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寒夜带兵前去搜查林清浅说的地点回来,“禀告少阁主,属下到的时候,慕容景一行人早已经不知所踪,方圆十里我们都仔细找过了,没有半点踪迹。”
顾长庚眸子微眯,眼底闪烁着冷意。
沈斐见了,道:“你和清浅就好好在府内养伤吧,你放心,我让杨兄严查进出京都城的人,不会轻易让他们走了的!”
顾长庚道:“传我命令,前往西楚一路的关卡都必须严查,很有可能慕容景等人已经逃出京都城了。”
沈斐想了想,顾长庚所说并不是毫无道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就在此时,林清浅端了药进来,顾长庚收敛了冰冷的表情,眉头微蹙,道:“清浅,你怎么没回去歇息?”
“我身体无碍,在屋里也睡不着,索性去厨房帮风爷爷看着点煎药的火,你的药煎好了,便端过来给你。”
顾长庚递给寒夜一个眼神,寒夜上前道:“小姐,给属下吧。”
见药给寒夜放好,林清浅在床榻前坐下,顾长庚立马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若是不想歇息,便来房里陪着我,煎药的事交给下人就好。”
林清浅:“好,我知道了……”
“咳咳咳……”沈斐站在一旁,忍不住轻咳两声,见两人朝他看过来,他笑笑地道:“清浅,你可算回来了,我也总算在长庚身上看到了人味,你是不知道,你先前不在的时候,他整个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魂都不知飞哪里去了,我都打算整个道士来给他招魂了!”
林清浅闻言,脸上流露出心疼和内疚的神情,顾长庚警告的瞪了沈斐一眼,回头对她道:“别听沈斐瞎说,他向来没个正形,我那时受了内伤,脸色有些不好罢了。”
林清浅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她岂能不知顾长庚话里真假。
沈斐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耸了耸肩。
得嘞,他整日忙活来忙活去,讨不着好就算了,还得被顾长庚嫌弃。
“我也不在这招人嫌……清浅,你们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再带映雪过来看你,她要是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定会很高兴的。”
林清浅:“好,那我送送你。”
“唉!不用不用……你就留着陪长庚吧,我先走了。”
沈斐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顾长庚那个眼神,他哪敢让林清浅送他,怕是日后都不想来将军府了。
沈斐走后,寒夜等人也退了出去。
林清浅端过药吹了吹,“长庚哥哥,药不烫了,我喂你喝吧。”
顾长庚眼神柔和,“……嗯,好。”
一勺一勺的喂给顾长庚喝,直至一碗药喝完了,林清浅想起前几日顾长庚哄自己喝药,都是一勺药一个蜜饯的哄着喝的。
于是她笑着问道:“长庚哥哥,药苦吗?要不要我也让人备些蜜饯过来?”
顾长庚眸光微变,淡声道:“药确实挺苦,但无须蜜饯来缓解,有其他法子。”
“其他法子?什么……唔唔唔……”
顾长庚大手摁在林清浅的脖颈后,将她按向自己,薄唇堵住她的小嘴,轻轻啃咬这她的柔软的唇瓣……
再松开,林清浅脸颊酡红,意乱情迷靠在他怀里。
顾长庚勾唇低笑一声,舔了舔自己嘴角,声音暗哑地道:“看……这便不苦了,很甜……”
林清浅眨了眨眼眸,还未反应过来,他唇又重重覆上来,这次的吻不再温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顾长庚一声闷哼,林清浅才恍然回神,推搡着他的肩头,急声问道:“长庚哥哥!你的伤口……”
她方才好像碰到了他的伤口了!
顾长庚喘着粗气的笑了笑,“……我没事。”
说着还要吻上来,林清浅捂住了他的嘴,面红耳赤地道:“长庚哥哥……别闹了,万一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顾长庚只能作罢了,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她嘴角,将人搂在怀里。
过了一阵子,两人急促的呼吸平稳了些,林清浅蓦地想起一件事,道:“长庚哥哥,方才我进来之前,你们说的事,事关慕容景对吗?”
顾长庚眉头皱了起来,“不错,你说的地方已经不见他们踪影,可能是逃出京都城,不过我已经下令让前往西楚路途中的关卡全部严查,不会轻易让他逃掉的!”
林清浅点点头,“嗯,长庚哥哥无须担忧,先养好身子要紧。”
顾长庚低头亲了亲她的秀发,“……好,听你的。”
夜色已深,顾长庚见林清浅还在房里陪着她,便开口道:“清浅,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屋歇息了。”
“我今晚留在这里歇息不行吗?”
顾长庚轻咳一声,微微不自在别开目光,“你还是回去歇息比较好,毕竟你我尚未成亲……”
“那方才是谁亲我的?嗯?”林清浅挑了挑眉稍。
顾长庚耳根微微泛红,“……日后不会了。”
林清浅轻笑出声,知晓顾长庚向来恪守礼数,若换在平时,顾长庚让她走,她便走了,可今日她不想。
于是她上了床榻,双手牢牢抱着顾长庚腰身,将脸埋在他胸膛前,软声道:“我有好多事想与长庚哥哥说,我不想走,好不好嘛?”
顾长庚哪里能拒绝,轻叹一声,“好,随你就是了……”
林清浅听着顾长庚强有力的心跳声,前所未有安心,她问道:“长庚哥哥,我不在京都城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你与我说说吧。”
顾长庚:“你坠崖没多久,先皇死了,死于淑昭仪下的枯春,后来你父亲也死了,是在牢中自尽身亡,我将秦子灏等人处死,将他们埋在城外乱葬岗,还有林老夫人的墓地,选在了城外一处风水好的地方,柔妃……按照柔妃生前的心愿,我将她和温大人合葬在一起,过几日你想去见他们,我带你过去……”
顾长庚垂眸看向怀里林清浅,目光有些担心,怕她会难过。
出乎意料,她尚且算平静,静默了片刻,她抬眸对上他的眸子,道:“那你呢?我不在京都城这段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