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川压力很大:“嫂子,你听我说,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沈爷也很难,你先回去,关于今天的事,沈爷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慕朵当然不会走,她一眼不眨地看着潭川:“我可以不为难你,你给沈劲打电话,叫他来见我,我只问他几句话就走,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纠缠他。”
潭川知道这次是真的闹大了,恨不得把坏事的周奕成丢出去,可现在最麻烦的是安抚慕朵。
“嫂子……”
他还是不打算联系沈劲,慕朵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眼神一闪,抬脚走到墙角,拎起放在墙角的灭火器。
潭川脸色一变:“嫂子,你冷静一点!”
慕朵看也不看他,走到一扇门前,拎起灭火器就要砸。
“啊~~~~阿劲~~~啊~~~~”
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娇媚声音突然响起,走廊上瞬间寂静无声,愈发显得这道声音刺耳的洪亮。
慕朵提着灭火器的手指猛然收紧,脸色刷的一片雪白。
潭川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握住,一脸紧张地去看慕朵。
“嫂子……”
“呵。”周奕成直接笑出声了:“谭先生,你这声嫂子叫的是她,还是叫的房间里和你们沈总颠鸾倒凤那位?”
潭川真想把他嘴缝上,紧张的看着慕朵:“嫂子,你听我说,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沈爷……”
慕朵抿了抿唇,微微歪着头,一本正经的小脸有些严肃:“我在你眼里很傻吗?”
说完,她抬脚朝那个不断传出声音的房间走去,走得越近,宴铃叫喊的声音越大。
来到门口,她拎起灭火器,狠狠砸在墙上。
砰!
一声巨响。
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叫喊声停了。
慕朵抡起灭火器,用力砸在墙上:“沈劲,出来!”
“沈劲,你给我出来!”
“沈劲!”
每砸一下,慕朵喊一声。
她知道自己不够体面,现在一点形象都没有,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宴铃不再叫了,可是她的声音却一直在慕朵的脑海中回荡,像一把钝刀,来回切割她的神经。
潭川和手下们要上前阻拦,被周奕成的人拦住了,双方的人互相推搡,火药味十足。
咔。
就在这时,一道很轻的开门声响起。
只见沈劲站在门口,他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一条西裤和白色衬衣,衬衣下摆露在外面,衬衣的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微微眯起眼看着她。
他还是那样高冷,只是高冷的气场中,多了几分不羁的浪荡。
在他身后亮着灯的卧室里,宴铃慵懒地靠着床头,身上盖着一条快要滑下来的被子,露在外面的肩上有几抹明显的红痕,头发凌乱,意犹未尽的表情很是得意。
慕朵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们,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耳边一阵阵的蜂鸣,她看到沈劲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和她说话,但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慕朵,你跑到这来闹事是什么意思啊,还不走,是要看我们洞房花烛吗?”
宴铃的声音劈空传来,仿佛一把尖利的刀,直插她的心脏。
慕朵瞳孔狠狠一缩,她一眼不眨地看着沈劲,紧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沈劲,告诉我,你刚才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全都是假的。”
沈劲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有明显的心疼,却并不说话。
“哈哈哈,他都已经在我的床上了,你还说是假的。”
宴铃猖狂的笑,语气得意又挑衅:“慕朵,我早就说过,他会娶我!是你自己蠢,不愿意相信,而且到现在都还不相信。”
慕朵仿佛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是死死盯着沈劲:“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吗?”
“是真的。”沈劲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有些薄凉。
“……”
慕朵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当头棒击了,她还是不肯相信,摇着头道:“我不相信!你根本就不喜欢她!我要和你谈谈,你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她还是不相信,沈劲会爱上宴铃,突然要娶宴铃!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那么好,他还给她读法语名著,现在却突然和宴铃洞房。
这一切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问题!
不过慕朵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看到宴铃坐在床上,只想马上离开。
慕朵说完拉起沈劲的手便要走,可她根本拉不动,慕朵瞳孔一缩,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男人,唇色白了几分。
慕朵:“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不能和你走。”沈劲道。
“不和我走?”慕朵怒火在瞬间涌上头,死死盯着他:“你凭什么不和我走?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丈……”
“够了!”
沈劲突然厉声呵斥。
她差一点就说出他是她的丈夫,宴铃没有对假离婚证起疑心,不能被宴铃知道他们没离婚。
沈劲从来没这么凶狠的吼过自己,慕朵直接被吼得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闹够了没有?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场合吗?立刻走,我不想看到你!”
沈劲吼道。
“……”慕朵整个人都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他。
她的震惊无措的眼神让沈劲心里像扎了一根刺,男人垂在身侧的大手握紧拳,生生克制着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马上就能拿到解药,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不走是吗?”沈劲皱着眉,十分不耐烦的看向一旁的潭川:“把她带走。”
潭川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抬脚走到慕朵身旁,不等他说话,慕朵突然开口:“沈劲,你想清楚了,你不跟我走,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她的声音平静极了,是真的在说,如果他不肯和她离开,他们就结婚了。
沈劲眯了眯眼,别过头没看她:“走!”
他的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仿佛在她身上多花一秒时间都不愿意,那张熟悉的俊脸,此刻他的表情,是陌生的。
她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她甚至忍着,愿意和他谈一谈。
原来她的想法只是自作多情。
他根本不需要谈,只想让她走,别让她
——
打扰他的好事。
所以她算什么?
和他荒唐一场,失去了孩子……到头来,他发现自己爱的人是宴铃,要共度一辈子的人是宴铃?
如今他抱得美人归,急着洞房恩爱缠绵。
她成了他们爱情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