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昭。
虽然话不多，但作为陈素的护道人，他对陈素的心思还是能猜测出个一二。
陈素不拿仙丹还要保护石像，显然是出于对小昭的考虑。
是担心九幽女帝跟仙人有所关联吗？
世子对身边这个小侍女，实在是太看重了啊……
"世子稍等。"
李杏没多说什么，前去照做。
"我也去帮忙。"
小昭道了一句也上前去了。
陈素看向石像，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
九幽女帝转世重修，留下的遗蜕雕像和这石像几近类似，这石像说不定就是仙人遗蜕。
一样的经历，一样的遗蜕，这么多相似之处碰到一起，很难让他不怀疑什么……
而他唯一的疑点不过是仙人一句石像有缺，一切皆休的话术而已，话术可以产生歧义，可事实却不容辩驳。
没道理不相信事实，而太执迷于他的一句话。
也许她的话在十万年岁月中产生了什么偏差也说不定……
"世子！"
"小昭姑娘！"
蓦然一声惊呼传来。
陈素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小昭的手触碰在石像之上，石像就仿佛受激般引动废墟摇晃。
咔嚓一声。
石像自行裂开，一颗仿佛无暇的仙丹宝珠绽放流光，飘进了小昭体内。
就犹如虚幻的幽灵，进入小昭眉心，消失不见。
"这是……"
陈素眼神变换。
这一幕与小昭以前容纳九幽大帝的冰心珠何其相似。
但征兆更为明显。
仙丹几乎是自行出现与小昭相融，仿佛有灵一般。
这要是没问题，那就见鬼了！
"小昭你怎么样。"
来不及再多想，眼看小昭要倒下，陈素连忙上前抱住小昭，仔细打量着小昭的情况。
只见小昭目光迷离，仿佛醉酒一样。
这是意识迷乱的表现。
"世子，我，我没事……"
小昭依旧温婉乖巧，语气轻柔。
但是下一刻她神态大变，表情肃穆冷漠，眼神冰冷的看着陈素："放手！"
"九幽女帝？"
早已熟悉小昭这幅模样的陈素微微皱眉："你怎么出来了！"
他心里蒙上一层担忧。
倘若小昭真是仙人转世，那融入了仙人仙丹，会不会对小昭不利，反而滋长九幽女帝？
"嗡！"
然而小昭的变化还没完。
只见她冰冷的神色消融，脸色变得平静祥和，目光深邃飘渺，浑身上下充满了神圣仙灵之感。
此时的小昭先是环顾四周，也不在意陈素和李杏，甚至不见动作，仿佛一个念头就将环保她腰身的陈素推离到了旁边。
"一体三魂，终究还是出了岔子……"
接着她自语一声，轻轻摇头，又看向陈素道："陈素，在我下次醒来之前，不要让小昭突破至尊境，否则覆水难收。"
话音落下，她眼睛缓缓闭上，陷入昏睡，身体也向后倒去。
"还是要扶，你刚才何必把我推开。"
陈素上去一把环抱住小昭，眉头深深皱起："刚才这位，估计就是仙人了。"
奶奶的。
他就说仙人肯定和小昭有关系吧！
现在不用猜，已经确定了。
就是这情况太复杂了。
小昭，九幽女帝，仙人！
这三个人各做各的，一体三魂！
这让他怎么搞？
而且大帝和仙人似乎能洞悉小昭的记忆，但小昭却对她们一无所知，太欺负人了。
"不能突破至尊，是担心九幽大帝就此占据肉身，从而吞噬掉小昭和她吗？"
"还是担心小昭壮大之后吞噬九幽大帝，再吞噬掉她这个仙人？"
陈素心情平复了一些，思索着仙人的话。
不过想来想去，仙人自封了十万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短时间恢复，倒是可以等她下次醒来再问个究竟。
在这之前就不着急让小昭突破了。
万一让九幽大帝鸠占鹊巢就不好了。
想着他松了口气，还好知道的早，不然按照他的想法，尽早让小昭突破至尊的话说不定会很麻烦。
一边想着，他一边把小昭放下，等待她苏醒。
"……"
另一边，李杏看着这一幕，心里震惊，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嘴。
只觉得陈素这侍女真是逆天了。
大帝转世就算了，这又成了仙人转世，身份一个比一个恐怖。
就算陈素这个主子也很难办吧？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
外界。
逃出生天的萧潜落在一座山头，遥望着青城山的方向，他神色阴沉无比："世尊，他害我们错失仙丹，现在该怎么办？"
大帝残魂如今日见虚弱，急需救助。
这是他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原本他先是获取龙元，接着得到仙丹，就可以让大帝残魂腾出足够的力量为他保驾护航。
但这些机缘全部都被陈素抢去，以至于大帝残魂已经虚弱不堪，再不想办法就要消散了。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滋补神魂，但需要你尽早突破至尊，最少也要真我境才行。"大帝残魂说道。
"真我境界，也好。"
萧潜点了点头，眼睛倏然眯起道："突破真我的话，我也就可以雪耻了！"
归一到真我的进步也是巨大的，以他的底蕴再加上真我境界，足以对付陈素！
"……"
大帝沉默，这话他听过三次了，但每一次……
"这次我有信心。"
萧潜似乎感知到了大帝的想法，他脸色难看道："本来今天就有机会解决陈素那家伙，只是没想到他运气好，居然领悟了第二种法则！"
他能领悟法则已经是逆天气运，而陈素在彼岸境界就就领悟了两种法则，这实在超乎他的意料子外。
这是任谁都难以想象的状况，实在怪不了他。
"是啊，彼岸境领悟两种法则，这家伙太邪性了。"大帝也不得不承认，输给陈素不是萧潜的原因。
"但我到了真我境界之后就能弥补这个差距，我就不信，他一个走上绝路的人能比我更早一步突破境界，或者领悟第三种法则！天下就没有这么离谱的事！"
萧潜说道这里，愤恨的看了一眼青城山的方向："到时候，我要第一时间将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