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碧蕊收到消息后,没想到朱瑾之夫妇俩看似不起眼,竟然是五元及第的贡士了,不出意外朱瑾之就会是新科状元,毕竟皇宫里人人都知道皇上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们也早有耳闻,知晓了朱瑾之的大名!
如此赫赫有名的大才子,整个京都城谁人不知啊?
只是可惜,这六元及第的祥瑞,名花有主了!
不仅如此,还娶了两个媳妇,原配发妻过世,又娶了续弦,若是尚公主,那公主多亏呀?
碧蕊如实地将朱瑾之的所有消息都告诉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挑眉:“哦,那美男子还如此有才华?”
碧蕊好心劝说:“公主,那朱瑾之已经娶过两个媳妇,听闻他原先十分倒霉,有克妻之名,前头那个死去的发妻还替他生了三个小拖油瓶,您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是整个武朝唯一一位公主,陛下娘娘疼宠您护得跟眼珠似的,定然不会同意将朱瑾之尚公主,来折辱公主您的!”
安平公主这个人偏偏还不信邪。
“本公主看上的人,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本公主喜欢就是,你快去备马车,本公主要进宫找父皇!”
“公主,皇宫马上就要宵禁了……”碧蕊实在是被自家主子的疯狂举动吓到。
安平公主翻了一个大白眼:“本公主知道,所以你还不赶紧吩咐人去备车!”
碧蕊被那眼神吓得实在没法子,立即吩咐人备马车送着公主入宫,还立即修书一封送去给德妃。
德妃也是二皇子的娘亲,安平公主是二皇子的妹妹,因皇家娇宠,是以安平公主如今还未选驸马,也只是留着几个美男子在府上玩弄。
如今的后宫,自皇后过世以后,中宫之位一直空悬,管辖六宫之权就由德妃掌管,虽然前几年吏部尚书府上的嫡女万荣珍入宫后受宠被封为万贵妃,却一直没什么实权,空有头衔和宠爱而已,再者便是三皇子生母静妃,五皇子生母柳嫔。
是以,整个后宫都以德妃为尊,无论是前朝后宫德妃都是资历最老,也是家世最强硬之人,即便是万贵妃也要谦让一二。八壹中文網
碧蕊便是德妃安排贴身伺候安平公主的人,她必须要替德妃看好了公主,否则公主出了任何差池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此刻。
德妃正在御书房门口焦急地等候,二皇子自傍晚时分被传召进御书房,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只听里面不断传来皇上毫不客气的辱骂声,急得德妃来回踱步,满脸焦灼。
顺喜公公出来瞧见德妃还在,立即小碎步迎上前去奉劝一句:“德妃娘娘,皇上今儿脾气不好,您还是回去吧,左右不过是训斥几句,不会伤及二皇子的!”
德妃堆砌笑脸问道:“顺喜公公,你可知皇上为何训斥辰儿?”
顺喜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自殿试结束后便很生气,但不管怎么说,二皇子如今是皇上膝下最年长的皇子,皇上也对二皇子寄予厚望,否则不会动这么大的肝火,是以德妃娘娘放宽心便好!”
正说着话,一抹身影风风火火地赶来。
“母妃,您怎么在这里?”
安平公主提着裙摆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御书房的,碧蕊跟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
德妃看见女儿来了,忙让顺喜去通传一声,然后拉着女儿的手嘱咐:“你皇兄正被皇上苛责,他平日里最疼宠你,一会你进去后可要好生帮着你皇兄说话,帮你父皇顺顺气,知不知道?”
安平公主撇了撇嘴:“皇兄那蠢货又犯什么错了?”
德妃脸色一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安平公主立即挽着德妃的胳膊撒娇:“哎呀母妃,我不过是随口说的不当真,您别生气呀,一会父皇让我进去我马上替皇兄美言几句,好不好呀?”
德妃应了一声,心想这还差不多。
顺喜公公去而复返,看向德妃和安平公主:“娘娘,公主,今儿真是不巧,皇上说有要事教导二皇子,谁也不见,您们还是请回吧!”
德妃的柳叶眉顿时倒竖,满脸凝重。
谁人不知天德帝最宠爱膝下唯一的女儿安平公主,平日里不管何时安平公主想要觐见他都会让她进去,即便朝臣在里面议事,今日却连公主都不见了,德妃的心里很是不安。
莫非辰儿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安平公主瞪大眼睛,看向顺喜公公:“你当真和父皇通传了?父皇连我都不见吗?”
“是的,公主,这天色不早了,您还是陪着德妃娘娘先回宫去吧!”
安平公主从未吃过闭门羹,当即冲到御书房门口朝着里面大喊:“父皇,是我啊,我是安平来给您请安啊,这外面的奴才拦着儿臣,不让儿臣进去,父皇……”
顺喜公公吓得胆子都差点破了,赶紧上前阻拦。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耶,皇上今日心情不好,您还是别在这里给皇上添堵了……”
只听御书房里传来一道沉厚充满愠怒的声音。
“你们外面都怎么当差的?全都耳朵聋了不成?”
顺喜公公赶紧命人拉着安平公主退下,气得安平公主狠狠瞪顺喜。
德妃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立即叫人捂住安平公主的嘴,带着她先行回宫去了。
御书房里。
萧云辰跪在地上,整个后背都是血痕累累的鞭伤,而地上是一叠通敌卖国的书信,上面的字迹皆是萧云辰的手笔。
并且,现在皇宫密牢里抓着一位关键性的证人可以指证萧云辰,勾结南梁八王妃准备谋权篡位,同时还和西金勾结,出卖西境的边防舆图。
再加上萧云辰最近屡屡针对朱瑾之出手,想阻拦朱瑾之的六元及第的状元,已经触怒龙颜,让本就年老忌惮的天德帝直接龙颜大怒,同时是对萧云辰深深的失望。
自皇后母子身死,天德帝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么大的怒火。
萧云辰跪在地上,浑身都疼得发僵,听着各种难听辱骂的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弄死父皇!
他就是武朝新的天子!
见萧云辰低垂着头不吭声,天德帝一想到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事,那个叫秦战的打着萧云辰的名号在京都城里翻云覆雨结交官员,顿时抓起桌上的砚台朝着萧云辰的脑袋砸去。
哐当一声。
萧云辰满身的墨滴,额头也被砸破一片,顿时血流不止。
天德帝气呼呼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跟你那个娘一样,蠢得没边,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愚蠢无知,狂妄自大的蠢货?亏得朕还将你当储君培养,这便是你回报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