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问题？
卫神医？
那老者闻声，身体一僵，脾气不是很好的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凸显了一下。
不过，他见那小护士眼神疲惫，但是脸上却一片严肃，在似乎提到卫玄坤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脸上还流露出了一片崇拜和虔诚，他的身体又放松了一下。
这两年，他这一路走来，走遍大半个境内外医院，几乎很少见到这种护士的眼神和反应。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忽然，他大步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他的目光顺着卫玄坤办公室的门缝，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他赫然看到一个昔日里极为熟悉的年轻人，正在正襟危坐。
那年轻人脸上，已没有了曾经的骄傲自大，他戴着口罩，眼睛之中有疲惫熬夜带来的血丝，正在极为谨慎的给一个中年人诊断着什么。
那中年人身上穿着有些破烂的红色汗衫，脚上穿着劳保鞋，脸上尽是风水雕琢出的皱纹，一眼看去，就能看出那中年人的贫困。
“你这个病，并不是很严重。”
“你不用住院，那个进口药，你也不要吃了。你回家之后，每天用红豆在开水里，煮三分钟，然后，将红豆捞出，再用新鲜的蒲公英叶子，放进煮红豆的水里……”
那个年轻人用一根棉签，与一根普通的一次性手术木刀，一刀下去，直接就割破了那中年人脖颈大动脉附近的一个特殊化脓性肿瘤。
手法干净利索！
刀落！
位置和角度，几乎都精准到了一个极致。
碘酒，纱布，消炎药，一气呵成，快速包扎。
整个过程，都没有超过四十秒！
随后，他开了一个方子，并且开口，嘱咐着那中年人什么。
门外，那老人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
动脉化脓性肿瘤！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病。
这个肿瘤并不致命，是一种良性肿瘤，但是它的位置却极为刁钻，它是在动脉与气管之间的一个特殊的位置。
在一般的大医院，在面对这个病的时候，首先是要做ct检查，穿透活检，血常规，以及五脏彩超和心率等至少七项检查。
之后，还要做消炎，手术方案，进手术室等，一整套流程。
那个肿瘤是在动脉和气管之间，毕竟是有风险的。
现在的医院和医生，几乎是没有多少，愿意承担医疗风险和医疗责任的，并且，只要是手术，花费毕竟也会急剧增高，很多医生和医院无论是为了创收，还是为了其他各方面打算，基本都会进行这样一套流程。
而这一套流程下来，治疗费用，至少会在七万块钱以上。
而从检查到出院，也至少需要一个周，再加上修养，想要恢复苦力劳动，至少得要一个月的时间。
可现在，那个年轻人，就这么一刀结束了，连真正花钱的药都没有开？
这个手术，并不算很难。
手术基本功在五年之上的，基本也能做到里面那个年轻人的这个地步，虽然手法可能无法与那个年轻人相比，但是用手术刀进行剥离，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这一路走来，他很清楚，国内这个多医院，真正愿意这么冒着风险，几乎零盈利去做这个手术的医生，绝对没有几个。
至少，他没见到几个。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种手术方式，是不能完全给那中年治好病的。
那中年人至少需要连续喝将近四个月的，那种熬制的苦药水，才能真正恢复。
可这样做，那中年人就不用做大规模手术了，也省了两个月的恢复修养，自己熬制的苦药水，也几乎零成本。
这对富人来说，并不算是最佳治疗方案。
这甚至不符合医院的治疗原则。
可那老人能看出，这对那作为家中唯一顶梁柱，又穷到连十几块钱的破烂背心都不愿意换的那中年人来说，这绝对已经是最佳治疗方案了。
这还是卫玄坤？
那个老人在此时，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哎！”
“那个大爷，您怎么跑前面去了？您过来排队，我给您搬了个板凳，您过来，您年纪大，坐着排。”
刚刚那个护士，见自己转身找板凳的功夫，那老人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她不由上前喊了一句，拉着那老人，就往回走。
“大爷，您也理解一下，您看卫神医都加班到现在了，还在给咱们看病，咱总不好意思还插队吧？”
那护士一边拉着那老人往回走，一边开口。
“卫玄……卫神医，他不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吗？”
“我听说，很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年轻医生，尤其是天才医生之类的，不是都比较狂傲，根本就不懂国情，甚至看不起穷人，感觉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出手吗？”
那老人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他问了一句。
“那可能是别人，绝对不是卫神医！”
“现在整个苏城，谁不知道，卫神医几乎是活神仙，并且，对于看不起病的病人，卫神医什么钱都没有收过！
还有，之前的那东瀛医学交流大赛和川南赌战，您听说过吗？
卫神医甚至连一点盛名都不要，他都把无上荣誉，让给了我们医院的一个实习医生，我们卫神医……”
那小护士越说眼神之中的崇拜之色越浓，越说也越严肃！
那老人能看出，这小护士，眼神之中那真正神圣的敬佩。
这种对一个医生的敬佩，那老人已经更少看到了。
如果不是他这一次来，根本就没有告诉卫玄坤，几乎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护士，是卫玄坤请的托！
老人听着那小护士的叙述，甚至都有点怀疑人生。
那小护士说的，真的是卫玄坤？
真的还是自己印象之中的孙子？
这不可能！
自己孙子是什么样，自己还不了解？
作为一代医学宗师，他现在脑子都感觉有些茫然。
“那什么，小姑娘，你等会，等他看完病，把这个牌子交给他，他看到之后，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那老人感觉自己需要静一下，才几个月不见，他感觉卫玄坤是在刷新自己的认知！
他与那小护士，说了很久。
然后，他又与那小护士，交流了几句，他见那小护士要去忙，便把一枚漆黑的牌子，交给了那小护士。
然后，他又朝着卫玄坤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才转身下楼。
只是，他下楼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神之中，还是充满了无尽惊惑。
“卫老，玄坤没有在楼上？”
那老人在无尽疑惑之中下楼。
楼下，有一个中年人，正在等着。
那中年人穿着军装，军装的肩膀处，赫然扛着四颗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