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会死吗?”沉默着,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沈离找手机的手一顿,抬头去看他。
他嘴角荡漾着浅浅笑,眉头因为疼痛而微微紧紧蹙着。
她没从他的脸上找出一点戏谑的表情。
“不会。”说完她站起身,开始向外走。
徐咨铭嘴角的随着她转身的动作,一僵。
她每迈动一步,他的唇角就崩的越紧,他随意垂在两侧的手陡然慢慢收紧,他内心深处嗤笑。
也是,他这么对她,恨死他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想要帮他,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白莲花,她是沈离,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沈离。
正当他这么想,就要拐弯的沈离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她回头,一双黑漆漆漂亮的小鹿眼看着他,“我去找人给你打120,你在这等着。”
说完,她的步子迈过了拐角。
徐咨铭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才步出巷子,就赢面碰上了季归辞等人。
看到沈离他松了一口气,可看到沈离白净的衣服上粘着黑泥,还有红色的血液,他的心有揪了起来。
“沈离。”
她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先他一步说了出来,“我没受伤,快打120。”
季归辞没多问,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等打完,沈离的面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快来帮忙,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小诊所。”说完她领着一众人快步移向巷子。
“沈离你去哪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江望看着这路越走越深,忍不住问。
她的脚步没停下,头也未回解释道:“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也解释不清楚,徐咨铭被人捅了刀子,现在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季归辞:“所以你身上的血是他的。”
“是,快点走吧。”
等他们看到徐咨铭时,他便是靠在墙边脸色煞白,小腹上插着一把刀,头上也有个口子,眼睛紧紧闭着,好像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小寸头不会死了吧!”江望的声音复杂。
才说完,他们就看到了徐咨铭的眼睛颤了颤,随即睁开,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你妈才死了。”
“还能骂人,还活着!”
江望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几乎是一碰到他,他的衣服也沾染上了他的血。
“我靠,小寸头,你可不能死啊!老子今天救你一命还搭上衣服,你可得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徐咨铭肉眼可见的在他怀中激动了起来,喉咙发痒,他开始剧烈的咳了咳。
这么一咳,他的脸就被憋变得通红,喘不上来气。
吓的江望脸上都跟着白了几分。
“行行行,不用你还不用你还,别激动,一会给激动死了!”
没一会,救护车来了,徐咨铭被放在担架床上,原本昏迷的还闭上眼睛的他,突然猛然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在四周打转略过每个人的脸,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停在了站在季归辞旁边的沈离的身上。
季归辞正在用纸巾帮她擦粘了泥掺和着血的皮肤还有头发。
“沈离……”他张开嘴,叫出她的名字。
周围声音混杂,沈离没听见。
倒是江望注意到了,他上前,问出了声:“你想说什么?”
“沈离……”
江望的脑壳扣出一个问,“沈离?”
“沈离……”
“别沈离沈离的了,赶紧把他抬上去,去晚了血该流干了。”他一副虚弱的样子,江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说一边帮忙抬。
“姐……”
一个姐字说完,门啪的被关上了。
看着救护车越走越远,江望舒了口气,李邵文回头勾住他的肩膀,问:“咱接下来要干嘛”
江望也不清楚,他转身回头问:“喂,别擦了,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不就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季归辞替沈离一根一根手指细细的擦拭着,她就低头看着他擦,很乖。
没见到温乐恬人,她疑惑开口:“恬恬人呢?”
“她找你的时候摔了一跤,算子带她处理伤口去了。”
“嗯。”听完,沈离点点头,“我要去趟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徐咨铭肯定要动手术,需要人在,我得去。”
“打电话让他爸去不就好了。”
沈离无奈摇头:“我不知道他电话号码。”
“行,我陪你去。”季归辞替她擦干净了手,将脏兮兮的纸团扔到了垃圾桶。
“喂,你们两个怎么不理我。”江望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俩人。
“去医院。”季归辞叹了口气答。
“去医院干什么?”江望问。
“徐咨铭做手术需要人在,我陪她去。”
江望一拍脑袋,“我都忘了,小寸头是你弟,我说他刚才叫你干什么,还以为他发神经。”
“我俩就不去了,鹌鹑陪我回去换件衣服。”
“换衣服还要我陪?”李邵文嫌弃的看他一眼。
“带你打分。”
“我收回那句话。”
赶到医院,徐咨铭已经等不及人已经进了手术室。
季归辞和沈离就坐在外面等候,等了一会,徐成瀚和田翠玲风尘仆仆着急忙慌的赶来,面上流露的担忧之色不达眼底。
“咨铭怎么样了?”田翠玲看着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开口问。
“不清楚。”
“怎么一回事,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徐成瀚双手插着腰,质问沈离语气凝重。
沈离一身狼狈,旁边还坐着个俊秀的少年,其实从一来他就注意到了她身旁的这个人。
这个人气质出众,很难让人能忽视掉。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伤的我儿子!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你别想出这家医院的大门!”徐成瀚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起季归辞,能买得起这种鞋的绝对是有钱人。
季归辞身上穿的衣服裤子看起来可都不菲,就连那鞋都十分的贵,这鞋他见过,领导的儿子就有这双鞋,好像要好几千块钱。
徐咨铭苦点没事,死不成就好,后半辈子可就不愁了,他心里盘算。
“30万,加上我儿子的治疗费用,40万!”还未等季归辞开口,他就先报出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