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一直在响。
怎么回事?
慕朵抬脚走过去,发现声音是从地下室的门后传来的。
慕朵推开门,眼前出现一条幽黄的通道,和奢华的别墅不搭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走廊上每隔几米亮着的灯,看起来有点阴森。
那个‘砰砰’的撞击声,是从某扇门后面发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撞门。
慕朵从来没来过地下室,有点诡秘又有些危险的地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抬脚朝那个被踹响的门走去,来到门口,她确定是里面有人在踹门。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王八蛋!”
门里传来一道女人叫嚣的怒骂声。
这声音化成灰慕朵都认识。
宴铃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她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自己竟然一直没察觉!
“我是沈太太,等我和沈劲结婚,就把你们这些没眼力的东西都撵走!还有没有喘气的!我要喝水……”
宴铃持续叫嚣的声音不断。
虽然沈劲已经在让人筹备婚礼,但没有把宴铃放出来。
慕朵瞳孔缩了缩,伸手推开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她看到后退了一步的宴铃,宴铃应该是想看是谁开了门,当看到慕朵的脸,眼睛瞬间瞪大,惊恐至极的往后退了几步,害怕的捂住脸高声尖叫。
两人距离极近,她的每个反应都落在慕朵眼里,顿时觉得奇怪。
宴铃一直恨她,哪次看到她都是恨不得活吃了她的表情,怎么这次看到她,反应这么大,像见到鬼似的。
“鬼啊!鬼啊!滚开!快滚开!”
宴铃不仅害怕,还惊恐的叫了起来,一边朝后面退,人都要缩到墙角了。
慕朵看着她古怪的反应:“你说谁是鬼?”
女孩轻软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特别清晰。
宴铃浑身一震,把手拿下来,疑惑地看向慕朵,眼神有些审视地打量着她,确定她是活人,顿时脸色大变:“是你?你还活着,你没死?”
走廊上的灯光给慕朵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会说话、有影子,当然不是鬼,是活人!
“你竟然还活着!真的还活着!沈劲是骗我的,他果然在骗我!”
宴铃咬牙切齿,眼里迸射出恼怒的恨意。
沈劲突然提出要买毒药的配方,她就怀疑是慕朵没死,只是她还是相信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结果——
这贱人果然还活着!
既然她活着,那么关于她死了的新闻……是沈劲故意放出来的!八壹中文網
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她,给慕朵找解药!
慕朵皱眉:“沈劲骗你什么了?”
被欺骗的感觉让宴铃气得要命,正要讲话,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充满审视:“你什么都不知道?”
慕朵眼神一闪:“我当然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她,有一件什么事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现在不能被宴铃牵着鼻子走。
然而,她的心思根本骗不了宴铃,原因很简单:如果她知道自己中毒了,对宴铃的态度不可能这么冷静。
宴铃心里有数,一个念头迅速形成,冷冷地笑了起来,将一缕有些干枯的头发别到耳后:“你不知道也没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沈劲会娶我。”
“偏执症真的是种病,你真的不打算好好找个心理医生么?”慕朵只当她在发疯。
“你用不着嘲讽我,呵,其实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生气。”
宴铃是真的没有生气,而不是装的故作镇定,而且她还是笑着的。
只是她眼珠上翻,笑容让人实在很不舒服。
慕朵提醒她:“你好像忘了,沈劲和我已经结婚了。”
“那我们打个赌吧,我赌他会和你离婚,会娶我!”宴铃一脸志在必得的笑:“不用等太久,你就能亲眼看到了!”
这女人简直有病。
慕朵对她这种执着想嫁给沈劲的想法见怪不怪,冷笑了声:“那你就在这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这时,身后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慕朵还未回头,胳膊忽然被一只大手握紧猛然往回一拉,身体跌入一个冰冷强势的怀抱里,男人熟悉的气场让她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你怎么了?”沈劲紧紧盯着她,眼神中有明显的急切。
“……”
慕朵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的互动全部落在宴铃眼里,从沈劲出现的第一秒,他眼里就只有慕朵,把人关切护在怀里,仿佛她是条大毒蛇,咬了慕朵一口似的。
宴铃也真的很希望自己是条毒蛇,那慕朵那小贱人就死定了!哪还能碍她的眼!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
慕朵中了毒,她很快就要死了!
但是看到沈劲搂在慕朵腰上的手臂,她还是觉得浑身难受,想冲上去把他们扯开,让慕朵滚得远远的。
“你先出去。”
沈劲这话是跟慕朵说的。
慕朵也对宴铃没有好印象,不想和这个女疯子待在一起,没多说什么,随便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出口,沈劲冰冷的眼神骤然看向宴铃,周身杀气迸射:“你和她说什么了?!”
“你不装了。”宴铃掀起眼皮,盯着他的眼里充满冰冷的恨意:“沈劲,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我!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却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但是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潭川只觉得无语,以他们的关系,沈爷骗宴铃不是很正常么,是这女人自己拎不清吧。
算了,和偏执症无法沟通。
宴铃本以为解决了心头大患,只要她嫁给沈劲,这个男人迟早都会爱上他。
可是慕朵还活着!
他娶自己都是为了慕朵!
这个消息刺激了宴铃!
沈劲高大的身体突然动了,以超越凡人的速度眨眼间便到了宴铃面前,大手卡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紧。
宴铃骤然苍白的脸直勾勾的看着男人可怕的神情,听见他说:“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和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