒息。
他生养的这都是什么孩子啊?果然孩子都是讨债鬼!
他们是来要他命的啊!
“功夫不错,看来这段时间没有偷懒。”慕容廷收手说道。
“真的吗,姐夫?我有进步?”顾星云兴奋问道。
慕容廷点点头,坐了回去,“明日去金吾卫报道吧。”
顾星云眼底一亮,“好嘞,多谢王爷!”
“嗯?”慕容廷抬眸看他。
顾星云立即改口:“多谢姐夫!”
慕容廷不怕人说他裙带关系,偏帮亲戚,媳妇娶回来不就是用来宠的吗?
他帮自己妻弟有什么不妥?再者,顾星云也是真有本事,把他弄进金吾卫,对他、对金吾卫都是增益。
顾汉成的心,却忽高忽低,刚刚还紧张的不行,怕齐王迁怒。
但这会儿“去金吾卫报道”?
非但没有迁怒,还直接给了官职?
金吾卫可是皇城亲卫,是皇帝的亲兵啊!
再者,听齐王和顾星云的对话,似乎很熟稔的样子?齐王早就跟顾星云比划过,所以知道他功夫如何?
顾汉成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平日里精明的商人,这会儿脑袋竟转不过弯来。
慕容廷和梁长乐也没有久坐。
顾汉成原以为,齐王把人送回来,他会离开,待到晚上再来接女儿就是了。
谁知,他全程不曾离开女儿半步。
他跟着女儿一起回了葳蕤院,把她喜欢的旧东西,用惯的人,都装车带走。
齐王一直在旁坐镇观看。
叫顾汉成想说话,摆一摆父亲的威严,都没找到机会。
梁长乐的事情办完,慕容廷才跟着起身告辞。
顾汉成心下有些委屈,齐王对儿子和颜悦色,可对自己这岳丈大人,竟不冷不热。
他全程都没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岳丈”更是一声也没叫过。
顾汉成心里酸溜溜的,但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齐王面前说三道四,只得把委屈藏进心里。
他和顾星云送齐王府车架离开时,才长叹一声,“你姐姐是真的飞黄腾达了,再不是以前那个说话都不敢抬头,不敢正眼看人的小丫头片子了。”
再也不是那个任凭他捏扁搓圆的小姑娘了。
“那爹爹喜欢姐姐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顾星云忽然回过头,笑嘻嘻问。
顾汉成愣了一下,他轻哼一声,“这还用说,我当然喜欢她……嘶……”
这还真不好说,以前的顾子念虽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看着就畏缩的叫人烦躁,但以前的顾子念长相漂亮又听话得很。
如今的顾子念威风八面,她刚刚那通身气度,恐怕到了皇帝面前,也不会被压下去,但她似乎什么都不怕,更不将自己这爹爹放在眼里,他的话,她想听就听,不想听扭头就走……自己竟全无办法。
“还是……如今的吧,虽说不能掌控,但至少,她还是给家里带来了荣耀好处啊!”顾汉成摸着下巴嘀咕。
顾星云不屑的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爹爹真是商人。”
一切都从利益出发,就连儿女在他眼里,都是可以交换利益的筹码。
这样的家里,待着可真没意思,还不如去阿姐的宅子那边,至少还有个有趣的小姑娘。
顾星云咧嘴一笑,“爹爹,我先去打听打听,要去金吾卫,需得注意什么。”
说完,不等顾汉成反应,他就拔腿跑了。
梁长乐他们回到齐王府,不曾想,早有公公等在这里。
公公听闻齐王、王妃回来,忙不迭的迎出花厅。
“恭喜齐王,贺喜齐王!见过王妃,齐王妃真是上得朝廷,入得内房,闭月羞花,出水芙蓉……”
公公把听过的,知道的漂亮词儿全说了一遍。
梁长乐没什么反应,慕容廷倒是高兴起来。
“公公会说话,赏。”
慕容廷大手一挥,管家忙去备赏。
公公心下欢喜,“奴才来,还有一事……”
他说着,瞟了瞟齐王的脸色。
齐王还有些苍白,但嘴唇已经是红润了,脸面也有生机,眼底精光乍现,又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战神王爷了。
前头他死的七天,恍惚跟做了场梦一样。
“皇上为庆贺齐王康复醒来,也恰逢春朝,所以在西郊马场,举行了一场马赛。还请王爷准备好马匹在这月末比赛。”公公说道。
慕容廷点点头,大夜朝常有马赛。
大夜的马匹本就是天龙大陆最好的马,平日又多有马赛,借以甄选出最好的品种血统。
所以贵族们手中的马,都是上上乘的马匹。
“回皇上,臣知道了,会准备妥当,不会叫皇上失望的。”慕容廷应道。
公公迟疑片刻,又说:“太上皇听闻此事,也颇有兴趣,到时候可能也要去参加。”
公公说完,忐忑看着慕容廷。
太上皇和这位齐王的关系,可是微妙得很。
外头的人或许不知道,但宫里多多少少都有风闻。
齐王爷的暴毙,那夜的金龙现世,太上皇忽然癫狂,太子快速登基……这里头是太上皇和齐王爷,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公公害怕齐王爷忽然发怒。
他只是个小太监,他可受不住齐王的雷霆之怒啊!
“好,本王知道了。”慕容廷勾了勾嘴角,态度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从称呼的改变,就可以揣摩,在齐王心里,亲疏关系,似乎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公公不敢细细揣摩那些,他只是个传话筒,事情说清楚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他领了齐王爷的赏,就千恩万谢的告退离去。
回到内廷,他倒是有吹嘘的资本了——他可是近距离看过死而复生的齐王爷了。
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一直没说话的齐王妃,倒是在他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
她虽坐着不动,却叫人觉得无比威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降服齐王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