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流都仔仔细细的搜一遍,不能放过一个活口,死了就都扔到江里去喂鱼。”
郝勇吩咐特战兵做好善后的工作。官船带着盐沉了,程家军都死光了,事情的就会变的很有趣。官船和盐都找不着了,程家军也找不着了。外人根本无从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能靠猜。这会猜出个什么结果呢。而在这同时,还有一件事情正在进行着,就是战马和盐的交易。从一开始,郝勇接到的命令就是,带着特战队,对程家军负责的盐做一些事情。为此,先生给自己制定了不少的办法。如果第一个办法没能成功,接下来还有其他办法。事实证明先生多虑了,根本不需要其他办法,第一个办法就足够了。水中,一个人冒出了头,是赤膊上身的林中毅。“事情怎么样了?”
林中毅道。“你开了个好头,我怎么也得把结尾干的漂亮,放心吧,一个也跑不了。”
郝勇道。“这次程家军该栽个大跟头了。”
林中毅道。“这些人啊,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先生。”
郝勇道。“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暂时就等着看好戏。”
程府。程开泰这些天来的脾气都十分暴躁,被他活活打死的下人就有好几个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就外出。这样的事情常用发生,自己也没有太在意。凭女儿的实力,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人敢欺负她。可这一次女儿外出的时间有点久,就在自己心神不宁的时候,女儿回家了。可却是被人送回家的。当时她是受伤昏迷的。看到她的模样,自己当场就把女儿院子里的一个下人打死了。都是这群下人没有看好女儿,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女儿失去了半只耳朵,还中了毒。是谁敢在女儿身上用这样歹毒的手段。中毒位置就是那失去的半只耳朵。女儿已把身上带着的疗伤圣药服用了。但,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毒性扩散至全身。疗伤圣药只是保住了女儿的性命,却没能清除毒性,这才让她陷入了昏迷。程开泰立即重金寻找来最好的郎中给女儿看病,用上了最好的药。女儿的病情也因此逐渐康复。就在今天,女儿终于苏醒了,并告诉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一个个名字进入程开泰的耳朵里。澜山村、裴尘,白马村、村长孙女,定远县、秦氏商铺。知道这些后,程开泰第一时间就要给女儿报仇。敢伤了女儿的人,自己定要千刀万剐。虽然不知道暗中放箭伤人的是谁。但只要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就在程开泰打算召集人手出发时,一条消息传来。运输盐的官船,连同官船上的程家军都不见了。听到这个消息时,程开泰以为是在开玩笑。那装满盐的官船和那些程家军,凭空消失了?是的,消息是这样说的。派人沿江查过了,什么也没能找到。船没了,人没了,而且,这批盐是运送给州牧的。这可不是件小事,这事必须处理好。郡守传话过来,要自己立马去见他。本来是准备去给女儿报仇的,被这件事情一搅和,就只能往后稍稍。带着手下,骑着马,程开泰就去见了郡守。郡守府中。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一样。程开泰不喜欢这种气氛,给人的感觉就是,都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以程开泰的性格,要不是这是在郡守府里,这些人都憋不要想好过。自己能用今时今日的地位,就是靠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手段。自己手握着兵权,兵权就是最大的,连郡守都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何况是其他人。在书房中,程开泰见到了郡守。杨肃宁,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肤色却保持得很好。应了一句童颜鹤发。文人打扮,看起来是个老好人。看着程开泰招呼都没打,大马金刀坐着自己面前,他也是眼睛一眯,没说什么。“事情知道了吧,有什么想说的?”
杨肃宁边说着话,边写着书法。“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搞的鬼,不要被我抓到,要是被我抓到……”程开泰把椅子的把手捏得破裂,女儿的事就够烦心了,又出现了这档事。说着话的时候,程开泰在看着杨肃宁。来的时候,他就一路想着。如果真的能做到凭空消失,那是什么样的手笔,有谁能做到。又是谁想着要对付自己。这批盐是运送给州牧的。要是没能给出个交代,到时怪罪下来的人就是州牧。是不是有人不好亲自动手,想借州牧的手对付自己。如果以上的想法都成立,那有一个人最值得怀疑。程开泰在看着杨肃宁,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杨肃宁突然停下了笔,在桌子上翻出一本折子,让程开泰拿去看。翻开了折子,程开泰越看,脸色越阴沉,最后气急败坏,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拍,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桌子被拍得剧烈摇晃起来,墨水溅射在纸上,好好的一幅书法就这样被毁了。杨肃宁沉默了一会,才把书法捏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废纸筐里。他第一次抬头看着程开泰,徐徐说道:“折子上说了,昌盛军这些日子在苍梧郡进行了一笔交易,带走了一大批盐,留下了一些战马,这件事情的来源和真实性还在调查中。”
“消息是州牧那边传来的,更给出了怀疑,一般人是拿不出大批盐的,也不会要战马的,而放眼整个苍梧郡……也就只有……你们程家军才有这个能力,才有这个想法。”
“你是在怀疑我。”
程开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屋外的护卫听到动静,想要进屋,却被杨肃宁打发了出去了“怀疑你是合情合理,但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把事情摆在你面前,这是要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
自证的机会?程开泰打量着杨肃宁。要说他身上有什么让自己佩服的地方,就是这涵养的功夫。就连自己也知道,他早看自己不顺眼了。可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这还不是他拿自己没办法。自己的官是没他大。可自己手握兵权,有兵权才有实权。他再不顺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说什么把事情摆在面前。真正的原因还不是他没办法越过自己。他要做些什么,比如调查帖子内容的真实性,都瞒不过自己。也就干脆装作大方,说什么自证的机会。话说的好听。可是什么想法,心知肚明。所谓的自证证明,看似他给的机会,可一样是个陷阱,要是没办法自证,不就是在承认自己认罪了。卖盐给反贼,又从反贼买战马。这要是坐实了,就是杀头的罪名。程开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这件事情太大了,大的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州牧派的人就在路上,就反贼的事,以及官船失踪进行调查。”
杨肃宁又抛出了一个消息。程开泰的表情越发的严肃,当分析出这其中是关系后,让他如芒在背。反贼的事和官船失踪,本该是两件事情。可在这节骨眼同时发生,又可以看成是一件事情。假设,反贼的事真的是自己做的,在事情败露后,自己会做些什么。自己不得掩盖盐被卖的事实。所以自己就制造一出官船失踪的事情,告诉大家盐和程家军一起不见了。想清楚这一点,程开泰又一次坐不住了。“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说了,事情不是我做的,你要是想冤枉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程开泰又一次认为是杨肃宁在背后搞鬼。原因是他完全有动机这样做。再一个,除了他以外,自己不认为谁还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杨肃宁听出来这句鱼死网破是认真的,却依旧保持神色不变,说道:“不是我想冤枉你,这次是州牧专门派出的人,也不是我在做主,奉告你一句。”
“接下来的日子,最好是让你的人安分守己一点,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我也说不了什么,你自己去和州牧交代。”
程开泰沉默了。在苍梧郡,他是能为霸一方,就连郡守也可以不看脸色。可对方要是州牧。除非自己是真想反了,要不然州牧想让自己圆的就圆,想让自己扁的就扁。来郡守府前,程开泰是一肚子气。离开郡守府后,程开泰更是一肚子气。“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都识相点,州牧的人就要来了,这次是来针对我们的,能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那……小姐的事情要怎么办,不管了吗。”
程开泰迟疑了一会,道:“不是不管,等我想想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