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伸出自己的手:“我元神出窍,帮助钱北北压制住那个夺舍的东西,把它彻底磨灭,让钱北北的地魂重新掌控主动权。”
“然后送魂归位,我再替她输送一些灵力,稳住她的心神,两天可以恢复清醒。”
“那就劳烦君小姐赶快出手!多耽误一分北北就多一分危险啊!”钱先生此刻就是再沉稳,也无法维持形象,双手哆嗦着。
他就一个女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辈子都痴傻吧?
君宴笑了笑:“钱先生别急,我元神出窍除了护法的人,不能有旁人在场,还要麻烦你们都出去。”
钱先生犹豫了一下,冲君宴鞠躬:“请一定救下我的女儿!”
然后才走出去。
傅仙儿自觉有楚惊鸿在,轮不到她来给君宴护法,很干脆地走了,只留下楚惊鸿和君宴两人在地下室。
楚惊鸿看了一眼被罩住的地魂:“这么胆小还学别人夺舍,竟然还夺成功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君宴也看着缩成一团,根本看都不敢看他们的地魂:“谁说不是呢,要不是那骨妖,这小鬼就成功了。”
“喂,你叫什么?”
她冲地魂喊了一声。
地魂哆嗦一下,缓慢地抬起头,连眼神都怯怯地:“我…我…我是…是鬼啊。”
“我知道你是鬼,你叫什么?”君宴又问一遍。
地魂结结巴巴:“我…我是鬼,你…你们怎么…怎么不怕我?”
君宴二话不说把陈河和谢蓁放了出来。
“你觉得我应该怕你吗?”君宴指着两鬼反问。
现在陈河已经突破到鬼皇,而谢蓁也晋升成了鬼王。
谢蓁现在可神气了,看着地魂十分嫌弃:“这是哪里来的小垃圾?就这修为也好意思出来夺舍?”
“不…不许侮辱我!”地魂大叫,对谢蓁的鄙夷之言十分在意。
谢蓁叉腰:“哎呀我说你你还不服气?你一个鬼将怎么也不知道学点好?平白害一个人丧命,这不是损阴德吗?”
地魂忽然就哭起来:“呜呜呜,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呜呜呜呜…”
谢蓁把地下室的破凳子摄过来,虚空半坐:“我坐着说话也不腰疼啊!”
“哇……!”地魂哭得更大声了。
都没见过这么欺负鬼的!
谢蓁也没想到她这么脆弱:“喂喂喂,你别碰瓷啊!我就说了几句话,可一下都没碰你啊!”
地魂立马停止了哭泣,瞪着她:“就是你欺负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跟了个好主人嘛!”
“我一切都靠自己!”
她说着,终于站起来,昂首挺胸,颇有些气势。
“噗!”君宴知道这么严肃的场面她不该笑,可是她忍不住。
因为这是钱北北的地魂,所以是钱北北的模样。
钱北北是那种可可爱爱甜美的长相,做这动作,再配合一脸我骄傲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不仅她忍不住,陈河和谢蓁也忍不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只有楚惊鸿木着一张脸:“靠自己就是残害无辜,杀人夺舍?”
地魂立马反驳:“我没有!是她自己愿意的!”
“她听了我的故事之后,自愿和我共用一具身体,帮助我复仇!”
君宴这时候收了笑,闻言呵了一声:“那还不是你鬼话连篇哄骗她?想必你没有告诉她,被鬼上身的坏处吧?”
“而且你并非上身,而是夺舍!想要彻底霸占钱北北的身体!”
“不过我很好奇,钱先生年轻的时候是个将军,身上血气浓郁,再加上这处地方也有些说道,以你鬼将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是有人指点你来的吧?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可以考虑帮你平冤,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
地魂有些犹豫:“那人很厉害,我不敢背叛他。”
“你告诉我他是谁,有我护着你不一定会死,但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能让你魂飞魄散。”君宴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地魂瑟缩了一下,的确,现在主动权在君宴手里。
只要君宴想,随时都能让她魂飞魄散。
她现在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听那个人的话来夺舍。
这种有违天和的事情要想成功,那是千难万难。
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点背,就正好碰上骨妖,然后引来了沈淮安。
要不是她快一步抢占了地魂,早就被沈淮安挫骨扬灰!
事已至此,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她必须选择一条。
“我告诉你他是谁,你真的能帮我平冤?”地魂再次确认。
君宴点头:“自然。”
地魂这才说道:“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好像是茉莉花香!”
“那种经久不散的香味,只有常年在有大片茉莉花的地方生活,才会沾染。”
茉莉花?
君宴不禁想起宫羽的花园。
他的院子里就种了很多茉莉花,开得非常茂盛,从门口进大厅的路上都能闻到花香。
当然,这只是君宴的无端联想。
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宫羽挑唆地魂过来夺舍的。
“除了花香味,还有什么其他的特点吗?”君宴进一步询问。
地魂搅着手指头:“他个子很高算吗?大概有一米八八的样子。”
北方人普遍都比较高,但是一米八八在北方人当中也算是高的了。
再想想宫羽,貌似……
嘶……
君宴觉得她好像低估了宫羽这货,本以为他就是个从小受到不公平待遇,后面又被诛邪改造过,为了报复社会加入了大师兄组织的疯子。
现在看来,这人隐藏得很深。
她又想到之前的疑惑,大师兄重伤未愈,不可能主动暴露自己。
而她一路上发现的有关于大师兄的痕迹,究竟是谁透露给她的?
是谁在故意引诱她找到大师兄?